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不怪科曼如此失態，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如此，開始還覺得平平無奇，唯一的亮點只不過是把第一段大家認爲沒有任何關聯的過程，變得合理化。
結果...當兩頁的內容引出第三頁之後，原本不怎麼令大家在意的內容，突然在徐茫的手中化腐朽爲神奇，成爲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口。
或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科曼尷尬地坐了下來，他有一點點的後悔，生怕因爲自己而影響到徐茫接下里的思路，如果真的如此...科曼覺得自己恐怕會後悔一輩子的。
“簡直無法想象！”科曼對身邊的維克說道：“僅僅只是兩頁半的內容，似乎濃縮了森重川前三百頁的內容，而且...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問題，過程是在太嚴謹了！”
維克沉默不語，他不想承認科曼的話，然而...現實就如同自己好友所說的一樣，徐茫前面的整個過程太完美了，不...恐怕這就是最終的答案！
爲什麼會這樣？
維克又氣憤又無奈，如果按照現在這個進度，相信十頁的內容就可以完成全部的過程，這已經壓縮到極限，從這一點來看...徐茫當之無愧是第一。
千萬別！
千萬別讓徐茫弄出核心理論，否則...
維克此刻只能祈禱，祈禱徐茫最後出現致命失誤，現在的徐茫就像一枚動力強大的火箭，一但點火成功...就再也回不來了，除非遇到什麼故障導致爆炸。
可是...
這概率實在太低！
徐茫的證明還在繼續，他的速度不是很快，畢竟內容不是很多，在徐茫的計劃中...也就八頁的樣子，這麼點的內容再開啓‘加速模式’，那麼表演的時間太短了。
但是...
寫着寫着，徐茫突然發現自己的過程似乎出現了一點點的瑕疵，本來在家裏的時候，他並沒有這個感覺，但聽到森重川的宇宙無限理論後，加上現在把它寫出來，感覺有一點奇怪。
修改？
怎麼修改？
臨時修改的話，實在太浪費時間，可不修改...雖然不存在什麼問題，但一向追求完美的徐茫，無法忍受自己的作品存在一些小問題。
想到這裏，
徐茫突然回頭把第二頁的內容全部劃掉，重新開始敘述其第二頁應該有的內容。
“？？？”
“？？？”
“？？？”
什麼情況？
他這是打算做什麼？
怎麼突然把前面的內容給作廢了？
“有問題嗎？”
“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怎麼突然把那一部分給作廢了？”維克看到徐茫這個動作，滿腦子都是問號，至少在他的理解中，那部分的內容沒有問題。
科曼盯着LED大屏幕，眼神中盡是不解，明明沒有什麼問題，爲什麼徐茫直接把那部分的內容給作廢了，難道他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細節瑕疵？
這...
這太恐怖了！
在場的全世界頂級數學家，結果愣是一個人沒有發現問題，而徐茫卻發現了...這意味着什麼？這不就是代表着徐茫在數學領域中，他超越了所有人。
不到五分鐘，
徐茫便寫完了
第二頁新內容，當全新的內容出現在衆人眼前，所有人處在茫然的階段，這...這和之前的有區別嗎？
雖然在幾個細節上做出了一些改變，可大意上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個意思...這有必要重新寫嗎？
搞不懂啊！
實在搞不懂徐茫的想法。
在地球的另一端，
歐陽飛也正在看徐茫的現場表演，當他看到徐茫作廢了之前的內容，重新寫了一頁，而全新的內容和之前僅僅只是細節上的改變，他和別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太正常了！
徐茫這個人的態度就是追求完美，他的世界中...任何瑕疵都不應該存在，他在科學上的人格就是完美主義人格。
...
徐楊：（￣o￣）. z Z
徐曼：（￣o￣）. z Z
兩個小傢伙們已經扛不住了，直接睡在媽媽的懷中，看到孩子們睡了...小心翼翼地把楊楊和曼曼抱到嬰兒車裏面，然而又獨自坐回沙發上。
小曼雖然看不懂徐茫在寫什麼，但視頻中時不時會切換到各位數學家的臉，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到，這些人非常震撼。
“大笨蛋...”楊小曼也找不到什麼詞彙去形容徐茫的，思來想去也就‘大笨蛋’或者是‘大白癡’這的詞比較適合徐茫。
不過...
這種詞彙只能是小曼的專屬，其他人要是這麼形容徐茫的話，楊小曼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喂？”
“又怎麼了？”小曼接到了自己表妹的電話，氣呼呼地說道：“沒有錢！想要錢的話...就給我回國，回國一切好說話。”
望舒雪氣呼呼地說道：“姐...我在國外待着不好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楊小曼沒好氣地說道：“話說你什麼時候給我回來？”
“呃...”
“明年吧。”望舒雪說道：“對了...我聽說我們學校想要授予姐夫，終身榮譽教授這個頭銜。”
“哦...”
“他的事情...我基本上不管，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會要，你也不需要強求什麼。”小曼看着視頻中不斷出現的數學符號，好奇地問道：“話說你姐夫在寫什麼？你看得懂嗎？”
“...”
望舒雪瞬間啞口無言，她哪知道徐茫在寫什麼玩意，反正看上很牛逼就是了...沒辦法，水平不出在一個層次上面。
“再見！”
啪，
掛斷，
楊小曼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露出一絲微笑，也是個啥都不懂的傢伙。
在現場，
徐茫已經完成了四頁的內容，當他開始寫第五頁內容後，這一刻...終於有人發現了問題。
“我知道了！”
“我知道徐茫爲什麼要作廢第二頁的過程了！”科曼的情緒變得無比激動，他彷彿發現了一片新大陸，整個人都處在癲狂的狀態。
“如果採取之前的內容，那麼就無法推導出下來的過程，但徐茫修改了一些細節，雖然邏輯上不存在任何改變，但爲之後奠定了基礎！”
“太強大了！”
“他...他是人類嗎？”科曼看向徐茫的眼神，已經變得如癡如醉，這個修改細節的行爲徹底讓他折服，科曼相信全世界估計就徐茫能夠做到。
成了！
肯定可以壓縮到十頁左右！
而此時維克的表情很怪異，種種的一切表明，徐茫正在創造一個全新的數學奇蹟。
突然，
徐茫停下了手中的筆，而他這個行爲讓在場所有人，乃至全世界電腦前的觀衆們，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難道...卡住了？
徐茫看了看邊上的貝金賽爾教授，認真地說道：“給我一瓶水...”
“？？？”
“？？？”
“？？？”
這...
有必要搞得這麼嚇人嗎？
所有人被徐茫給嚇得夠嗆，然後看着他拿了一瓶水，在那裏喝了幾口，又迴歸到ABC猜想證明中。
“呼...”
“我以爲徐院士就此中斷了...”陪同徐茫前來的一位女性工作人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吁一口氣，說道：“真的嚇死我了...”
“我覺得徐院士有時候像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總是給人意料之外的狀況。”坐在邊上的那位年輕人苦笑道：“如果其他人像徐院士這樣，恐怕那些領導早就大發雷霆了。”
又過十分鐘，
徐茫已經完成了第七頁的內容，而邊上的紙張就剩下最後兩張，貝金賽爾教授見狀急忙上前問道：“需要新的紙張嗎？”
“不需要！”
“完全夠了！”徐茫笑了笑，淡然地說道。
夠了？
難道...要結束了嗎？
不少人聽到徐茫的話，紛紛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態，其實看到這裏...衆人們並沒有發現已經到了結尾的預兆，只是整個過程非常流暢，不拖泥帶水...
順便壓縮的也很厲害，可邏輯上卻非常的完整。
結果...
這個時候徐茫突然說，ABC猜想的證明要完結了。
這怎麼完結！
根本看不出有完結的跡象。
還有一點...整整七頁的內容，依舊沒有核心理論，通篇都是推導過程。
“維克？”
“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嗎？”科曼問道。
“沒有...”
“除整個過程很流暢，邏輯上也很完整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內容了。”維克說道：“徐茫說要結束了...那核心理論呢？光憑這些推導過程，難以令人信服。”
“是啊！”
“不過...也不一定！”科曼認真地說道：“我們想到的東西，徐茫肯定也想到了，我現在很好奇...最後兩頁的內容，會有什麼樣的神奇結果，但目前來說...我看不出任何奇蹟的蹤影。”
這時，
徐茫開始描述第八頁的內容，他的每一個數字與符合，都牽動着全世界的心，畢竟一個可能改變全人類的奇蹟或許將在下一秒誕生。
三分鐘，
一百八十秒後，
徐茫在第八頁上面，寫下了最後一個符號，默默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向寂靜一片的現場。
這一刻，
幾乎所有人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們的雙眼死死鎖定着屏幕上面，那八張白紙的內容...似乎想要解讀出這些數字與符號背後的含義。
“咳咳！”
徐茫輕咳一聲，隨後開口道：“證明，到此結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