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姐由『完全平衡』的角度出發，

將S-01添上【異魔】、【昔日仇恨】以及【關聯性低】幾個籌碼，願意提供大量物資、優先權條件等等來建立臨時合作關係。

但具體的合作內容，需待到失控體奪得B.控制權后的『後續行為』來確定。

到底是與黑塔爆發正面衝突，

還是以個體為單位逃離黑塔，

或是卷著整個總局逃離……情況未定之前，不太好做出具體對策。

不過，黑塔方面正在準備「剝離計劃」。

也就是在失控完全爆發時，爭取將整個控制總局完美剝離出去，扔進位面裂隙，最小程度減少黑塔的損傷。

到時候再來慢慢想辦法對付這群失控體。

不過，這個計劃也只是放在最後，作為保底手段。

因為一旦啟動剝離計劃，就意味着黑塔主動丟掉B.的全部控制權，被困於最深處的失控體將全部脫控。

甚至他們可能有什麼方法逆轉剝離，直接於黑塔爆發正面衝突。

因此，

但凡能爭取一些時間，對黑塔來說都是有利的。

無論是塔內的準備，或是與萬千世界發出預警，建立世界間的疏散通道，都是很必要的前期工作。

……

在貝小姐闡述黑塔願意給出的籌碼后，便由這幾位代表者來發言。

首先，來自於王都的力學研究所歐勒.克拉默所長表態：

「我們必然會全面支持黑塔的工作，需要的話，我們會將核心戰力全部轉移到黑塔內部，協同你們進行失控對抗，將損失降到最低。」

龍城的刑櫻也表示會給予最大的支持。

當輪到聖城代表，也就是奧莉薇亞團長發言時，她輕聲說到：

「目前，聖城因『大遠征』已被【異魔】完全接納，

我們已獲得獨有的地契，建成一個全新的王級城邦且不再受到任何異魔的污染侵蝕……同時，異魔不會影響我們的發展，也沒有任何的支配權。

不過，我們雖相對獨立，可不聽從異魔的建議而自由行動。

但我個人並不好做出什麼承諾與決定，還是交給尼古……韓先生來說明吧。

他是大遠征的軸心人物，同時也能作為聖城以及異魔方的共同代表。」

奧莉薇亞也學着這裏對尼古拉斯的全新稱呼，叫了一聲韓先生。

「咳咳……」

韓東這頭咳嗽了兩聲，微笑接納了奧莉薇亞的『甩鍋』……當然，他已經想好以什麼話題作為切入點。

也很清楚自己在這裏的發言，將有可能導致多個世界齒輪的嵌合與運轉。

呼……

深吸一口氣，開始發言。

韓東沒有一開始就大談局勢或是異魔的態度，而是以數年前的「倫敦遊戲」作為切入點。

「如果我猜測沒錯，

各位應該已與一部分上位舊王取得聯繫了吧？

發生於S-01的入侵事件，我推測應該是在坐的部分前輩，與某上位舊王，共同制定了當時的【遊戲】。

正因為是共同制定，

入侵才會顯得額外『平衡』。

即便倫敦城被強制傳送到相當遙遠的位面-【潘多拉】，黑塔安排過來的入侵者依舊與倫敦城內的兵力保持『均衡』，王級的數量也是完全一致。」

韓東在這番話語中，着重提到『平衡』與『均衡』，自然是話有所指。

貝小姐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說的沒錯。

我們對S-01展開的兩次試探性入侵，就是在為現在的『特殊合作』做鋪墊。

而與我取得聯繫的【舊王】，是一位相當強大的智者，

即便隔着層層位面阻礙以及黑塔封閉性的空間，祂依舊撕開不可能逾越的隔膜，讓聲音傳達到我們這裏。

也正是因為這位特別的異魔，才讓我們考慮『臨時合作』。」

「虛空！居然能直接撕裂隔閡，強行將意識映射到黑塔嗎……這也太誇張了！」

韓東一下就能猜出是誰，腦袋裏已浮現出，那位酒保模樣而腦袋如同純凈宇宙般的至高存在。

貝小姐繼續說着：

「由於這場遊戲由異魔取得完全勝利

也意味着我們黑塔需要在後來的合作中，讓出更多的優先權。

不得不說，你們在【潘多拉】的表現相當優異。」

這樣說來，貝小姐顯然就是「倫敦遊戲」黑塔方的主要負責人。

也必然關注著當時的遊戲進程，自然注意到作為轉折點的關鍵人物-【韓東】。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提前經過M的引薦，接納韓東這位『異族』。

「不過，

虛空中的那位舊王，並沒有掌握S-01的全部話語權。

從祂口中得知，想要建立真正的合作關係，似乎需要得到一半以上【舊王】的支持，尤其是上位舊王。

而混沌間的那位存在，具備至關重要的一票。

對於異魔目前的態度，你有什麼了解或者能確定一些肯定票數嗎，韓先生？」

「由於M先生的介入，我們已經拉到很重要的一票【黑山羊】，相比各位應該不會陌生吧。」

當韓東提及這個關鍵詞時。

在坐一些資歷較老的字母持有者，均露出比較難看的表情。

弗朗西斯老闆露出一種很怪的表情，一邊擠壓着胸肌一邊說着：

「居然能拉到那頭黑山羊的一票！

門托，你這傢伙還真有手段……依照我們以前對S-01的入侵，那隻山羊應該對我們恨之入骨。」

「全靠韓東在中間搭線，我也沒想到那頭黑山羊會答應。」

貝小姐眼睛一橫，「你們倆給我安靜點，還沒到自由討論的時間……韓東，你繼續。」

老闆連忙伸手擋住嘴巴，表示不再多話。

韓東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就繼續說了。

除了黑山羊這一票外，目前S-01的整體趨勢還是挺不錯的。

我已將【失控消息】在幾處異魔的頂級據點散佈出去，而且引起足夠的重視……許多舊王已經就這件事開始討論，甚至開始提前作出戰爭準備。

現在他們不少人還在等我將『參觀』B.的詳細情況帶回去。

但對於有多少舊王會贊成合作，我沒法肯定。

不過……」

忽然間，韓東的氣息發生變化，一陣陣灰霧由體表溢出。

韓東露出一副很詭異的表情轉過頭，其面部的五官正在慢慢退化、消失。

「貝小姐，請問我能替換一個身份來參與會議嗎？

如果由上位存在來參與當前會議，給出的答案應該會更加準確一些……可否尋允許我引一位舊王，藉助我的肉體降臨於此？」

「上位？」

會議氣氛立即變化，不少人的表情看上去明顯持反對意見

弗朗西斯老闆倒是一臉興奮：「哦！韓東，你居然還會這招？趕緊的！」

「等等……讓我來衡量一下。」

貝小姐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尊精緻的天秤。

伸手勾取一部分來源於韓東的灰色氣息，凝聚成砝碼，放於天秤一側。

另一側則堆積著一些字母。

無論她放什麼字母，放多少字母上去天秤始終平衡。

作為會議主持者的她有着絕對的決定權，

「可以，讓祂過來吧。」

「好的。」

頓時間。

一根灰色光柱直接降下，籠罩韓東的身體。

神格降於掌心，

衍化出一張的灰色面具扣上面容，並與表皮完美融合。

韓東所釋放氣息、神態完全變化。

一件灰色小馬甲套在身上……坐姿也變得鬆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