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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道祖師 - 第123章 外五篇:鐵鉤字體大小: A+
     

    次日清晨,魏無羨竟難得醒得比藍忘機早。一整天裏,兩腿都是抖的。

    那隻貘香爐又被他們抓出翻來覆去地倒騰一陣,魏無羨把它拆了開來,又原樣裝了回去,卻始終發現不了其中的奧祕。

    魏無羨坐在書岸邊,凝神道:“不是薰香的問題,就肯定是香爐的問題沒跑了。這個東西可真了不得啊,身臨其境,哪怕是共情也差不多就這個效果了。你們家藏書閣沒記載過?”

    藍忘機搖搖頭。

    既然他搖頭了,那便是真的沒有前人記載過了。魏無羨道:“也罷,香爐效力已過,不如暫且收好,別讓人誤碰了。日後若是有煉器大師登門拜訪,再拿出來問問好了。”

    他們都以爲香爐效力已過,誰知,事情竟是出乎意料。

    深夜,魏無羨同藍忘機照例在靜室翻雲覆雨一場後,一齊沉沉入睡。

    沒過一會兒,他睜開眼,竟發現自己又躺在了藏書閣外的玉蘭花樹下。

    陽光透過花枝,灑在他臉上,魏無羨眯了眯眼,舉手遮擋,慢吞吞地坐起身。

    這一次,藍忘機卻不在身邊了。

    魏無羨右手攏在脣邊,喊道:“藍湛!”

    無人應答。魏無羨奇怪:“看來,那香爐的效用恐怕還沒過。可藍湛上哪兒去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受了香爐殘餘法力的影響?”

    玉蘭花樹前,是一條白石小徑,一羣白衣抹額的姑蘇藍氏子弟三三兩兩攜書而過,似乎正要去做早課,無一人分一眼給魏無羨,仍是看不到他。魏無羨轉上藏書閣瞅了一眼,藍忘機不在裏面,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都不在裏面,於是又下樓,漫無目的地在雲深不知處裏閒逛起來。

    不多時,他忽然隱隱聽到兩個少年低聲說話的聲音。走近之後,其中一個少年的聲音竟是十分熟悉:“……從前沒有人在雲深不知處境內養的,這麼做不合規矩。”

    沉默片刻,另一個少年悶悶地道:“我知。但……我已作出承諾,不可背信。”

    魏無羨心中一動,悄悄望去。果然,站在一片青青草坪上對話的,正是藍曦臣和藍忘機。

    時值春日,微風陣陣,少年的藍氏雙璧如鏡像中的無暇美玉,皆是一身素衣若雪,廣袖與抹額飄飄,仿若畫卷。這時的藍忘機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宇輕蹙,似是心有煩惱。他手中抱着的,是一隻抽動着粉紅鼻子的白兔。而他足邊也有一隻白兔,長耳豎起,正人立起來扒着他的靴子,似乎想往上爬。

    藍曦臣道:“少年之間的戲言,如何算得正經承諾?果真是因爲如此?”

    藍忘機垂眸不語。

    藍曦臣笑道:“好罷,那萬一叔父問起來了,你要同他好好解釋。這些日子來,你花費在它們身上的時間,略多了些。”

    藍忘機肅然點頭,道:“多謝兄長。”頓了頓,他補充道:“……不會影響課業。”

    藍曦臣道:“我知忘機你不會。不過,萬萬不可告訴叔父這是誰送你養的。否則他大發雷霆,無論如何也會讓你把它們送出去的。”

    聞言,藍忘機似乎把懷裏的兔子抱得更緊了一點。藍曦臣笑了笑,舉起一手,指尖弄了弄那白兔的粉紅鼻尖,施施然而去。

    待他走後,藍忘機若有所思地站了一會兒,那隻白兔在他臂彎裏不時甩一甩耳朵,一副愜意十足的模樣。足邊那隻扒得越發急切,藍忘機低頭看了一眼,彎腰把它也抱了起來,將兩隻白兔都放在臂彎裏,輕輕撫摸,手上動作是與神情截然不同的輕柔。

    魏無羨看得心癢難耐,從樹後走了出來,想離小藍忘機更近一些。誰知,藍忘機懷中白兔脫手,周身氣場驟變,猛地回首,看清來人是誰,才凜冽了一瞬的目光立即怔住了:“……你?!”

    他驚,魏無羨比他更驚,奇道:“你看得到我?”

    這可真真奇了怪了。照理說,在夢境之中的人是看不到他本人的纔對。可藍忘機卻仍是注視着他,道:“我自然看得到。你是……魏嬰?”

    面前這個青年,瞧上去二十有餘,絕對不止十五歲,可他又確確實實和魏無羨長着同一張臉。藍忘機難以斷定來人身份,警惕不已,若他此刻佩着劍,避塵大約早已出鞘了。魏無羨反應極快,立刻正色道:“是我啊!”

    他如此回答,藍忘機神色更警惕了,反而倒退兩步。魏無羨一副受傷的表情和口吻,道:“藍湛,我費盡千辛萬苦纔回來找到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藍忘機道:“你……當真是魏嬰?”

    魏無羨道:“自然。”

    藍忘機道:“爲何你樣貌有異?”

    魏無羨道:“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其實是這樣,我的確是魏無羨,不過是七年之後的魏無羨。七年之後的我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法寶,可以穿梭時空回到過去,我正在仔細研究,結果一不小心碰了一下,這不就回來了!”

    這番說辭荒唐得近乎兒戲,藍忘機冷聲道:“如何證明?”

    魏無羨道:“你想怎麼證明?關於你的事,我全都知道。方纔你懷裏抱的兔子,還有腳邊那隻,不就是我送的?當時收的那麼不甘心,現在你哥哥讓你不養你還不願意了。是不是喜歡上啦?”

    聞言,藍忘機神色微變,欲言又止,道:“我……”

    魏無羨又朝他走了兩步,張開雙臂,笑眯眯地道:“你怎麼了?害羞了?”

    見他行爲詭異,藍忘機如臨大敵,滿臉戒備,一連倒退數步。魏無羨好久沒見到對他這般態度的藍忘機了,心中捧腹,面上佯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躲什麼?好你個藍湛,跟我做了十年夫妻,翻臉就不認人!”

    此句一出,藍忘機一張如冰似雪的俊美臉龐,瞬間裂了。

    他道:

    “你……我?”

    “……十年?”

    “……夫妻?!”

    六個字,艱難坎坷地分了數段,才盡數說出。魏無羨狀似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現在你還不知道呢。算算這個時間,我們好像纔剛認識不久?我是不是才從雲深不知處離開?沒關係,我先悄悄地告訴你好了,再過幾年,我們馬上就會變成道侶啦。”

    藍忘機:“……道侶?”

    魏無羨得意洋洋地道:“是啊!要天天雙修的那種。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我們還拜過天地的。”

    藍忘機氣得胸口微微起伏,半晌,齒間蹦出幾個字:“……胡說八道!”

    魏無羨道:“我再多說兩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了。你睡覺的時候喜歡緊緊摟着我,而且還一定要把我抱在身上,不然就睡不着;你每次親我都要親好長時間,結束的時候喜歡輕輕咬一下我再分開;哦對了,你在幹別的某件事的時候也很喜歡咬我,我身上從……”

    從“緊緊摟着我”一句開始,藍忘機的表情便不忍卒看了,越往後越劇烈,他像是恨不得捂住自己雙耳隔絕這些污言穢語纔好,一掌拍去,道:“胡說八道!”

    魏無羨閃身躲開,道:“又是胡說八道,換個詞啦!況且你怎麼知道我是胡說八道?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藍忘機一字一句道:“我……又沒親過……我如何能知我……的時候喜歡怎麼樣!”

    魏無羨想了想,道:“也對,你這個年紀還從沒親過人呢,自然不知道自己親人的時候喜歡怎麼樣了。要不你現在試試?”

    “……”藍忘機被他氣得連召集門生前來捉拿這可疑之人都忘了,連連出手,直取他脈門。可他這時年歲尚輕,魏無羨身手比他快多了,輕鬆避過,尚有閒暇,瞅準個空子,在他手臂某處一捏,藍忘機動作一滯,趁此機會,魏無羨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

    親完之後,魏無羨便放開了藍忘機的手臂,鬆了鉗制。

    可藍忘機已怔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整個人都呆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無羨從夢中笑醒了。

    他笑得太用力,險些從榻上滾落下來,好在藍忘機手臂一直箍着他的腰。他這麼一笑,醒來後尤自渾身顫抖,抖得藍忘機也自沉睡中醒來,兩人一齊坐起身。

    藍忘機低頭,伸出一手,輕輕按壓太陽穴,道:“方纔,我……”

    魏無羨接下去道:“方纔,你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十五歲的時候,遇到二十多歲的我了?”

    “……”藍忘機定定望着他,道:“那香爐。”

    魏無羨點頭,道:“我原以爲我受那香爐的殘餘影響更重纔會入夢,誰知道其實是你受的影響更重。”

    今夜情況,與上次不同。方纔那夢境中的少年藍湛,便是藍忘機本人所化。

    做夢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夢,所以,夢中的藍忘機當真以爲自己只有十五歲。原本是個一本正經的夢,早讀散步養兔子,卻被潛入他夢境中搗亂的魏無羨撞上了,抓住了就是好一頓調戲。

    魏無羨道:“我不行了,藍湛,你抱着兔子不撒手,生怕你哥哥叔父不讓你養的樣子,愛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藍忘機無奈道:“……夜深,笑聲勿要驚擾他人。”

    魏無羨道:“咱們天天夜裏的動靜還小嘛?你幹什麼醒這麼早?你再醒遲一點,我就把你拖到你家後山去幹壞事了,給十五歲的小藍二哥哥開開葷,哈哈哈哈……”

    藍忘機看着他在身旁翻來滾去,終是沒說出話來。定定端坐一陣,忽然伸手,一把按住魏無羨,欺身壓了上去。

    二人本以爲,第二晚過後,香爐的法力總該消散了。誰知,第三夜,魏無羨又在藍忘機的夢裏醒來了。

    他一身黑衣,閒閒地走在雲深不只處的白石小徑上,陳情的紅穗子隨步履一蕩一蕩,不多時,一陣琅琅書聲飄來。

    那方向是蘭室。魏無羨大搖大擺走到室外,果然見數名藍氏子弟在內晚讀,藍啓仁不在,負責監督的還是藍忘機。

    今夜夢裏的藍忘機仍舊是少年模樣,不過與魏無羨在屠戮玄武洞底見到的差不多大,約莫十七八歲,眉目俊雅,已有名士之姿,卻仍帶着一股少年人的青澀之氣。端坐堂前,聚精會神。有人讀書有疑,上前來問,他淡淡掃一眼,即刻便能解答,肅然神情與那青澀之氣形成強烈反差。

    魏無羨斜斜靠在蘭室外的柱子上,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飛身上了屋檐,將陳情送到脣邊。

    蘭室內,藍忘機微微一怔。一名少年問道:“公子,何事?”

    藍忘機道:“誰在此時吹笛?”

    衆少年面面相覷。須臾,一人道:“並未聽到笛聲?”

    聞言,藍忘機神色微凜,起身扶劍出門,恰逢魏無羨收了笛子,縱身一躍,輕輕巧巧地落在另一處屋檐上。

    藍忘機覺察異動,低聲喝道:“來者何人!”

    魏無羨舌底溜出兩聲清越的哨子,聲音已在數十丈之外,笑道:“是你夫君!”

    聽到這個聲音,藍忘機臉色一變,不確定地道:“魏嬰?”

    魏無羨不答,藍忘機抽出背上避塵,追了上去。幾個橫飛縱躍,魏無羨已落在雲深不知處高高的圍牆上,踩着一片黛瓦站起身來。藍忘機也在他對面不到二丈之處落下,避塵斜持在手,抹額、衣袖、衣袂在夜風中烈烈翻飛,仙氣凌然。

    魏無羨負手莞爾:“好俊俏的人,好俊俏的身手。斯情斯景,若能再有一壺俊俏的天子笑,那便十全十美了。”

    藍忘機定定望着他,半晌,道:“魏嬰,不請自來,晚間造訪雲深不知處,有何貴幹。”

    魏無羨道:“你猜?”

    “……”藍忘機道:“無聊!”

    生命的大和諧。藍忘機(攻)×魏無羨(受)

    乖乖摟了半晌,魏無羨沙着嗓子道:“…………疼…………”

    第二次釋放之後,藍忘機像是總算恢復了些冷靜和神智,壓在他身上,有些手足無措地道:“……哪裏疼?”

    魏無羨:“……”

    他總不好說屁股疼,只低聲道:“藍湛,你快多親親我……”

    見他垂着眼簾,一反常態的溫順模樣,藍忘機白皙的耳垂卻泛上了粉色,依言用力抱住他,含住他的嘴脣,細膩地親吻起來。

    脣瓣分開之時,藍忘機果然在魏無羨下脣上輕輕咬了一下。

    然後,二人便雙雙醒來了。

    躺在靜室裏的木榻上,二人睜着雙眼對視片刻,藍忘機又將魏無羨一把摟了過來。

    魏無羨被他摟在懷中親了好長一陣,一派饜足,眯着眼道:“藍湛……我問你個問題,你每次都射進來,是想我給你生小藍公子麼?”

    他在夢中調戲不成反被艹,醒來見到藍忘機便忍不住又開始胡說八道。只是藍忘機現在也不像當年那般容易着惱了,只道:“你如何能生。”

    魏無羨動了動痠軟的雙臂,把頭枕在上面,道:“唉,我要是能生,你這樣沒日沒夜沒命地搞我,早就給你生一堆滿地跑了。”

    藍忘機聽不得這樣的淫言浪語,道:“……別說了。”

    魏無羨翹起一腿,笑嘻嘻地道:“又害羞啦?我……”還沒說完,忽覺藍忘機在他臀上輕輕拍了一下,魏無羨險些滾下了榻,道:“你幹什麼!!!”

    藍忘機道:“看看。”

    魏無羨一軲轆爬起來,不顧兩腿發顫,道:“不用了,藍湛,你在夢裏幹了什麼好事我可記着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對過我!!!今後你也不許這樣,我跟你說,要艹就艹,敞開了腿讓你幹,別動手打人!!”

    藍忘機拉他回榻,道:“不打。”

    得他承諾,魏無羨放了心,道:“含光君,你說的。”

    藍忘機道:“嗯。”

    折騰了三夜,陣陣睏意上涌,魏無羨再也折騰不下去了。他重新窩進藍忘機懷裏,嘀咕道:“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對過我……”

    藍忘機摸摸他的頭髮,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搖搖頭,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香爐第二折,汪嘰夢到自己回到少年時代,ifi進入他的夢裏搗亂,結果調戲不成反被【】的純潔故事。高考快到了,高三的妹子們加油!開車送你們到戰場!

    網絡版番外應該就到此爲止了,後面就專心修文啦,修文之後大概正文裏會增加大概幾萬字左右的新內容和一些全新的情節,還會增加幾大坨忘羨糖o(∩_∩)o~嗯,希望我能早日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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