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的內心其實很清楚。

當小丑端著餐盤向角落區走來時，韓東就猜到對方已經盯上自己，原因大概就是『同源感』。

韓東因真理封閉的原因，瘋笑也連帶受到限制，只有在聽見對方發出的笑聲時有所觸動。

但對方所具備的【笑】是另一種類型，或許在感應方面更加突出。

提前就察覺到什麼，才會專程找來宴會廳，迅速鎖定這位同樣與『笑』有關的特殊觀眾。

不知為什麼，

當馬戲團的現任小丑於身旁坐下時，韓東本能性地感到排斥，甚至感到噁心。

當小丑的右側臉說出這番公開性的話語時，相當於公開激勵這群傢伙爆發衝突，數十道殺意已經凝聚在總督身上。

『非要搞事嗎？哎……』

韓東微微一震嘆息，隨即用眼神示意輪椅上的威利斯總督，準備開干。

雖說有魔眼這章底牌能讓韓東看清所有攻擊的路線，甚至提前就預視出有效的躲避空間……但韓東並不打算在這裏使用。

一旦被觀戰的小丑等人發現底牌，後續的事情麻煩了。

韓東擼起衣袖，準備直接肉搏干架……打架方面，他還是很有信心，再怎麼說也是俱樂部調教出來的會員。

這時。

一位面部長滿著雄獅鬃毛的巨汗，直接抄起身旁的鐵質座椅，重重砸下。

Duang！

鐵椅正面砸中，直接炸得四分五裂，可見這一擊的力量有多大

但是，韓東與威利斯總督卻毫髮無損，

被鐵椅砸中的目標並非兩人，而是以金屬燭台作為腦袋的「管家」……在鐵椅砸下時，他突然出現，剛好擋在兩人面前。

不過。

管家並沒有受傷，剛剛的敲砸只是導致燭台的燈火略微變小，本身無任何損傷。

管家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示意韓東兩人趕緊離開。

因神秘的管家出面，周圍『觀眾』也不敢有更多的動作，反正馬戲團還將在這裏存在六天，後面有的是機會。

這時，角落傳來一陣聽上去很友善的聲音。

「你在幹嘛呢，管家……這種小事情你也要管嗎？」

「宴會廳可是我們精心準備出來的，肆意破壞或是擾亂的話，團長可能會很不高興……如果這裏的死亡人數超過限度，影響到最終的觀眾數量。

團長可能會追究你的責任，這就不好辦了。」

「哦？」

小丑本想再說些什麼，

但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目送管家領着兩人離開。

「管家今天的表現很異常……阿努斯，你怎麼看？」

燈光師由很客觀的角度回答：「管家這麼做本身沒錯，不過因這件事與你『對立』的確顯得很奇怪……就算那位年輕人給過『小費』也沒必要。

這裏面必然藏着一些秘密。

另外，這件事是你主動想要找麻煩的吧，巴金斯？這位青年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小丑露出一種十分詫異的表情，連忙擺手，

「沒有哦！

我只是感覺他們被這麼多人針對，肯定有什麼特殊點，想要試試將他們招募為助手。

既然他們不同意，我就順水推舟激化矛盾，正好能藉著休息時間看一出衝突大戲，或許對我們的表演有啟發作用。」

就在這時，坐於外圍的雜技師突然發話：

「那位青年有點不一樣……後續我會注意他的。」

……

韓東與威利斯被引向特殊的休息間，這裏還沒有其他觀眾入住。

「兩位就在這裏休息吧。

請放心，馬戲團雖沒有限制觀眾之間的搏鬥、廝殺行為，卻限制着出演者的行為。演出前，他們是不能對『觀眾』動手，違規者將受到超出他們承受限度的懲罰。」

「演出前嗎？」韓東注意到話語中的細節，同時也跟着道謝：「多謝管家先生在剛才幫忙解圍。」

「確保宴會廳的秩序也是我的職責之一。」

其實，對話到這裏就差不多了。

韓東卻繼續追問：

「這會帶給你麻煩嗎，管家先生？畢竟我們只是過客，而小丑那群人才是長期與你生活在一起的戲班人員。」

「我與他們雖同為馬戲團成員，但工作內容完全不同，平時很少有交集。」

韓東突然湊上腦袋，試探性地問著：「管家先生，有空留下來私聊幾句嗎？有些事情希望能向你打聽一下。」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近期會有大量觀眾到來，我必須確保馬戲團各區域的秩序與整潔……」

叮！一千積分到賬。

「不過，稍微耽擱一下倒也沒關係，不知道先生想聊什麼內容？」

韓東以十指交叉在面前，嘴角上翹而小聲說着，「我們就聊聊剛才那位【小丑】的事情吧……能說多少是多少，我也不會強求。」

忽然間。

頂在管家腦袋上的燭火更變成一種黑色火焰，所釋放出來的光芒將當前區域封閉。

「巴金斯.奧布萊恩，現任馬戲團的小丑，又被稱為「悲歡者」或者「黑白小丑」。

我們因簽訂保密協議，我能給你的信息並不多。」

「沒關係，能說多少就多少。」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尤其是馬戲團進行準備工作的最後一天，大批觀眾紛紛找來「入口」。

韓東因給予管家不少的小費，對方也特意在侵蝕門口掛上「禁止入內」的木牌。

這兩天也沒有小丑或是其它班子成員來找麻煩，讓韓東得到充分的休息與放鬆。

除了休息外，韓東還在試圖以【真魔眼】破譯限制着全身的「真理封閉」。

目前已基本找到破譯方法，

不過一旦解除限制，馬戲團也會立即發現……這一招便悄悄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

馬戲團降臨於星球的【第四日】。

表演將於今日午時正式拉開帷幕。

盯着燭台的管家提前三小時便親自來通知兩人，同時還附帶從宴會廳帶來的豐盛早餐，一看就是給足了小費。

韓東正在冥想。

威利斯總督剛剛完成一道重要工序，大汗滿頭。

他在確保休息的情況下，花費整整30小時進行科技鍛造，利用輪椅製造出一副外骨骼裝甲（腿），行動變得異常靈敏。

必然是活過幾千年的老怪物，這些技術都刻在他的人生閱歷間。

「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這裏建議你們提前入場，選上一個好位置的話，後續的表演會『安全』不少。」

「麻煩管家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