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滕老師拿着徐茫給的卷子，臉完全黑了下來，因爲上面的題目實在太難了。
“滕老師？”徐茫小心翼翼地說道：“您沒有事情吧？”
“徐茫？”
“呃？”
“這是不是有一些過分了？”滕老師說道：“你確定這是高中生可以解開的奧數題嗎？”
“確定啊。”
“不信的話，我當場解一道給您瞧瞧，用高中的知識點。”
徐茫話落，便拿起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進行解題，整個過程只花五分鐘的時間。
滕老師看了一下徐茫的解題過程，最終無奈地讓其通過，的確都是高中的知識點，但非常具有技巧性，如果沒有強大的思維邏輯能力，根本連題目都看不懂。
“話說答案呢？”
“標準答案沒有嗎？”滕老師問道。
“什麼標準答案？”徐茫一臉呆萌地看着滕老師。
“...”
“沒有標準答案，你讓別人怎麼批改？”滕老師無奈地說道：“總不能讓批改人每一題都仔細看一遍吧。”
“我自己批改呀！”徐茫指了指自己，一臉認真地說道：“我速度很快的。”
“一個晚上能批改完？”
“個人賽的卷子少，但是加上團隊賽的卷子就超過三百張。”滕老師說道：“這競賽挺重要的，你小子可不能因爲速度而速度。”
徐茫笑了笑，淡然地說道：“滕老師，我徐快槍不止做題目快，連批改題目也是快到驚人，而且正確率高達百分百！”
一時間，
滕老師進退兩難，但最終還是決定讓徐茫自己改。
沒有時間了...
明天就開幕式。
離開滕老師的辦公室後，徐茫前往競賽的場地，本屆直接用了江大校內體育館的場地，然後改造一下，分爲內場和外場。
“唉...”
“一點都不懂變通。”徐茫對此挺無語的，這屆的佈置環境和上屆完全一樣，說明佈置會場的人依舊是老一批人。
徐茫站在角落看了一會兒，心生回去的想法，實在太無聊了，沒什麼可以看頭的。
這時，
突然來了一撥人，大多數都是一位中年人帶着五位年輕學生。
徐茫發現這些學生們，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似乎對即將到來的競賽很有信心。
“咦？”
徐茫在人羣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就是寧市一中的數學老師，樑峯樑老師，此時帶着五位學生正在觀察競賽場地，不過...他比過去更加嚴肅了一些。
也是，
畢竟他的身邊沒有了我。
唉...
真是世事無常，命運總是會拆散各種各樣的人，唯獨不拆散自己和暴力飛機場。
徐茫走了過去，悄無聲息地來到樑峯一行人的後面。
“團隊賽，我們抽到中間偏後的位置，這個位置還可以。”樑峯嚴肅地說道：“明天上午是開幕式，下午就開始比賽了，第一場是個人賽，不要有任何負擔。”
“雖然去年寧市的成績很棒，幾乎壟斷了所有的獎項，但那一次是一個意外，我們要認清自己的實力。”樑峯說道：“我們的目標是前三！”
徐茫：囧
看來寧市的數學出現了嚴重的斷層，似乎之前成績也不好，直到去年自己和小曼的加入，才扭轉了這個尷尬的局面，但也給後面的人留下巨大的壓力。
“樑老師？”
“拿前三不是我們的風格啊！”
突然，
在樑峯的身後冒出這麼一句話。
呃？
這聲音，這口氣...
樑峯的腦海中浮現出現一張嬉皮笑容的容貌，有一點點的賤兮兮，並且眼睛中散發着懶惰的光芒。
徐茫？
是徐茫嗎？
樑峯迴過頭，當即看到了他腦海中出現的臉，雖然時隔半年之久，但這張臉簡直太熟悉了。
“徐茫？！”
“你...你...”樑峯一臉驚喜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嘿嘿嘿！”
“江大數學系主任找我有事，具體什麼事情不能和您說，因爲這是機密。”徐茫笑嘻嘻地說道：“樑老師...什麼情況呀？我們的目標不是一直是奪冠嗎？”
“...”
“去年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樑峯聽到徐茫的話，不由苦笑道。
話落，
樑峯給來自寧市的五位選手介紹道：“這人就是去年帶着寧市包攬浙省奧數競賽所有獎項的...徐茫。”
五人並不認識徐茫，只是偶然聽說過他是事蹟，所以聽到是徐茫後，也只是好奇了一下，但從內心深處有些不屑和不服。
面對態度冷淡的五位寧市代表隊的成員，徐茫倒是沒有任何意外，過去的自己也是這個情況。
“樑老師？”
“中午有時間嗎？”徐茫問道：“我請你們吃飯。”
“好啊！”樑峯點點頭。
中午，
徐茫和來自寧市代表隊的成員們吃了一頓飯，他吃飯的目的不是爲了增加情感，而是和過去自己的數學老師敘敘舊，順便打聽一下一中的情況。
在交談中得知，過去一中的校長穆超美成爲區教育部門的二把手，現在一中的校長是空降過來的，而且許多人的職務都發生了改變，比如老班林一山，現在他是教導主任。
樑峯樑老師是數學組的組長，語文老師王雪是語文組的組長，英語老師吳佟離職了，現在是外面英語培訓機構的老闆。
徐茫不禁感慨，這半年的時間變化真的好大。
也是，
自己也馬上成爲教授了。
“徐茫？”
“在大學還可以吧？”樑老師問道：“上次在微博上看到，你的論文出現在了《Nature》上面，很厲害啊！”
“還行吧。”
“我快畢業了。”徐茫說道。
樑老師愣了一下：“你纔讀半年，就大學畢業了？”
“對啊。”
“明年我就是教授了。”徐茫笑嘻嘻地說道：“最次也是副教授級別。”
一時間，
樑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徐茫。
這速度也太快吧？
他在大學裏面都幹了什麼？完全放飛自我了嗎？
之後，
徐茫簡單地把經歷跟樑峯敘述了一遍，從接受科技部的材料數據庫項目，到發表自己的第一篇論文，再到登上《Nature》的封面等等。
聽完，
樑峯覺得徐茫已經不是用天才可以形容了，這分明就是外星人。
“看到你能在科研領域中獲得這麼大成果，我相信一中全體老師都會爲你感到自豪。”樑峯感慨道：“想不到我的學生中，竟然有一位成了教授，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樑峯迴想起過去，彷彿一切都在昨日，曾經徐茫是妥妥的問題少年，但最終他成爲科研領域中的新生代領頭羊。
真的不可思議。
“徐茫。”
“有時間到一中來坐坐。”樑峯笑道：“以教授的身份過來，到時候我也得聽你的。”
“哎呦。”
“樑老師，您這就說笑了。”徐茫說道：“去學校就算了，到時候我親自到各個老師家裏拜訪。”
“好好好！”
“那我等你。”樑峯說道。
這頓飯，
兩人吃得很愉快，然而寧市代表隊的五位選手有點無奈。
這傢伙怕不是裝逼之王吧？
面對徐茫，
這五位選手還是很陌生，儘管徐茫的成就偶然會出現在微博上，但也只是出現幾分鐘的時間，然後被各種娛樂明星給擠下去，除非像樑峯那樣，關心自然科學，否則不會有人知道，徐茫在這半年內所獲得的成就，是多麼的恐怖和嚇人。
...
第二天，
浙省奧數競賽開賽的日子。
上午還是老樣子，
成員們到會場參加開幕式，然後聽所謂的領導講着無聊的廢話，兩個小時後回到各自的酒店，然後吃過中午飯，再趕往會場，帶隊老師對自己的成員們，進行心理輔導。
“仔細！仔細！再仔細！”
“遇到簡單的題目，一定要確保可以拿分，遇到難的題目也不要在上面死磕，想不出思路就直接跳過，先把那些簡單的做完，確保萬無一失，再去解決那些難題。”
“記住！”
“千萬不要死磕難題！”
杭市代表隊的帶隊老師，此時正對選手們進行思想教育，他的觀點幾乎和所有人帶隊老師相同，千萬不要在難題上死磕，畢竟時間有限，一但長時間沒有想出思路，會影響到比賽的心態。
萬一心態炸了，那麼後面的比賽基本上就完蛋。
這是一條定律。
“還有！”
“注意自己的時間！”這位帶隊老師說道：“充分利用好時間，怎麼利用我就不過多敘述了，你們自己有自己的標準。”
“最後！”
“再提醒一下，遇到沒有思路的難題，跳過、跳過、跳過！”
這位帶隊老師不斷重複着原來的話，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多麼的重要。
這些選手雖然表面上對帶隊老師的話很聽從，可私底下可也沒有多少人放在心上，聽說這屆比賽沒有特別的選手，當大家的實力相差無幾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潛在的冠軍。
“去年的最強選手是誰？”
“好像是來自寧市的徐茫，這傢伙...有點非人類，挑戰賽上一個人把所有人全部幹翻了。”
“臥槽...真的假的？”
“你自己去問問！”
不久，
關於去年徐茫的傳說被廣泛流傳，但是傳着傳着就有點變味了。
不是有內幕，就是去年題目過於簡單。
反正，
我上我也行！
距離個人賽開始還有三十分鐘，
所有成員們陸續進場，等待比賽的開始。
最後五分鐘，
裁判開始分發比賽試卷，與過去不同，這次採用了牛皮紙文件袋包裹，不到比賽開始，不準拿出來，否則直接判爲作弊。
而這項全新的規則，由徐茫提供。
最終，
隨着裁判的一聲令下，本屆奧數競賽的選手們，開始屬於自己的奪冠之路。
殊不知，
這是徐茫爲這些選手精心打造的一條通往自閉的道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