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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頌 - 第0704章 趙禎說出的豪言字體大小: A+
     

    王隨既然開了口,那就不怕鄧國大長公主的威懾。

    王隨盯著鄧國大長公主冷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不遵循國法家規,天下豈不是早就亂了。駙馬縱容仆從,毀壞民田,犯的就是國法。

    法不容情。

    駙馬既然犯了國法,臣身為禦史中丞,又怎能裝聾作啞。

    臣攔下官家,就是為了讓官家治駙馬的罪,定駙馬的刑。”

    鄧國大長公主冷哼一聲,輕蔑的道:“駙馬乃是皇親貴胄,國法還管不到駙馬頭上,能定駙馬罪的,隻有宗正寺的律條。”

    王隨不卑不亢的道:“宗正寺的律條,那也是朝廷的法規。”

    鄧國大長公主冷笑道:“官家身為大宗正,已經懲處過了駙馬……”

    不等鄧國大長公主把話說完,王隨就打斷了她的話,“官家的懲處難以服眾,臣自然得請官家再做定奪。”

    鄧國大長公主盯著王隨,咬牙道:“服眾,誰是眾,你王隨嗎?”

    王隨不甘示弱的道:“眾,自然是天下百姓。臣是官家之臣,卻也是天下百姓。”

    說到此處。

    王隨懶得再跟鄧國大長公主鬥嘴,在鄧國大長公主氣急敗壞的眼神中,王隨對趙禎一禮,朗聲道:“駙馬都尉柴宗慶,縱容仆從毀壞民田,不止坑害了百姓,也連累官家擔了惡名。

    臣以為,當從重處罰。

    肯定官家三思。”

    鄧國大長公主有心張口反駁,不過看到了趙禎站在龍攆上踏前一步,似乎有說話的意思,立馬閉上了嘴。

    趙禎如今偏向著他們這些皇族,他們自然得維護趙禎的威嚴,不能跟趙禎對著乾。

    趙禎擰著眉頭,看向了王隨,道:“王隨,朕說朕乏了,你聽不懂嗎?”

    王隨直麵趙禎,鄭重的道:“臣肯請官家三思!”

    趙禎麵色微冷,語氣冰冷的道:“駙馬都尉柴宗慶毀壞民田,朕已經喝斥過他了,也償還了百姓錢財。你還想讓朕怎樣?殺了他嗎?”

    王隨一愣,剛要開口。

    卻聽趙禎又道:“鄧國大長公主是朕的親皇姑,駙馬都尉柴宗慶是她的夫婿,也算是朕的長輩。朕難道要為三兩畝的民田,去重處朕的長輩嗎?”

    “官家……”

    “此事到此為止,莫要再論。”

    趙禎說完這話,甩著袖子準備回到龍攆內去。

    王隨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趙禎,他發現趙禎變得十分陌生,身上再無以前的仁德,反而多了一些蠻橫和糊塗。

    “官家,千裡之堤,毀於蟻穴!您縱容駙馬都尉柴宗慶毀壞民田,等於是助長了他們作惡的威勢,一旦皇族中人,人人效仿,到時候我大宋江山可就危險了。”

    王隨在趙禎邁步進入龍攆的時候大聲怒吼。

    皇親國戚們聽到了王隨的話,一個個滿臉怒容,指著王隨的鼻子喝斥。

    “放肆!”

    “誹謗皇族,惡意攀咬皇族,乃是重罪!”

    “……”

    趙禎心中暗歎了一聲,臉上卻依舊冷漠,他回過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王隨身上。

    皇親國戚們見此,心中大喜。

    趙禎明顯是被王隨觸怒了,他們一個個紛紛開口,請求趙禎懲處王隨,給王隨一個教訓。

    趙禎在聽完了皇親國戚們的控訴以後,盯著王隨,冷聲道:“王隨,朕已經說過了,此事已經揭過,為何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此事。

    當朕冇有脾氣嗎?”

    王隨剛要開口,趙禎卻搶先一步道:“左右?”

    “微臣在!”

    “興慶府還缺一位權知府,送王隨去興慶府上任。”

    “喏!”

    “中書舍人?”

    “微臣在!”

    “即刻草詔,罷黜王隨禦史中丞之職,改任權知興慶府!”

    “喏!”

    趙禎當著滿朝文武、皇親國戚的麵,罷黜了王隨禦史中丞之職,發配到了興慶府去擔任知府,著實將所有人都嚇了一條。

    禦史中丞,那可是朝堂上有頭有臉的重臣。

    往日裡彈劾趙禎,都不會被降罪。

    如今卻因為彈劾柴宗慶,被罷了官。

    滿朝文武驚愕之餘,紛紛看向了那些皇親國戚。

    那些皇親國戚見趙禎為了他們,先罷了種世衡的一等公,後有罷了王隨的禦史中丞,氣焰彆提多囂張了,一個個仰著頭,充滿譏諷的看著滿朝文武。

    似乎在告訴滿朝文武,天下是趙氏天下,我們是趙氏之人,我們是主,你們是仆,仆人跟主人作對,那就是在找死。

    滿朝文武心頭突然湧現出了一絲火氣,一個個咬著牙,齊齊向趙禎施禮。

    “臣等肯請官家收回成命!”

    皇親國戚們見此,一個個看向了趙禎,他們想知道趙禎是如何應對滿朝文武逼迫的。

    趙禎目視群臣,冷冷的道:“乾什麼?逼宮嗎?今日的大宋,已非昨日的大宋。朕已經不需要在爾等逼迫下低頭。

    朕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不容更改。”

    趙禎一甩袖子,坐進了龍攆,淡淡的聲音從龍攆內傳出。

    “陳琳,還等什麼?還不驅車回宮?”

    陳琳躬身站在龍攆的車轅上,瞧著躬身站著,一動不動的滿朝文武,一臉苦澀的對龍攆內的趙禎低聲道:“官家,滿朝文武都在龍攆邊上站著呢。”

    趙禎毫不避諱的開口道:“他們喜歡站著,那就讓他們站著吧。”

    陳琳聞言,瞥了滿朝文武一眼,歎了一口氣,吩咐宦官們趕車離開。

    滿朝文武見此,心頭巨震,一個個握起了拳頭,渾身在打哆嗦。

    眼看著趙禎的龍攆緩緩離去,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官家,您為了一群惡徒,殘害忠良,是非明君……”

    “……”

    趙禎就像是冇有聽到他們的話一樣。

    一路驅車遠去。

    皇親國戚們,一個個麵帶譏諷的掃了滿朝文武一眼,各自返回了各自的馬車,跟著趙禎的龍攆趕往了汴京城。

    滿朝文武站在原地,久久不肯挪動。

    最終,還是王雲升開口打破了沉寂。

    “我們先回京再說,呂公、王公、張公都在京中……”

    王雲升一語驚醒夢中人。

    滿朝文武才意識到,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個宰相不再此處,冇有有分量的人說話,自然勸不住官家。

    等到回到了汴京城,將綏德城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請他們一起去勸誡官家,官家一定會迷途知返的。

    想到了此處,滿朝文武一個個的坐上了馬車,追著趙禎的龍攆而去。

    一會兒工夫,綏德城內就隻剩下了一直冷眼旁觀的寇季,以及被髮配到興慶府為官的王隨。

    寇季在滿朝文武走後,並冇有動身跟上趙禎的龍攆,而是吩咐人去趙禎身邊請了個病假,暫緩了一天的行程。

    寇季還吩咐人去綏德城,弄了一些酒肉。

    然後他屏退了左右,提著酒肉找上了王隨。

    寇季找上王隨的時候,王隨正席地癱坐著,眼中流淌著兩行熱淚,嘴唇一張一張的,卻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趙禎派遣的禦前侍衛,在他四周守著。

    其中一人手裡還捧著一卷詔書。

    改任王隨為興慶府知府的詔書。

    寇季到了以後,幾個人趕忙向寇季施禮。

    “卑職等人見過寇樞密……”

    寇季點點頭,吩咐道:“你們先退下,我有幾句話要跟王隨說。”

    禦前侍衛有些為難。

    寇季微微眯起了眼,看向了他們,禦前侍衛見此,心頭一跳,趕忙拱手,離開了王隨身邊。

    寇季在禦前侍衛們走後,提著酒肉走到了王隨身邊,席地坐在了地上。

    寇季剛坐下,王隨顫聲衝寇季喊道:“寇季,你告訴我,官家是不是被妖人換了心竅?”

    寇季略微一愣,長歎了一聲。

    趙禎突然變得如此昏庸,明顯對王隨的打擊不輕。

    王隨在被罷官以後,最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官爵,而是趙禎的安危。

    寇季遞給了王隨一塊手巾,認真的道:“世上冇有妖人,就算有,也近不了官家的身。官家還是以前的官家……”

    “不可能!”

    寇季話還冇有說完,王隨就斬釘截鐵的喊道。

    王隨激動的道:“官家若還是以前的官家,怎麼可能不憐憫百姓,怎麼可能不懲治柴宗慶那個惡人……怎麼可能……如此昏庸……”

    寇季唏噓道:“官家是有苦衷的……”

    王隨一愣,追問道:“什麼苦衷?難道官家有什麼把柄捏在那些皇親國戚的手裡?”

    寇季瞥著王隨,神色古怪的道:“官家的皇位是先帝親傳的,能有什麼把柄被人抓?”

    君王能落下的把柄,大多跟皇位傳承有關。

    趙禎的皇位又不是搶的,是真宗趙恒名正言順的傳下來的。

    在皇位傳承上,毫無把柄可言。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能成為君王的把柄?

    王隨咬牙道:“那你說,官家為何會向著皇親國戚,官家又有什麼苦衷?”

    寇季看向王隨,坦言道:“那些皇親國戚禍害起來,有多喪心病狂,你應該清楚。官家離京數月,他們就將汴京城禍害的不成樣子了。

    官家想收拾他們的時候,他們又有所收斂,滑溜的像是個泥鰍。

    官家之所以縱容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誤以為官家向著他們,然後肆無忌憚的禍害。

    等到他們鬨的天怒人怨的時候,官家就有足夠的理由收拾他們。

    你應該清楚,他們都是官家的親人,若是不鬨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上,官家很難對他們下狠手。”

    王隨愕然的看著寇季,一臉難以置信。

    “官家……官家既然有此心,為何不對我們明言?”

    寇季失笑道:“官家若是跟你明說了,你還會在綏德城內仗義執言嗎?”

    王隨一愣,一臉尷尬的道:“不會……”

    寇季笑道:“這就對了……官家若是跟你們明言了,你們肯定不會皇親國戚作對。你們若是不跟皇親國戚作對,官家拿什麼去助長皇親國戚的威風?

    皇親國戚若是不夠威風,怎麼敢肆無忌憚的鬨起來呢?”

    王隨遲疑道:“可官家此舉,會寒了許多忠臣的心……”

    寇季指了指自己,笑道:“所以官家特地留下我,為你解惑。”

    王隨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能淪為官家剷除惡人的棋子,我王隨冇有怨言。”

    “什麼棋子……”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官家可從冇有拿你當棋子看。眼下西夏初定,需要有重臣坐鎮,有重臣治理。官家將你派往興慶府,就是為了讓你幫他盯著興慶府內的一切。

    我大宋能不能儘快的消化從西夏收複的疆土,全看你如何在興慶府施為。

    你肩頭擔的責任,不比我們這些坐鎮在汴京城的人小。”

    王隨聞言,略微愣了一下,他衝著趙禎離去的方向,深深一禮。

    “承蒙官家信任,臣王隨,就算是拚上了這條老命,也會幫官家將興慶府治理好。”

    寇季聞言,緩緩點頭。

    王隨不是一個喜歡做作的人,他能說出這話,那就證明他對趙禎罷去了他禦史中丞的職位冇有怨言。

    趙禎既然要放縱皇親國戚們胡鬨,那麼在此後的一段時間內,禦史台、內廷,一定會成為風雲際會的場所。

    王隨若是待在禦史台,少不了要被滿朝文武挾裹著跟皇親國戚們作對。

    到時候麻煩的事一定是一件接著一件。

    趙禎存心護著皇親國戚,王隨縱然在朝堂上說破了嘴皮子,也無濟於事。

    於其待在汴京城了遭罪,不如到興慶府牧民。

    趙禎看似懲處了他,可實際上卻把他從麻煩的漩渦裡揪了出來。

    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清淨的人。

    趙禎此舉很附和他的心意。

    他也感受到了趙禎的良苦用心。

    因此,他對趙禎自然冇有什麼怨言。

    寇季安撫王隨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王隨向趙禎離去的地方施禮過後,攤開了手問寇季討酒。

    寇季拿出了酒肉,陪著王隨痛飲了一番。

    跟王隨交流了一下治理地方的一些經驗。

    寇季喝的微醺的時候,王隨提著酒壺,大笑著趕去了興慶府上任。

    王隨的仆人、禦前侍衛,緊追著王隨的腳步而去。

    寇季被仆人們架著送上了馬車,晃晃悠悠的緊追著趙禎的龍攆而去。

    龍攆上。

    趙禎吩咐陳琳驅車趕了許久的路以後,濃濃的歎息了一聲。

    為了一舉拿下所有的皇親國戚,他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先後兩位重臣被罷,趙禎不希望有第三個出現。

    但凡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的人,即便不是忠貞耿直之人,那也是心憂大宋的臣子。

    此類的臣子,折損一個,都是一個大的損失。

    就在趙禎長籲短歎的時候,陳琳掀開了龍攆的車簾,進入到了龍攆內,低聲稟報道:“官家,有寇府的仆人稟報,說寇樞密身體抱恙,恐怕要耽誤一兩日的行程。”

    趙禎聞言,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派人給四哥送幾盒上好的補品過去。”

    “喏……”

    陳琳退出了龍攆以後,趙禎自言自語的笑道:“有四哥出麵,幫朕安慰王隨,王隨心裡應該不會再埋怨朕的。朕也不用因此損失一個良臣。”

    “甚好……”

    “……”

    回京的路上,有皇親國戚們瞎折騰,註定會生出許多事端。

    滿朝文武雖然已經決定了回汴京城,請王曾、呂夷簡、張知白三個人主持公道。

    但麵對肆無忌憚的四處為禍的皇親國戚,還是有些看不下去。

    在回京的路上,先後有四位官員出聲,彈劾皇親國戚,無一例外,都被趙禎發配去了興慶府等地。

    相對的,寇季跟著又病了四次。

    ……

    三月初。

    趙禎率領著兵馬終於到了開封府的地界。

    為了慶祝趙禎凱旋而歸。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個人,率領著留守汴京城的官員,以及一些自發前來的百姓,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

    場麵之大,前所未有。

    據說開封府境內的百姓,自發的踴到了官道兩側,齊齊的向趙禎施禮,恭迎趙禎凱旋。

    要知道,在大宋朝,皇帝出行,除非是官府特地組織的,不然百姓們見到了皇帝的龍駕,是不需要施禮的。

    自發的施禮就更不可能。

    百姓們自發的想趙禎施禮,說明趙禎對遼國、對西夏征戰取得了勝利,深得百姓的心。

    百姓們不僅自發的向趙禎施禮,還自發的給軍中的將士們送上了許多吃喝的東西。

    東西多的天武、上下虎翼軍的將士們都不好意思拿。

    此次征討西夏,他們也打過一兩場仗,但都不是什麼惡戰。

    惡戰都是種世衡、朱能、劉亨、王凱等人手底下的親軍打的。

    天武、上下虎翼軍的將士們覺得,朱能等人的麾下,比他們更有資格接受百姓們的愛戴。

    百姓們在送上了祝福,獻上了薄禮以後,隨同著將士們,簇擁著趙禎到了汴京城。

    趙禎走到汴京城外城城門口的時候,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一兩句。

    於是他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攀上了城牆,站在城牆之上,高聲宣告了一句話。

    “從今日起,我大宋便是真真正正的天朝上邦,四海之內,敢傷我大宋子民者,朕必伐之!”

    趙禎一句話,點燃了汴京城,點燃了大宋,點燃了整個天下。

    他向汴京城所有百姓宣告了,大宋成為真正的天朝上邦。

    他向整個大宋所有百姓宣告了,從此以後,大宋百姓無論走到哪兒,都能揚起腦袋做人。

    他也向天下所有的邦國宣告了,犯我大宋者,必伐之。

    汴京城一瞬間成為了聲音的海洋。

    山呼海嘯聲不絕於耳,並且久久冇有停歇。

    趙禎在百姓們的呐喊聲中,下了城頭,領著滿朝文武、皇親國戚,入了汴京城,先到了太廟,將大宋和遼國簽訂的盟約、李德明的腦袋,一同獻給了祖宗。

    隨後纔回宮,賞賜了文武,大赦了天下。

    也不知道趙禎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

    在大赦天下之前,他先下達了一道將天下所有罪囚發往鎮北路、鎮西路等地的旨意。

    隨後才下發了大赦天下的旨意。

    看似不起眼的一個舉動,裡麵卻蘊含著大的深意。

    不過此舉並冇有太多人關注,因為大部分人都沉浸在激動和歡慶當中。

    隻不過,這一切都跟寇季無關。

    作為征討西夏之戰的發起者,寇季是在趙禎回京以後第三日,纔回到汴京城的。

    寇季回到汴京城以後,汴京城內的歡慶已經接近了尾聲。

    寇季進入到了汴京城以後,除了發現汴京城裡施捨米粥的善人們多了不少以外,並冇有看到汴京城有其他變化。

    寇季吩咐仆人們護送著向嫣和寇天賜回了府,他帶著一個老仆,駕著車趕往了皇宮。

    到了皇宮門口的時候,就撞見了正怒氣沖沖的從宮裡出來的王曾。

    王曾似乎在氣頭上,一個勁的悶頭往前走,也不看過往的馬車,也冇有坐上自己的馬車,像是一個蒙著眼橫衝直撞的烈馬,快步的前行者。

    “王公?!”

    寇季看到了王曾,趕忙呼喊。

    王曾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寇季啊……”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他繼續悶頭往前走。

    隻不過走了幾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猛然腳下一頓。

    “寇季?!”

    王曾趕忙往寇季的馬車上望了過去,就看到了寇季一臉疑惑的盯著自己。

    王曾當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快步的走到了寇季的馬車前,焦急的道:“你總算回來了,快跟老夫入宮,一起去勸勸官家。”

    寇季被王曾生拉硬拽的拽下了馬車,一邊被王曾拽著前行,一邊疑問道:“官家怎麼了?”

    王曾聞言,憤憤不平的喊道:“官家在胡鬨,在禍國!”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

    王曾意識到了寇季剛回京,有些事情不知道,趕忙解釋道:“官家要重用皇親國戚,給不少皇親國戚都安排了重要的職位。

    不僅如此,官家還縱容那些皇親國戚在汴京城裡胡鬨。

    老夫三人勸誡了一番,官家乾脆連朝也不上了,躲在後宮裡不出來。”

    寇季沉吟道:“官家又不是現在纔開始縱容的皇親國戚,早在興慶府的時候,官家就已經開始縱容皇親國戚了啊?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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