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訪的這位同僚，和田教授的關係較好，雖然兩人在同一個領域中，但發展的發現不同，這位林教授的發展方向在超導方面，主要研究超導材料。
不過一直活在徐茫的陰影之下，畢竟徐茫是這個超導方面的權威。
“什麼？”
“什麼被人搶先了？”田教授愣了一下，以爲自己好友林教授的研究課題被人捷足先登了，急忙問道：“我記得你最近也沒有在研究什麼課題，怎麼會被別人搶先？”
“不！”
“被搶先的不是我。”林教授嚴肅地說道：“你最近不是在研究外爾半金屬嗎？似乎...還有一個很厲害的競爭對手，對不對？”
田教授點點頭：“我們和徐茫徐教授在競爭，雖然不知道他的進度到哪，不過我相信他的進度絕對沒有我們快，畢竟研究所加上三所國內頂級高校，組建起來的力量，絕對比徐教室強大。”
強大？
你確定？
聽到田教授的話，林冕林教授笑了笑，淡然地說道：“這麼有把握？”
“對！”
“我在魔都也有一些朋友，也是科研領域中的人，他們告訴我近期都沒有聽到徐教授的聲音。”田教授認真地說道：“我覺得...可能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困難...
這老田的心也是真大啊！
林教授聽不下去了，主要是自己的老朋友太自信了，徐茫是什麼樣人？
這傢伙...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解讀。
“算了...”
“我實話告訴你吧！”林教授嚴肅地說道：“老田...你們可以解散了，徐教授把外爾半金屬找到了，順便還找到了外爾費米子，並且證據確鑿！”
田文：？？？
這...
這是在做夢吧？
怎麼可能會這樣？！
明明紀老不是說進度遠遠落後我們嗎？怎麼突然之間就...就找到了外爾半金屬，順便還找到了外爾費米子？
“是真的！”
“復大官方網站已經刊登了相關報道，估摸着...很快就會在某本期刊上看到徐教授的驚人發現。”林教授說道：“他們證明了TaAs晶體是外爾半金屬，順便在這種凝聚態物質中證實存在外爾費米子態。”
什麼？！
TaAs晶體？
怎麼兩邊的發現完全一樣？
此時的田教授已經完全懵逼了，如果真的如林冕所說的那樣，那豈止是悲劇這麼簡單，徐茫完全把這個小組，包括凝聚態研究所、清大、北大和科大，狠狠地打了一次臉。
喉結輕輕動了一下，可想要說的話語始終卡在喉嚨處。
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所有的事情發展軌跡，和自己所設想的截然不同？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田...”
“換個科研項目吧，你們連實驗證據都沒有，而徐教授已經公開了。”林教授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下次和徐教授溝通好，這種烏龍事件還是別發生了...”
田文：@#￥%...！
田教授心裏那個冤，雖然競爭走到哪裏都有，可爲什麼自己偏偏就遇到了徐茫？
“現在...”
“現在有徐教授的論文報告嗎？”田教授一臉死氣沉沉地說道。
“嗯！”
“自己上網看吧，在復大官方網站有徐教授的報告，還有一點實驗的證據，不過具體的內容需要等到期刊出來後，在相關地方下載PDF才行。”
話落，
林教授看到自己老友那患得患失的樣子，不由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轉身便離開了田文的辦公室。
希望...這種悲傷可以理解，付出了這麼多的精力，結果突然之間別人提前完成，這種失望足矣使人毀滅，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殘酷，科研從來不相信什麼眼淚。
看了一眼林冕，田教授沒有挽留他，內心中充斥着惶恐和不安，打開網頁登陸了復大的官網，然後在最顯眼的位置，看到了來自徐茫最新研究發現的報道。
點擊進去，
田教授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一個擁有思維邏輯縝密，計算過程精確的世界，不過...只是公佈了大概而已，有許多細節方面並沒有在報道里面。
瞬間，
田教授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爲力，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有點呼吸不順暢，甚至在這一秒全身上下被抽乾了靈魂。
許久之後，
田教授才從剛剛的窒息中甦醒，重新審視這篇報道，從零星的隻言片語中發現，其實自己和徐教授的TaAs晶體並不是同一種，不過理念卻相差無幾。
按照這個理念進行的話，到最後還是徐茫最後的勝利成果。
原來...
自己走在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上。
要是繼續這樣研究下去，最終是那個無法解開的難題，因爲用錯了晶體...儘管兩者都出自TaAs家族，在某些特性上也保持一致，可某些構造卻不同。
比如這個晶格常數，又比如體心結構的空間點羣問題。
徐茫...
你究竟是不是人類啊？
田教授沉默了一會兒，他在猶豫要不要給徐茫打一個電話，最終下定決心拿起座機的聽筒，按下了一組號碼，聽到一聲盲音後，急匆匆地給摁斷了。
待會兒吧...
起身，
田教授前往了紀老的辦公室。
嘭嘭嘭，
一聲請進，
田教授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紀老正在工作，不由苦笑道：“紀老...您確定徐教授的進度比我們還要慢嗎？”
“怎麼？”
“突然之間問這個問題？”老紀擡起頭，一臉疑惑地問道：“我是從復大物理系主任方駿的口中推測出來的，尋思着...當時問及外爾半金屬問題後，他表現的有一些匆忙。”
得了，
問題就出在這裏！
紀老這不是被人給騙了！
這是復大物理系方主任和徐教授一起釋放的煙霧彈。
當然，
這只是帶有玩笑性質的想法而已。
田教授苦笑道：“紀老...或許您還不知道，其實我們的進度遠遠落後于徐教授，現在...現在他已經把外爾半金屬給找到了，順便連後續的外爾費米子都被他證明了。”
一時間，
辦公室裏寂靜無聲，紀老一臉迷茫地看着田文，思緒還停留在剛剛那段話中。
都...
都被徐茫給證明了？
這究竟什麼情況？
拿起電話，
老紀給遠在魔都的方駿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這通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
“方駿！”
“你們什麼情況？”老紀面露微怒地說道：“你們的研究進度怎麼這麼快？這纔多少時間？也就不到一週吧？這就把所有問題解決了？包括後面的外爾費米子都被你們給證明了？”
“...”
“咳咳...老紀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項目全程只有兩個人，徐茫和一個凝聚態物理的教授。”方駿笑呵呵地說道：“真的...紀老，當時情況的確不好，其實研究外爾半金屬和外爾費米子是被迫的，都是被逼的。”
老紀：？？？
被迫研究？
還有人把刀架在徐茫脖子上，不研究要就把他頭砍了？
可能嗎？
“什麼叫做被逼的？”老紀沒好氣地說道：“你給我一個說法，怎麼逼徐茫了？爲什麼會被逼？”
“唉...”
“其實徐茫研究外爾半金屬和外爾費米子的初衷，是尋求一種解決CP守恆問題的假想粒子。”方駿苦笑道：“起初他是在高能粒子領域中做研究，後來發現他需要研究的課題，首先要解決外爾費米子問題，而外爾費米子又需要外爾半金屬支持。”
說到這裏，
連方駿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無奈地說道：“被迫...就研究了一下，其他我看得出，徐茫不是真心想要研究的。”
啪！
老紀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沒見過這麼氣人的！
“紀...紀老？”
“什麼情況？”田教授一臉懵逼地看着老紀，小聲地問道：“怎麼打了一個電話，把您給氣成這幅樣子。”
“你來評評理，這麼重要的發現，竟然是因爲一次意外！”老紀氣憤地說道：“而且還是被迫的，因爲徐教授研究的某一個課題，需要先證明外爾費米子，而外爾費米子又需要找到外爾半金屬，就這樣...索性都給研究了。”
這...
這算哪門子的事情？
聽到老紀的話，田教授有一點迷茫，徐教授竟然被逼無奈去研究外爾半金屬的？
自己究竟和什麼樣的在競爭？
不過...
問題又回來了，徐教授到底在研究什麼？是什麼樣的問題需要先證明外爾費米子？
“紀老？”
“復大物理系主任有沒有告訴您，徐教授在研究什麼？”田教授好奇地問道：“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樣的問題，需要先證明外爾費米子的，難道...是量子理論？”
老紀搖了搖頭：“這個暫時不知道，似乎我聽方駿說...是一種假想粒子，用來解決CP守恆問題。”
假想粒子？
解決CP守恆問題？
這...
這究竟是什麼？
田教授並不是高能粒子領域的人，面對這些提示一時間無法給出答案，不過他隱隱約約已經觸摸到了答案的邊緣。
“...”
“...”
片刻，
田教授和老紀相互看了一眼對方，從眼神交流中得知了對方的想法。
假想粒子，
解決CP守恆問題，
這不是就軸子！
一個在粒子物理與天體粒子物理和凝聚態物理中，所預言的自然界存在的亞原子粒子！
此時，
辦公室裏無比的寂靜，
但兩人臉上那震驚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軸子，
這個幾乎沒有人敢涉及的領域，徐茫竟然踏入了這個雷池中。
與此同時，
徐茫的研究報告，
在全世界的凝聚態領域中，引起了驚濤駭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