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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頌 - 第0999章 張賢妃?!字體大小: A+
     

    寇季對狄青可是恩重如山,他要是跑去欺負寇天賜,那就是忘恩負義。

    可狄青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所以他這個青史留名的名將,註定沒仗打。

    只能沒事的時候擦拭擦拭盔甲,免得生鏽。

    「韋室北不是有一些小部族嗎?你就沒去練練手?」

    寇季疑問。

    狄青苦笑著道:「最大的部族也不過一千三百多人而已。我率領著兵馬還沒有衝到他們草場,他們就跪在地上靜靜的等著向朝廷納貢。

    我能怎樣?

    總不能殺一群跪在地上臣服的人吧?

    我還不屑於殺良冒功。」

    寇季幽幽的嘆息道:「怪只怪角廝羅、李德明、李元昊、耶律隆緒、耶律宗真不經打。」

    狄青深以為然,重重的點頭。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高麗王……」

    寇季愕然的看著狄青道:「高麗王在你眼裡也算是強敵?」

    狄青想著自己一鼓衝破了高麗的都城,果斷搖頭認錯道:「高麗王不算強敵……」

    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二人齊齊生出了一個心思。

    不是我們舉世無敵,實在是對手太弱了。

    寇季陪著狄青聊了一些家常,讓人帶著狄青下去洗漱,又吩咐了廚房準備了一桌酒菜。

    兄弟二人,加上寇季一眾學生。

    大吃大喝了起來。

    狄詠那個小子也在。

    只是不怎麼願意跟狄青親近。

    武將家的孩子就是如此。

    武將一出征,就是好些年。

    出門的時候家中的孩子可能還是一個小不點,回家的時候可能就搖身變成了小夥子了。

    劉伯敘就是如此。

    劉亨當年離開汴京城去倭國的時候,劉伯敘還是個稚子,等到劉亨再次出現在劉伯敘面前的時候,劉伯敘已經變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

    劉亨花費了好幾個月,才勉強跟劉伯敘重新培養起了感情。

    現在,輪到狄青了。

    可狄詠不是劉伯敘。

    劉伯敘知書達理、心地善良。

    所以容易心軟。

    狄詠脾氣很倔,也很傲。

    他的倔脾氣大概是隨他娘,傲氣是從蘇軾身上沾染的。

    狄詠沒蘇軾那一肚子的錦繡文章,但是卻有不俗的習武天賦。

    但凡是到竹院來拜訪的人,幾乎都將狄詠和蘇軾稱讚為一文一武雙神童。

    狄詠可沒有劉伯敘那麼羞澀,他雖然在狄青回京的時候就見過狄青一次了,但是再次看到狄青,他依然臭屁的仰著腦袋,質問道:「你是我爹?」

    狄青不怎麼會跟兒子相處,所以語氣有些硬邦邦的道:「如假包換!」

    狄詠用袖子抹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傲氣的拍著小胸脯道:「我聽人說,我爹武藝超群,我武藝也不俗。

    你打敗我,我就承認你是我爹。」

    狄青盯著狄詠沒有說話。

    蘇軾捧著一碗紅燒肉,一邊往嘴裡猛刨,一邊挑事。

    「狄詠,你肯定能贏!」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付熊孩子最管用的手段永遠都不是講道理。

    因為你道理講的越多,熊孩子覺得你越煩。

    最管用的手段就是胖揍一頓。

    狄青用手在狄詠屁股上拍了兩巴掌,狄詠就乖了。

    狄青蠻橫的抱起了狄詠,用寬大的手掌擦去了狄詠臉上的淚痕。

    寇季抽了蘇軾屁股兩巴掌,蘇軾就乖乖的回書房去學習了。

    解決了熊孩子。

    狄青和寇季閑聊了一番,狄青再三確認了寇季沒有危險以後,就離開了竹院。

    狄青走了沒多久,陳琳就匆匆的趕到了竹院。

    寇季正在偏廳喝飯後茶,見到了陳琳以後,放下了茶杯,「查到了什麼?」

    陳琳陰沉著臉道:「沒有火藥流入宮中。」

    寇季心裡送了一口氣,沒有火藥流入宮中,那就說明趙禎不會有性命之憂。

    「既然沒有火藥流入到宮中,那你為何還是一副死了爹的神情?」

    陳琳沉聲道:「但是咱家查到了那個採買的宦官,從常興隆炮坊弄了足足一百斤火藥,不知去向。

    那些火藥無論去了哪裡,無論鬧出了什麼動靜,都有咱家一部分責任。」

    寇季皺眉道:「一百斤,數量確實不少。能在汴京城做生意的人,嗅覺都很敏銳。別的人他們或許不認識,但是看宦官,那是一看一個準。

    常興隆掌柜的敢將一百斤火藥賣給一個宦官,那就說明他也有問題。」

    陳琳道:「咱家已經派人查過了,常興隆的掌柜和東家昨夜被炸死在了常興隆。只留下了一些婦孺,那些婦孺什麼都不知道。

    在他們各自的私宅里,查到了一些髒錢,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寇季挑眉道:「賬本也沒有?」

    陳琳搖頭。

    寇季眯起眼道:「看來是親信啊。」

    陳琳鄭重的點點頭。

    寇季道:「如此說來,一百斤火藥不知去向,線索也斷了?」

    陳琳再次點頭。

    寇季沉吟了一下,問道:「現在就剩下房美人入宮之前的那個女婢了?」

    說到此處,寇季看向了陳琳,道:「你能查到的東西,別人也能查到。你得確保我們能拿到那個女婢的口供才行。

    若是她也被滅口了,那我們的線索可就全斷了。

    對方既然出手,不達到目的,絕對不會收手。

    我們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陳琳鄭重的道:「咱家派了三撥人,一定會拿到那個女婢的口供。」

    寇季點點頭道:「房美人的死和常興隆炮坊爆炸案,未必是一個人所為。所以另一邊的追查也不能鬆懈。

    對方既然弄走了一百斤火藥,那他們一定會用火藥做點什麼。

    你只要找到火藥,就有機會抓出對方。」

    「咱家明白……」

    寇季端起了茶杯,示意陳琳可以離開了。

    陳琳也沒有多留,果斷離開了竹院。

    此後數日,風平浪靜。

    汴京城裡什麼動靜也沒有。

    陳琳派去的人,花費了四日,拿到了那個女婢的口供。

    據說在找到那個女婢的時候,有賊人要將那個女婢滅口,被武德司的人給殺退了。

    陳琳在得到了口供以後,就找上了寇季。

    寇季在看過了陳琳得到的口供以後,愣了許久。

    「蘇州士子張秉?」

    「現在是樞密院兵司轄下軍籍部副部。」

    「我的門生……」

    寇季將口供還給了陳琳,盯著陳琳道:「我對此人印象並不深,他和歐陽修等人是同榜,但並沒有在我府上住過。」

    陳琳點頭道:「咱家查過了,你當時讓一眾士子入府的時候,他並沒有去,而是居住在蘇州會館。

    他學問不夠,勉強點了一個三甲進士。

    出仕以後,政績平平,但是卻屢獲升遷。」

    寇季皺眉道:「沒有包拯等人出眾,為何會屢獲升遷的?」

    陳琳抿著嘴沒有言語。

    寇季瞥了他一眼,有些錯愕的道:「跟我有關?」

    陳琳點點頭道:「都說他是受你輻照。」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胡扯!我要是提拔他,能讓他混成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副職?」

    陳琳坦言道:「他的同僚是這麼說的,他自己向外也是如此透露的。」

    寇季斷言道:「這個人很有問題。僅憑一情詩,就能逼得一位美人去死?」

    從陳琳拿來的口供看,房美人確實有秘密,只是這個秘密根本算不上事。

    根據女婢的口供,張秉在中進士之前,還參加過一次科舉。

    在那一次參加科舉的途中,露過房美人鄉籍,受人邀請,參加了一次詩會。

    在席間,見到了房美人,就寫了一首情詩贈給了房美人。

    房美人喜好品詩,覺得他的詩還有幾分文采,也就沒多想,順勢收下了。

    張秉在房美人收下了自己的情詩以後,就放下了豪言,說自己中了進士以後,一定會風風光光去房氏提親。

    房美人倒也沒在意。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張秉一次不中,沒臉去房氏提親。

    此事其實就是張秉自己在自說自話,房氏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房美人參加完了詩會回去以後,都沒跟家裡人說。

    隨後朝廷采女的時候,房氏家主就將房美人送進了宮。

    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所以寇季才覺得此事不算事。

    房美人收下人家情詩,確實有些不應該。

    但從頭到尾房美人似乎都沒有跟張秉談過情。

    自然也不可能為張秉去死。

    但是張秉在地方任職的時候,政績平平,卻屢屢升遷,確實有問題。

    「你回去以後請一道旨意,將張秉先拿到武德司大獄里餓兩日,兩日後我去審他。」

    寇季思量了一會兒后,對陳琳道。

    陳琳遲疑道:「進了武德司的大獄,可就出不來了。」

    寇季明白陳琳話里的意思,「讓你拿你就拿,就算他跟此事沒有關聯。那他也該死,無論是他打著我的旗號陞官,還是背地裡用了其他手段陞官,都違背了朝廷的律法。」

    陳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去抓人了。」

    寇季任由陳琳離去。

    陳琳去了宮裡,請了旨,又去了政事院,加了印,趕到了張府,拿了張秉。

    寇季在兩日後,在陳琳引領下,進入到了武德司大獄。

    武德司大獄很乾凈,沒有一點兒異味。

    算是寇季見過的諸多牢房裡,最乾淨了一處。

    陳琳引領著寇季往深處走,見寇季在牢獄的通道里東張西望的,就小聲的解釋了幾句。

    「武德司的大獄是用石料搭建的,雖然在地下,但卻不潮……」

    「進了武德司大獄的,關押不了多久,最長的不超過五日。最後幾乎都死在了刑房,所以也聞不到什麼臭味……」

    「……」

    陳琳一直引領著寇季到了刑房門口。

    寇季才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刑房裡有人,陳琳走到刑房門口,敲了敲刑房的鐵門,鐵門上露出了一個洞。

    陳琳仰著頭讓裡面的人看清楚了他的臉。

    裡面的人立馬打開了房門。

    陳琳帶著寇季入了刑房。

    裡面有三個人,一個守門的少年郎,一個身著黑衣,乾乾淨淨的中年人,以及捆綁在刑具上的張秉。

    張秉跟狄青年齡相仿,如今也算是中年。

    提醒比狄青瘦弱。

    長相嘛。

    跟狄青沒辦法比。

    整個大宋朝,在顏值上能和狄青一教高下的,估計也就只有長大以後的狄詠了。

    張秉的長相雖然不如狄青,但是比尋常人倒是好看了一些。

    張秉坐在一張刑椅上,嘴裡塞著一塊麻布,雙眼有些泛紅的瞪著。

    「還不快快見過寇公?」

    陳琳對著正在擦拭刑具的中年人喝斥了一聲。

    那中年人對刑具似乎擁有著特殊感情。

    手裡一根細長的鋼針,被他擦拭的油光水亮的,他依然不撒手。

    看得出他很喜歡自己的行業。

    將每一個刑具都擦拭的乾乾淨淨,整個刑房都收拾的一塵不染。

    或許在他心裡,刑罰是一種藝術。

    寇季聞到的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刑房裡死的人太多了,所以牆壁和地面都滲透了血跡的緣故。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裡的鋼針,對寇季躬身施禮,「卑職馮四,見過寇公……」

    寇季盯著他,「你很喜歡刑具?」

    馮四輕笑道:「祖祖輩輩都靠著這門手藝吃飯,想不喜歡都難。」

    寇季點了點頭。

    朝野上下,公職上,有兩個位置幾乎可以說是代代相傳。

    一個是皇帝的皇位,一個就是小吏的吏位。

    像是刑罰上這些吃手藝的人,幾乎都是父傳子、子傳孫。

    雖說是上不了檯面的位置。

    但是有穩定的收益,也有一些小權。

    「有沒有去過天聖法醫館?」

    寇季詢問。

    馮四搖頭,「卑職一直待在武德司大獄,很少出去。」

    寇季道:「那就是沒去過?」

    馮四趕忙點頭。

    寇季直言道:「有機會可以去一下,裡面有許多你喜歡的東西。」

    馮四拱手道:「喏……」

    寇季沒有再跟馮四閑聊,他指著張秉,吩咐馮四的徒弟取下了張秉嘴裡的麻布。

    麻布一取,張秉大叫,「先生!先生!學生什麼也沒有做!學生是被冤枉的!」

    寇季冷冷的盯著張秉,「閉嘴!我問你答!答的好,可以活命,答不好,就得死!」

    張秉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急忙閉上了嘴。

    寇季問道:「你和房美人有過一面之緣?」

    張秉再次哆嗦了一下,心裡掙扎著,沒有言語。

    寇季也沒有言語。

    馮四十分識趣的取了一根鋼針,走向了張秉。

    「我說!我說!我確實跟房娘娘有過一面之緣!」

    張秉驚恐的大叫著,但是沒人搭理他。

    馮四走到了張秉身邊蹲下,十分認真的擦拭乾凈了張秉的手指,在張秉凄厲的慘叫聲中,一點一點將鋼針插入到了張秉的手指內。

    寇季在張秉大叫聲暫歇的時候,再次開口,「你還送了房美人一首情詩……」

    張秉顫抖著道:「是……」

    寇季點著頭道:「房美人還收了?」

    「是……」

    「……」

    寇季一連問了張秉好幾個問題以後,突然道:「你取中了進士以後,用情詩要挾房美人,讓房美人幫你陞官?!」

    「是……不是!」

    張秉先是回應了一聲,但反應過來以後,立馬大喊。

    寇季緩緩閉上了嘴,馮四再次拿著一個鋼針走上前。

    鋼針扎進了張秉的食指,疼的張秉瘋狂大喊。

    「我只見過房美人宮裡的宮娥!沒見過房美人!也沒有要挾房美人!」

    「那你這官是怎麼升的?難道是打著我的旗號?」

    「我……我是打過先生的旗號,同窗們也多有輻照。但他們沒有人幫我陞官。」

    「……」

    僅僅兩枚鋼針,就扎的張秉涕淚橫流,額頭上汗如雨下,青筋暴起,嘴皮子打著哆嗦,在回話。

    寇季質問,「那是誰!幫你升的官!」

    張秉掙扎著道:「我入仕以後,不是在軍中充任參軍,就是在軍中出任監軍,調遣回京以後,也是在兵部和兵司任職……我自然走的是軍中的關係……」

    寇季面色一冷,對馮四吩咐道:「十根手指插滿,讓他清楚的知道,我問什麼他得答什麼。」

    馮四應了一聲,拿著八根鋼針走了過去。

    然後一根一根的往張秉指頭裡扎。

    扎到第六根的死後,張秉歇斯底里的大叫,「是賢妃!是賢妃娘娘!是賢妃娘娘!啊!!」

    「是我求到了房娘娘的頭上!房娘娘幫我引薦了賢妃娘娘身邊的女官!」

    「賢妃娘娘的父親和叔父一個在寧州,一個在石州,皆掌兵事!我先後出任的石州鎮軍參軍和寧州鎮軍監軍,就是他們安排的!」

    「……」

    張秉大喊大叫著,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寇季和陳琳在聽到了賢妃二字的時候,眉頭皺成了一團。

    不是何德妃、不是張貴妃、也不是周淑妃,反而是沒有兒子傍身的張賢妃。

    張賢妃平日里靜悄悄的就像是個隱形人。

    怎麼會跟此事攪和在一起?

    寇季和陳琳二人聽到了張秉喊出張賢妃以後,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二人皺著眉頭思量了許久以後,心裡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猜測。

    難道,張賢妃在幫張貴妃謀事?

    寇季盯著張秉問道:「賢妃娘娘為何會幫你?」

    張秉喊道:「一是房娘娘請託,二是我送上了大筆的錢財。」

    寇季和陳琳眉頭皺的更緊。

    趙禎對張氏姐妹寵愛有加,四時的賞賜從不短缺,份例也相當豐厚。

    再加上張貴妃膝下有皇子,份例給的就更多。

    張賢妃閨女嫁了個好人家,四時也有孝敬送進宮。

    可以說宮裡除了曹皇后以外,就數張氏姐妹最富。

    她們也不像是貪財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點點錢財,去幫張秉陞官?

    就算是要為張貴妃膝下的皇子培養幾個心腹,也不該扶持張秉才對。

    更重要的是,就算要培養心腹,也不該將其塞到武臣堆里。

    武臣在奪嫡的事情上,很多時候都起的是一個震懾的作用。

    話語權遠遠沒有文臣大。

    而且有寇季、楊文廣、狄青三人在,其他武臣在朝堂上也起不到半點震懾作用。

    所以將心腹塞到武臣隊伍里去,就是一步廢棋。

    唯一能做的就是,借著職權之便,找一些地方鎮府將軍的弱點,逐個擊破、逐個拉攏,為兵變做準備。

    可地方兵馬很難集合在一起,就算瞞天過海的往一起湊,也湊不出多少兵馬。

    除了地方府城鎮守的一萬兵馬外,其他的兵馬幾乎都分派到了地方。

    集合起來十分困難。

    地方上的文臣又不是瞎子。

    就算買通了地方上一部分文臣,勉強集合起地方兵馬,僥倖的衝到了汴京城,面對著天武軍、捧日軍這兩支武裝到牙齒的禁軍,也得跪。

    想要干翻天武軍、捧日軍,以及御林衛。

    地方兵馬得湊好幾倍,勉強才能一試。

    畢竟,一群從撕殺場殺出來的悍卒,還裝備著火器。

    遠遠比是地方上那些沒見過什麼大的撕殺場,且拿著刀劍的兵馬能抗衡的。

    至於找出禁軍將領的弱點,那不是張秉一個兵司的人能夠辦到的。

    張秉就算升任到了兵司司使,也不好過問禁軍的事情。

    更不可能查閱禁軍司的軍機密文。

    所以,張賢妃為了一點錢財,幫張秉陞官,完全說不通。

    張秉若是說張賢妃的父親和叔父貪財,幫他謀官的話,那倒是勉強說得通。

    但問題是,張賢妃的父親和叔父,可沒那個能里將張秉放在一部副部的位置上。

    如今的外戚大不如前,後宮更是不允許干政。

    張氏兄弟又不是寇季這種強人。

    如何能將張秉安插到一個從四品的位置上?

    他們要有那個能耐,他們自己坐了。

    還能輪得到張秉?

    至於房美人的請託,張賢妃會在乎?

    房美人有那麼大面子讓一個張賢妃費盡心思將一個不成材的東西扶持到從四品的位置上?

    再說了,房美人跟張秉僅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沒有鍾情於他,怎麼可能費盡心血讓張賢妃幫助張秉?

    所以,有問題。

    要麼是張秉的話有問題。

    要麼就是這件事絕對沒有張秉說的那麼簡單。

    「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動點真格吧。」

    寇季淡淡對馮四吩咐,而他看張秉的目光,像是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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