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心事?這話楚公子是從何說起啊。”柏一涵差異的笑了笑:“現在楚公子可是炙手可熱,天帝與魔後爭先拉攏的對象,就算是當今丞相大人傅經綸,今天也特意派人請楚公子過府一敘,這等風光與榮耀,真是羨煞旁人啊。”
此話一出,楚巖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老頭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中午剛剛發生的事,晚上他就知道,這麼說來問鼎天是不是也知道了。
“前輩說笑了,這等榮耀晚輩寧願不要。”片刻之後,楚巖無奈的嘆了口氣:“至於今天中午的事情完全是巧遇,不過還要謝謝丞相大人,要不是他仗義出手,今天我和暮晨還真的不好收場。”
“仗義出手?難道楚公子還以爲,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巧合嗎?”
說着,柏一涵笑着搖了搖頭:“其實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就連在商鋪裏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傅經綸精心策劃的。”
“什麼?”楚巖怔了怔,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怎麼,難道楚公子還不相信嗎?老朽剛剛抓了商鋪的掌櫃,他已經全都招認了。”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爲什麼……”楚巖連連搖頭,實在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爲什麼……這還要問楚公子你自己啊?”柏一涵正了正色,壓低了聲音:“你以爲憑你的實力,就能獨得陰風嶺裏面的那些寶藏嗎?老朽告訴你,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害了楚家,甚至會害了炎黃古國你知道麼?”
楚巖微微的擡起頭,就見柏一涵想了一下,接着說道:“雖然現在表面看上去沒什麼事,天帝和魔後,都想獨得陰風嶺裏面的巨寶,楚公子還可以左右逢源,但兩邊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批東西,落入人族之手,所以時間一長,他們就會達成共識,平分寶藏,如果楚公子沒有動過裏面的東西,也許還會保住性命,否則的話,唉……”
柏一涵的一聲長嘆,令楚巖驚恐不已,心驚膽寒。
顯然剛剛這老頭所說的他沒有想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算是現在把東西還回去也來不及了,月無缺和孤影,可是吸收了幾百件法寶的能量,進去過的人,是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看着楚巖表情凝重的樣子,柏一涵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起了作用,所以急忙趁熱打鐵。
“楚公子,現在能救你的只有問將軍,只要你將進入陰風嶺的方法告訴我,老朽可以保證,問將軍一定能保住你和楚家上下所有人,何去何從,楚公子可要想清楚了,切勿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人害己。”
楚巖真的幾乎已經被說動了,不過當他看見柏一涵的一剎那,又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前不久在臨來仙界的時候,這老頭迫不及待的收下了,楚戰天拿出的五個儲物袋,足以證明此人愛財如命。
而且柏一涵雖說城府極深,智謀超羣,但面對如此巨寶,也無法完全掩蓋自己內心的狂喜,或者說他小看了對面的楚巖。
那迫切的眼神,略顯興奮的樣子,都被楚巖撲捉到。
而且在這老頭的眼神中,楚巖還察覺到一縷淡淡的殺意,估計只要他將進入陰風嶺的方法說出來,柏一涵就會立馬殺人滅口,然後獨得寶藏。
“如果能說晚輩早就說了,豈會拖到現在?”打定主意,楚巖沉穩了下來,無奈的說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而且天帝英明神武,已經有了定奪,不會枉殺好人的。”
這一番話,好懸沒把柏一涵氣死,他剛剛完全能感受到,楚巖真的已經動搖了,可是爲什麼最後會功敗垂成,這老頭就不得而知了。
“好吧,既然楚公子非要一意孤行,老朽也沒辦法,不過還是請楚公子能再好好想一想。”
說完,柏一涵緩緩地站起身,連連搖頭苦嘆的離開了小院。
其實楚巖猜想的一點都沒錯,剛剛只要把進入陰風嶺的方法說出來,那他也就死定了,柏一涵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人滅口,然後獨吞寶藏。
轉眼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天帝還是沒有動靜,楚巖和暮晨真的有點呆不住了,但是也沒辦法,天帝要是不發話,兩人決計不敢離開。
而且自從他們去過丞相府之後,就感覺身邊總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監視自己,可是月無缺一直沒有任何發現,還笑楚巖捕風捉影,草木皆兵。
其實沒有動靜,也不能全怪天帝。
這段時間傅經綸一直抱病在家,也不早朝,也不出門。進入魔域這老頭是關鍵,沒他的眼線幫忙,再趕上現在的時局,僅憑問鼎天是沒用的。
這天早上,暮晨的老毛病又犯了,而楚巖也一樣,真的呆不住了,所以兩人出了將軍府,來到了接仙城最爲繁華的商業街。
暮晨這貨怕再發生上次的事情,所以將傅經綸給的玉牌,拴了一條很長的繩子,然後掛在脖子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引來路人頻頻側目,合計着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啊,腰牌竟然當吊墜。
先是簡單的轉了轉,買了些東西,兩人就找了一家酒館,此時正值飯口,所以人很多。
其實住在仙界的,也並不全都是修爲精深之輩,其中絕大一部分,都是和人族無異的普通老百姓,同樣需要吃飯,睡覺,上廁所,賺金幣養家餬口。
看見暮晨胸口,那面丞相府門客獨有的令牌,夥計急忙迎了上去,滿臉的堆笑:“兩位公子裏面請,樓上還有清淨的雅間。”
“嗯,不錯,你小子他麼的倒是挺會來事的。”
暮晨撇着大嘴,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還特意擺弄了一下胸口的牌子,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的說道:“回去之後,胖爺找時間和丞相大人談談,像你們這樣的商鋪應該樹立成楷模,成爲同行業的典範纔是。”
夥計聽的雲山霧罩的,不過也不敢多問,生怕因此得罪了丞相府的人,所以陪着笑臉,將兩人引入二樓。
雅間佈置的還是很典雅的,不多時,殷勤的夥計上了一桌子酒菜,然後轉身離開。
“兄弟千萬別客氣,這頓飯胖爺請客,想吃什麼儘管點啊。”
見此,楚巖苦笑的搖了搖頭,眼下他哪還有什麼心情吃東西,陰風嶺的事情,煩都快把他煩死了。
“兄弟啊,你也真是的。”見到楚巖始終高興不起來,暮晨遞了杯酒過去:“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啊,來,陪胖爺喝一個。”
一直以來,楚巖都不是很喜好這杯中之物。
那時在聖靈閣,一幫人出去打牙祭的時候,寂然他們都能喝兩杯,唯獨楚巖跟常在不行。
可如今他倒是真的很想嘗一嘗這酒的味道,所以也沒多想,舉杯一飲而盡。
“咳咳咳……”
強烈的辛辣味,鑽進楚巖的鼻子裏,同時一股火熱的暖流,在食道和胃裏來回的激盪,這種滋味令他很難受,久久不散。
“真難喝。”
“兄弟這你了說錯了,其實難喝的不是酒,而是你現在的心情。”
說着,暮晨將酒杯再次填滿:“來兄弟,我們再喝一個。”
一來二去,楚巖已經喝了五六杯,感覺臉發燙,頭昏沉。而暮晨卻不依不饒,意猶未盡,最後結果只能有一個,楚巖醉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真沒意思。”
見到楚巖睡了過去,暮晨也沒了興致,一個人不喝酒,兩個人不賭錢,是這胖子的口頭禪,所以看了看窗外,感覺時間也不早了,應該回去了,所以打算叫夥計進來結賬,卻不料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你……你……你怎麼找到這的?”暮晨瞪大了眼睛,酒已經醒了一半,因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煉藥公會的那位老者。
當時去陰風嶺的時候,正是這個傢伙帶隊,結果害死了那麼多的人。
“你他麼的,胖爺今天跟你沒完。”暮晨終於反應過來,猛的站起身,揮拳砸了過去。
其實這胖子倒不是想爲自己出氣,而是想到了楚巖。
這段時間又是魔後,又是天帝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傅經綸,暮晨雖然神經大條,平時大大咧咧的,好像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如今楚巖真的是惹上了**煩,白天唉聲嘆氣,晚上夜夜不眠,這些暮晨心裏都很清楚,可是他沒辦法,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今天才帶着他出來轉轉,喝點酒,嘮嘮嗑兒,舒緩一下心情。
可是沒想到遇見了這老頭,要不是因爲他,楚巖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暮公子你這是爲何,老夫哪裏得罪你了?”老頭子也是一頭霧水,不明就裏,爲什麼暮晨見到自己,就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
“哼……都他麼的是你害的,胖爺今天跟你拼了。”
暮晨不依不饒,可他那裏是這老頭的對手,兩三下就被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