屠廣站在院子的中央,看着不少的房間裏已經亮了燈,無奈的搖了搖頭:”儘快解決戰鬥,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水生頓時喜上眉梢,終於等到了機會,面對衝出房間的十來個士兵,一下一個,眨眼間解決了他們。
但是這一嗓子的聲音這麼大,不可能只有這些士兵醒了,所以水生帶人,挨個房間又搜查了一番。
可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些丫鬟,老媽子,還有廚子,他實在是沒辦法對這些人痛下殺手,所以只好將他們集中到院子裏,交給屠廣發落。
“大爺饒命啊,我們……我們只是些下人,饒命啊……”這些人紛紛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一個勁的求饒。
見到這一幕,屠廣也沒辦法,對這些普通人實在下不去手,可是天空已經發白,再不離開的話很可能就會被人發現,所以只好將他們打昏,回去交給楚巖發落。
好在人數不算多,也就七八個,弄回去也費不了多大勁兒。
楚巖和風無邪依舊趴在屋頂上,看見幾名隊員身後揹着一個大麻袋翻牆出來,心裏還在納悶。
心說這幫小子背的是什麼,不是給了他們每人一個乾坤袋了嗎?難道是孫超家裏的東西實在太多,乾坤袋裝不下了?
對,一定是這樣,看來這傢伙還有點家底兒。
兩人又一路護送着特戰隊回到接天樓,這才悻悻的長出一口氣,總算是沒發生什麼大事。
“少爺,你看這事兒應該怎麼辦?”接天樓的大廳裏,屠廣站在一旁,雙腿不由的有些發抖,而特戰隊站在他的身後,不時偷偷的瞄瞄上一眼。
楚巖苦笑的搖了搖頭,看着地上整齊躺着的七個人,終於知道爲什麼有隊員揹着麻袋,從孫超的府裏出來了,感情是這個啊。
“還能怎麼辦,就留在接天樓吧,反正這裏也需要些人打理。”
說着,楚巖讚許的看了所有人一眼:“不錯,這次任務很成功,雖然中途出現了點小問題,但還算完成了任務,而且你們還給我送了份厚禮……”
用手指着地上的七個人,楚巖再次苦笑:“真是拿人家的手短,也不好再說你們什麼了。”
“隊長,這算什麼,你看看我們小隊的東西,保準你高興。”
這時,一旁的驍勇看了自己所有的隊員一眼,這些傢伙們立馬心領神會,紛紛將從孫超家抄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楚巖目瞪口呆的看着像小山一樣的戰利品,嘴角竟然有些抽搐……
不得不說,驍勇的確是個人才,這那是搶劫啊,分明就是搬家,誰見過搶劫連鍋碗瓢盆都不放過的,就連屏風都被這幫小子帶了回來。
我倒,還有兩盆蘭花……
這是什麼……楚巖走到近前,發現裏面竟然還有兩盤香蕉。
“這……這就是你們拿……拿回來的東西?”指着地上堆積如山的東西,楚巖手微微有些發抖。
“怎麼樣隊長,這些東西應該能值不少錢吧?”
見到楚巖震驚的樣子,驍勇顯得很得意,隨手拿起一樣東西:“隊長你看,這個東西是玉的,你不是愛喝茶嗎?拿這個沏茶,保準味道不一樣。”
“味道當然不一樣了……”楚巖嘴角抽搐了幾下,看了他一眼:“驍勇,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什麼啊……別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一看就是好東西。”驍勇愛不釋手的左看右看,連連點頭。
“這他麼的是痰盂……”楚巖頓時暴怒:“你他麼的讓我用它沏茶喝,啊……”
額……驍勇頓時傻了眼,沒想到馬屁沒拍成,一下子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可是在他的印象裏,痰盂不是這樣的啊。
“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東西,從明天開始你他麼的就用它吃飯,對了,還有這個……”
說着,楚巖竟然從這些東西里拿出一個靈位牌,放在痰盂裏,怒極反笑:“正好,用它做雙筷子,再做的湯匙,你吃飯的傢伙事兒就全齊了。”
衆人看着驍勇垂頭喪氣的站在那,手裏捧着一個痰盂,上面還插着一個靈位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以冷峻著稱的風無邪都捂着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想而知,驍勇的造型有多別緻。
隔天,金城開始瘋傳這樣的一個傳言,說是孫超不知什麼原因,竟然連夜搬家了,這讓夏侯徹很詫異,按道理這是不可能的啊,就算孫超真的要走,也會跟自己打聲招呼,再說了,好好的搬什麼家啊,搬去哪裏。
夏侯徹越想越不對勁,急忙命人出去查探,可得出的結果還是說孫超搬家了。夏侯徹心裏這個氣啊就別提了,將出去打探的人臭罵了一頓。
沒辦法,能用的人都在外邊,最後,只好他自己去弄個究竟。
當天晚上,夏侯徹就趁着夜色,悄悄的摸進了孫超的府邸,同時心裏在嘀咕着,這要是老張還在,豈會這麼費勁。
想到老張,夏侯徹不由的又將楚巖罵了個遍。
“丫呵……真的搬家了。”極快的在各個屋子轉了一圈,夏侯徹也怔住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穩了穩心神,夏侯徹又仔細的看了一圈,發現所有房間裏面都是空蕩蕩的,就算桌椅板凳都一個沒剩,而且最重要的,還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難道真的走了……夏侯徹坐在臺階上,心中不斷的猜測着。
沒辦法,實在是驍勇太狠了,什麼東西都沒留下。
可夏侯徹越想這事越覺得不可能,心說沒道理啊,好好的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麼就突然搬家了?難道是……
想着想着,夏侯徹猛的站起身,瞪大了眼睛,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可有一點還想不明白,那就是誰動的手。
別的地方不敢說,單指金城來講,一般還沒有誰敢對孫超下手。
別看這傢伙雖然官不大,但手裏可有實權,將近三萬的士兵都歸他管,輕易誰敢招惹,那不是找死嗎。
一籌莫展的回到家裏,想來想去,夏侯徹也想不出是誰動的手,其實他不是沒想到楚巖,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那樣豈不是說明自己看錯了人。
一連幾天,夏侯家都派出大量的探子,在金城中打聽孫超的消息,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希望能查到點蛛絲馬跡,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至於孫超,經過屠廣的一番嚴刑逼供,終於開了口,對這些年和夏侯家狼狽爲奸的事實供認不諱。
根據他的交代,這些年夏侯家先後往北邊運走了大量的糧食和物資,數量之巨,簡直令人乍舌。
可孫超只是行個方便,睜隻眼閉隻眼的,放夏侯家的商隊出城而已,然後從中得點實惠,其他的,知道的並不多。
不過有一點楚巖倒是特別的在意,就是每次運糧的時候,都是在快活林的那條街上,孫超將巡城的士兵支走。
從這點來看,夏侯家的祕密據點就在那裏,雖然早已經猜出來,可是有了這點作爲依據,更能堅定楚岩心中的想法,知道以後的重點在那裏。
何雲革當然知道是誰動手除了孫超,其目的就是想讓屠廣來接管金城的防務。
於是兩個人演了一場戲,將屠廣推上了這個位子。
這下,金城可算是真正的掌握在了楚巖的手中,爲將來的一場惡戰,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當天劍閣的慕容白得知這個消息後,興奮的是拍案叫絕,連連叫好……
他沒想到楚巖的手段如此高明,出手又穩又準。
雖說眼下沒有得到什麼明顯的實際效果,可是從大局來講,楚巖已經將金城掌控在自己的手上,遏制了夏侯家在城中的發展和行動,消滅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根據伍泊志送來的消息,楚巖已經祕密的建立了自己的勢力,正在穩步的發展中,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朝啊,這讓慕容白對自己將楚巖派去對付夏侯家這個英明的決斷,自鳴得意了好幾天。
金城,宗主府。
楚巖悠閒的坐在竹亭裏,半眯縫着眼睛,心裏想着夏侯徹下一步會怎麼做,而一旁的常在正在精心的沏着茶,她感覺眼下這是唯一能爲楚巖做的,所以特別的認真。
“想什麼呢公子,這麼入迷?”
常在的一句話,將楚巖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他端着茶碗,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不說拉倒。”
過了一會兒,常在將楚巖的茶碗再次填滿:“公子,那把劍我已經交給了木蘭姑娘,只是她不怎麼開心,可能已經察覺到你在故意疏遠她。”
“這樣不是很好嘛。”楚巖直了直腰:“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公子不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有點太殘忍嗎?”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楚巖嘆了口氣:“而且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要是再拖泥帶水的,最後她會比現在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