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這是完全接錯的節奏。
聽到兩位工程師話，再瞧兩人此時的表情，這明明就是受到驚嚇後該有的樣子。
“徐教授？”
“這些...這些全部的線，都是你接的嗎？”那位工程師一臉驚恐地問道。
“是啊！”
“怎麼了？”徐茫好奇地問道：“應該沒有接錯吧？我可是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把它們全部接好的，這還是因爲價格有點貴，不然三分鐘全部搞定。”
“？？？”
“？？？”
什麼意思？
五...五分鐘全部解決了？
這怎麼可能呢！
徐茫的話在兩人的腦海中炸得嗡嗡作響，無法想象這五分鐘就解決了排線問題，講道理...自己也是通過半個小時的不斷摸索後，然後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才排查完畢。
難道...徐茫教授纔是真正的工程師？
而自己是一名假工程師？
“華教授？”
“這...徐教授說得都是真的？”其中一位工程師急忙問向了華嚴峯，企圖在他的口中得到一絲安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徐茫編制的一個謊言。
“對！”
“都是真的！”華教授無奈地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重新接一下。”
“...”
“...”
不...不會吧？
五分鐘就接完了？
還是在華嚴峯教授的眼皮子底下接的？
頓然，
兩位工程師陷入了迷茫中，自己在這個領域十來年，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就算資格很老的工程師，未必也做到這一點，但是一位搞理論物理的教授，卻做到這一點。
“不需要了...”那位工程師苦笑一番，默默地說道：“徐教授...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華嚴峯：？？？
完了！
徹底完了！
將近三億的設備給徐茫玩壞了，連修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時間，
華嚴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那可是將近三億的設備啊，結果被徐茫插了幾根排線，給徹底插壞了，這上哪說理去？報告怎麼寫？總不能寫因爲亂接排線，導致發生短路？
這種報告寫上去，估計能把方駿給氣吐血。
徐茫呀徐茫！
你怎麼就這麼皮呢？
“呃...”
“就你看到的這個情況。”徐茫笑呵呵地說道：“牛逼嗎？”
牛逼？
這豈止是牛逼這麼簡單！
簡直是恐怖！
兩位過來幫忙的工程師苦笑一番，其中一位嘆了口氣，默默地問道：“徐教授...你以前是不是學過如何插排線？”
“沒有啊。”
“今天第一次上手，感覺...也就這樣了吧。”徐茫回憶起過去，認真地說道：“小時候我挺厲害的，當時在家裏有一臺計算機，結果我媽把主機箱的電源線給拔了，後來我發現電飯煲線可以插上。”
不過徐茫的這些話，並沒有影響到兩位工程師，雖然他講得生動活潑，其實都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廢話。
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得知，徐茫的確是第一次接觸插排線，接觸這樣系統性的排線連接方式。
“徐教授？”
“下次我們遇到了什麼問題，能不能來找你？”一位工程師笑道：“我估摸着你可以解決我們無法解決的問題。”
“好呀！”
“沒有問題！”徐茫很想去接觸那些高端儀器的操控技巧，奈何之前他沒有這個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此時，
最迷茫的莫過於華嚴峯，此時的他處在一臉迷茫階段。
剛剛發生了什麼？
怎麼畫風突變，徐茫竟然終身一躍，成爲了工程師？
他...工程師？
就當迷失在中清醒過來的華嚴峯，發現自己喊過來幫忙的兩位工程師已經不見人影，剩下的只有徐茫站在設備前，不知道在瞎搗鼓着什麼，東按按西按按。
“人呢？”華嚴峯問道。
“走了呀。”
“我都接完線了，留他們在這裏做什麼？”徐茫說道：“華教授...您是粒子物理方面的專家，搞這種小型化粒子實驗，需要穿上防護服嗎？中子輻射挺厲害的...”
“萬一我被輻射到了，未來我和小曼的孩子是學渣的話，我可能會被老婆給打死。”徐茫尷尬地說道：“學校有沒有那種特別牛逼的防輻射服？這不是開玩笑...我連後代都沒有。”
“...”
“到時候給你最好的防護服。”華嚴峯無奈地說道：“徐茫...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就是設備安裝。”華嚴峯問道。
“就這樣啊，挺簡單的...眼睛瞥一下就會。”徐茫漫不經心地說道。
雖然言語有一些平淡，卻散發着一股自信。
徐茫可以自信，
有這個條件。
“算了...我也不想過多瞭解。”華嚴峯放棄了追問，急忙說道：“話說你的另一個實驗是什麼？”
“很簡單！”
“另一個實驗是用來驗證我的一個猜測，我懷疑中子衰變的誤差，可能是暗物質在作祟。”徐茫轉頭對華嚴峯說道：“中子有時轉化成了暗物質粒子而不是質子，那麼它們從瓶子裏消失的速度就會比在中子束中質子的出現速度要快。”
“你...”
華嚴峯啞口無言，這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
聽說過很多種假設，不過第一次聽到中子衰弱和暗物質掛上鉤的。
“有理論依據嗎？”華嚴峯問道。
“之後我就把兩篇論文發到普林斯頓天體物理協會官網。”徐茫笑着說道：“關於這兩種實驗的理論框架，我覺得每一種都存在可能。”
“那你第二個實驗...不需要花費一分錢？”華嚴峯問道。
“全世界科學家會幫我去找實驗數據的，當然我的團隊成員已經在着手調查。”徐茫淡然地說道：“我只需要把這個二點八個億的實驗弄完就好。”
話落，
徐茫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十點三十七分。
差不多了，
是時候開始了！
...
美利堅MIT，
粒子研究實驗室。
蒙奇教授是這方面領域的權威級專家，是他發現了自由中子的衰變存在誤差，之後整個世界沸騰了，不過沸騰之後便消聲遺蹟。
十五年的時間，
自由中子衰變誤差之謎，始終還是一個謎團，這不禁令人感到無奈。
“教授？”
“您說華國的徐茫，他爲什麼要那個粒子探測器？”蒙奇教授的一位學生，此時好奇地問道：“會不會也打算研究中子衰變？”
“不清楚。”
“但就是他拿去研究中子衰變，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蒙奇教授說道：“我們已經把該研究的都研究了遍，即便是徐茫，應該找不到任何可疑點。”
蒙奇教授的話並不是吹牛，整整十五年都在中子的問題上進行研究，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學生，培養了一個又一個粒子物理的博士，找到了許多都無法再多的問題。
目前，
蒙奇教授有一萬個理由堅信，徐茫在這個中子衰變問題上是毫無進展的。
聽到蒙奇教授的話，在場的不少人鬆了一口氣，可擔心還是掛在心頭，畢竟對方是徐茫，一個擅長製造各種奇蹟的男人。
離開實驗室，
在返回辦公室的路上，
蒙奇教授遇到了自己的同事，哈瑞克教授...粒子物理領域的權威級人物，同時他是坑騙徐茫的主要參與者。
“蒙奇？”
“設備今天到華國了吧？”哈瑞克問道。
“嗯！”
蒙奇教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講。
見到欲言又止的蒙奇，哈瑞克急忙問道：“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你認爲...”
“徐茫他購買了粒子探測器，這究竟是去做什麼的？”蒙奇問道：“我覺得他似乎是奔着自由中子去的。”
“對！”
“他就是奔着這個研究去的。”哈瑞克認真地說道：“當時放心吧...不會成功！”
蒙奇教授點點頭，笑着說道：“你和我想法差不多，我也認爲不會。”
之後，
兩人便談起了一起當時如何坑徐茫的過程，言語中帶着一絲喜悅。
“話說...”
“他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詢問？”蒙奇教授笑着說道：“那個設備挺複雜的，單憑一本簡易的說明書，根本不可能安裝成功。”
“估計...”
“已經壞掉了吧，現在考慮買第二臺！”哈瑞克教授說道：“第二臺價格可不是兩千萬美元這麼簡單了，必須要翻一倍，否則我都不好意思賣。”
四千萬美金！
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不過對他們華國人來說無所謂。
坑的就是他們。
打心底，
蒙奇和哈瑞克認爲自己比太平洋西海岸的國家高一等，即便面對徐茫這樣的大科學家...這種與生俱來的迷之優越，很多美利堅人都存在。
存在於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內。
告別哈瑞克，
蒙奇教授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和往常差不大，處理了一些事情，然後度過半個小時，再去給學生們上課。
而這半個小時裏，蒙奇教授會在網上找當前的科研成果報告。
途徑很多，
但有一個綜合性很強的網站，會收集一些重要期刊和組織平臺所發表的科研成果，將它們濃縮成一段標題，點進去會直接跳轉到論文原地址。
十來分鐘，
蒙奇教授沒有找到自己期待的內容，正打算關閉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咖啡，直接灑了一鍵盤。
“唉...”
蒙奇教授無奈用紙巾擦拭着鍵盤，擦着擦着就摁倒了‘F5’按鍵，神聖的F5按鍵直接將網站刷新了。
不過蒙奇教授並沒有注意到，現在的他忙着收拾自己鍵盤。
結束這一切，
擡起頭看了一眼顯示屏，
剎那間，
蒙奇教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只是感覺到眼前一陣發黑，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不...”
“不可能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