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茫看到最新一期的《魔都物理》，上面的封面很顯眼。
怎麼了？
難不成是哥們的計算有誤？
或者說用純粹的數學理論不能解釋光學問題？
“不是！”徐茫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方主任您一定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寫出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學術論文，像我這樣的人...怎麼也得上《科學》這種期刊吧？”
聽到徐茫的話語，方主任氣不打一處來，這到底是貶低自己，還是在變相誇自己？
“咳咳！”
“到底是不是你發表的？”方主任黑着臉問道。
“不是！”徐茫一臉堅決地說道：“我不可能發表錯誤的論文。”
方主任看着徐茫，知道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以爲找他是來問罪，也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徐茫的理論是正確的。
“如果我說你的理論是正確的？”方主任淡然地說道：“還是不是你發表的？”
正確的？
徐茫愣了一下，急忙點點頭，笑嘻嘻地說道：“是我發的。”
“...”
“你小子！”方主任差點沒有被氣死，對的就是你發表的，錯了就是別人發表的？
“別站着了，坐吧。”
“哦。”
徐茫一臉乖巧地坐在方主任的對面。
看着安靜下來的徐茫，方主任敲了敲手指，面無表情地問道：“什麼時候學的光學？”
“沒有學啊。”徐茫一臉迷茫地說道：“從來沒有接觸過光學，暑假讀過歐幾里德的《反射光學》，大致瞭解到光的反射問題，總之我停留在高中課本的知識面。”
這...
這怎麼可能？！
方主任有點難以置信，可仔細分析一下，似乎他的這篇論文更多是數學方面的積累，在光學上涉及很少，估計是有人把物理問題翻譯成了數學語言。
“怎麼想起研究光學了？”方主任好奇地問道：“你是理論物理，你這樣跨專業，你的班導知道嗎？”
徐茫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其實這一切都是誤會，那天我在抄同學的筆記，筆記內容趕巧是光的問題，您也知道理論物理在許多問題上涉及到光，從相對論的光速，再到量子力學的量子光學...”
“停停停！”方主任急忙制止了徐茫接下來的科普環節，黑着臉說道：“我是科院物理學院士，不需要你來幫我科普這方面知識。”
徐茫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總之就是我上課的時候覺得無聊，然後一個人在角落裏瞎算，算了一個小時不小心就算出關於光的特性問題。”
“也就是光在單個光子圍繞其中心軌道時，速度會比後面的光子慢，我把這個現象稱爲自扭矩。”徐茫認真地說道：“並且做了相關的數學模型，幾乎驗證了我的推測。”
關於徐茫的那個數學模型，在《魔都物理》期刊上就有，通過數學計算出來的數據看來，他的推測是有道理的，可科學講究的是證據，而最好的證據就是通過實驗。
方主任嘆了口氣，如果徐茫這個推測被驗證正確...他可以畢業了。
畢業...
一個只有高中物理常識的人，結果在剛入大學兩個月，直接畢業了。
簡直無法想象。
“方主任？”徐茫笑呵呵地問道：“如果我的推測被驗證爲正確，我能不能成爲物理系的研究生？博士那種。”
“想都別想！”
“你這樣的都混成物理系研究生，還是博士那種，其他學生怎麼想？”方主任無奈地說道：“明年的今天再來提這個問題，今年不可能的！”
“哦...”徐茫點點頭。
“但是...”
“你可以給物理系的學生，上上高數課。”方主任說道：“怎麼樣？”
教高數？
確定？
徐茫好奇地問道：“就是...就是講師級別了？”
“對。”
“正好利用你數學這一塊的優勢。”方主任停頓了一下：“最近很多教授向我舉報，你小子上課天天睡覺，一到教室就趴在桌子上，中途休息就跑去廁所抽菸，既然你這麼無聊，不如給學生上課。”
“我們物理系有兩位教高數的教授，是從數學系那邊過來的，不巧其中一位教授生病了，你小子上吧。”方主任說道：“但是我有兩個要求，認真和負責！”
教書，
是徐茫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雖然之前在江大教過省奧隊的成員，可大多數情況下窩在宿舍玩遊戲。
這是一次機會！
“明白！”
“一定不辜負方主任您的好意。”徐茫拍了拍胸脯，嚴肅地問道：“我是不是不用繼續學物理了？”
“呵呵！”
“你覺得可能嗎？”方主任笑道：“下週開始，到時候等通知。”
...
雖然成功發表自己的第一批學術論文，並且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能因爲一件事情而停止腳步，加之實驗結果要好幾天。
翌日，
徐茫重新拿起高數課本，爲防止出現意外，驅車前往小曼的校區，找何副主任取取經。
當然他把行程告訴給了小曼，如果被小曼知道的話，自己偷偷摸摸來她的校區，結果沒有告訴她，更加沒有去找他，估計未來的日子很辛苦...不，是很痛！
“什麼？”
“你...你現在是講師了？”坐在徐茫的車，楊小曼驚恐地看着他。
“我也不想，可是我實在太優秀。”徐茫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對不起...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楊小曼：（＃￣～￣＃）
這混蛋，
在老孃我面前裝逼裝習慣了是不是？
二話不說，
小曼一把拽過徐茫的衣領子，惡狠狠地說道：“再次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裝逼，否則弄死你！”
徐茫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點頭道：“哦...”
暫時獲得安全，
徐茫問道：“小曼，我先去找數學系的何副主任，中午來接你吃飯？”
“嗯。”
“去吧。”
在大是大非前，楊小曼還是拎得很清，並沒有被愛情衝昏頭腦。
不久，
徐茫找到了何立羣何副主任。
“嘿嘿...”
“何主任。”徐茫笑呵呵地說道：“那什麼...我們物理系的方主任讓我代課高數，因爲教我們高數的一位教授病了，需要調養兩個月。”
何副主任愣了一下，淡然地說道：“以你的水平教教那些大學生是綽綽有餘。”
話落，
從抽屜裏拿出一本《魔都物理》，指着上面的封面問道：“你發的？”
“嗯！”
“目前這個理論還沒有被證實，但是聽說很多高校正在實驗，估計...再一週能知道結果。”徐茫說道：“現在好多人罵我...說我神經病。”
這並非徐茫故意賣慘，在很多民間學術交流論壇，以及一些官方論壇，徐茫的《光線能以螺旋方式傳播》論文，受到許多人的抵制。
他們的核心觀點是，數學怎麼可能論證光學問題？
當然，
徐茫註冊了不少賬號和那些噴子理論，然後他被罵化了，接着那些網站被黑，經過這次事件，徐茫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動手的絕對不叨叨。
在這點上，
徐茫的想法和太白貓有點相似，太白貓不僅抄本章說，還是一隻權限貓。
“人在成功的道路上免不了別人的非議。”何副主任語重心長地說道：“主要看你自己怎麼辦，太在乎他人的想法，最終被束縛的是自己。”
“當然。”
“這並不是完全讓你忽視別人的話，而是你自己心中要有一個評判的標準。”何副主任說道：“懂了嗎？”
“哦！”
“謝謝您，何主任。”徐茫點點頭，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剛剛關上門，徐茫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事情呢？
...
下午，
楊小曼拉着徐茫去逛街，這一次徐茫無法拒絕，因爲小曼給出的理由很在理，她說爲人師表，如果學生看到自己的高數講師，這幅德行...可能會拒絕學習。
起初，
徐茫覺得這特麼的就是給自己下套，後來經過小曼五分鐘的教育後，認爲這是一條真理。
“好了好了...”
“老孃我又沒有把你打壞。”楊小曼白了一眼，無奈地說道：“快試試這件衣服。”
“哦...”
很快，
從試衣間裏出來，楊小曼頓時心花怒放。
真的好帥！
太帥啦！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楊小曼用自身行爲詮釋了什麼叫做堪比系統的鈔能力。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楊小曼指了指一家高級服裝店的三款衣服，沖服務員說道。
“您...”
“您要三件？！”服務員嚇了一跳，這一件衣服要好幾千呢，一次性要三件很少見。
“不要！”楊小曼搖了搖頭。
“...”
“小姐...請您不要和我們開玩笑，我們也很忙的。”服務員黑着臉說道。
楊小曼愣了一下，緩過神，面無表情地說道：“除了這三件不要，其他通通給我包起來！”
最終，
在小曼的進行打扮下，此時的徐茫穿着一套深藍色西裝，一雙黑色的樂福鞋，頭髮也梳成了大背油頭，加之帥氣中帶着一絲的剛毅，剛毅中帶着些許的狡詐。
徐茫把西裝暴徒這一風格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着鏡子中的徐茫，
楊小曼要瘋了。
天吶！
簡直太MAN了！
想不到這傢伙穿上西裝後，如此的充滿男人魅力。
“哎哎哎？”
“注意一下形象，口水要下來了。”徐茫瞥了一眼身邊的楊小曼，忍不住提醒道：“能不能有點出息？”
“滾！”
“別以爲人模狗樣，老孃我就不敢動手。”楊小曼瞪一眼，惡狠狠地說道：“這副黑框眼鏡戴上。”
“咦？”
“沒鏡片？”
“別廢話，戴上！”
“哦...”
片刻，
楊小曼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是我的！
永遠都是！
...
週一下午，
徐茫迴歸原來的樣子，前往了教室，這是他第一次給大學生上課，心裏有點緊張，雖然上午跟教高數的另一位教授探討過一些細節，比如授課進度，授課尺度等等。
學到很多東西，也明白一些道理，但畢竟沒有經歷過。
光學專業，
大二。
推開教室的門，徐茫在衆人的眼神中，邁着自信的步伐，來到了講臺上。
“我叫徐茫！”
“未來你們的高數課講師。”徐茫難得板着臉，嚴肅地說道：“下面開始點名，沒在的這學期高數重修！”
點完名，
徐茫剛打算開始講課，結果被一位很調皮的學生打斷。
“徐老師？”
“不介紹一下自己？”那些學生說道。
“哦...”
“徐茫，理論物理大一新生，你們應該知道吧？”徐茫淡然地說道。
當然知道，
之所以問徐茫這個問題，這位學生想給徐茫提醒一下，你一個大一新生來教大二的，還是省省吧！
“噢！”
“原來是大一的...”這位學生笑道：“能教懂嗎？”
看着在場三十來位學生，臉上那種毫不在乎的笑容，徐茫也跟着他們一起，露出了一絲微笑。
只是，
他的笑容有些缺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