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也來不及查看,急忙把空間戒指藏進了空間手鐲之中。
然後他再次催動斂息術,收斂武者氣息,回到裏面的房間裏靜靜的坐下。
坐在蒲團上之後,李勇再次向外面透視黑鳥時,就發現黑鳥已經回到孟坷的身邊,左手捂着右邊鮮血淋淋的斷臂,驚駭的說道:“是釋影,我被南山門的人暗算了,林桃可能在這裏,菜花也可能在這裏……能暗算到我,至少也是靈境巔峯實力。孃的,他們好像已經是準備好了險井,正在等着我們掉進去呢。”
孟坷陰沉着臉仔細的感知了一會兒,發現剛纔暗算黑鳥的那道氣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他心中忌憚,也不想輕易冒險,就轉身道:“我們走。”
黑鳥愣住,哀嚎道:“孟哥,我的手臂,我的手臂還在裏面。那條手臂要是不拿回來給我接上,我今後還怎麼給你做飯?還怎麼照顧你?”
孟坷停住,覺得就這麼離開,實在有損顏面。
那潛藏之人,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敢向他下手吧!
再說,如果敢下手的話,應該早都下手了。
他想了想,就覺得黑鳥的手臂也確實重要,不止是幫他做飯和照顧他那麼簡單。要是把黑鳥跟着他的時候,還能被別人砍掉一條手臂的事情傳揚出去的話,他的顏面還往哪裏擱?今後,還會敢和他親近?這豈不是打他臉嗎?
想到這裏,孟坷就重新轉身回來,淡淡道:“我去幫你拿回來,再幫你把手臂接上,你跟着我,總不能讓你吃這麼大虧,而且,暗中之人,我也揪出來。”
“謝謝孟哥。”黑鳥一陣感激,幾乎涕零。
孟坷輕飄飄的跳進寺院,身影一閃,就鑽進了虛威方丈的禪房,他一邊小心翼翼的感應着四周,一邊把黑鳥的手臂撿起來。他發現,牀上的虛威方丈正在睡覺,在裏面,還有兩個普通人,也在睡覺。其中一人是婁嫣,另一人就是李勇。
他不認識婁嫣,也不認識李勇,只是把他們當成了螻蟻一樣的平凡人。
李勇催動斂息術之後,孟坷都感應不到他的武者氣息,此時就把李勇當成了一個普通人。孟坷連一般的武者都不放在眼裏,普通人更加入不了他的法眼。
孟坷沒有發現什麼危險,就走到牀前,一把抓起正在睡覺的虛威方丈,這時,他才發現虛威方丈被人點中了穴道。輕輕一點,再一點,一連點了十幾下,孟坷這纔好不容易的解開了虛威方丈的穴道:“臭和尚,你看到了什麼?”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輕小很多,因爲一般的穴道,他一下子就能解開,而這次,卻一連點了十幾下,才勉強解開,這讓他心生忌憚。
因爲這種點穴手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意識到了對手的強大。
“我……我看到一顆光頭,這位施主,你是哪裏的和尚,爲何這般對待我?”
虛威方丈嚇得臭屁連連,尿都滴了下來,其中一滴還濺在了孟坷臉上,氣得孟坷一指點在虛威方丈的心臟處,那顆跳動的心臟頓時佈滿裂痕。
再看虛威方丈上,已經死翹翹了。
孟坷隨手一扔,就像扔掉一件破衣服。然後,他大步走向裏間,也要把裏面的兩個睡覺之人弄死。婁嫣是真的睡着了,連剛纔的打鬥都沒有驚醒她。
李勇卻在假寐,而且手中還緊緊的握着釋影匕首,已經蓄勢待發。他覺得,只要距離足夠近,只要把握足夠大,他就準備偷襲,準備給孟坷致命一擊。
孟坷似乎毫無提防,掃了李勇一眼之後,意外道:“竟然不是光頭和尚?”
接着,孟坷又看向牀上,現次意外道:“竟然還有個女的?虛威和尚怎麼會把女人留在這裏睡覺?這個臭和尚,難道還好女色嗎?”
不過,他也不以爲意:“兩個普通人罷了,如果不能給我提供有用消息,就直接弄死。”這麼說着,他就走向牀鋪,準備先向婁嫣問話。
他一巴掌拍醒婁嫣,喝道:“剛纔,你看到了什麼沒有?”
這一巴掌很重,婁嫣直接被拍哭,她只顧擦眼淚,根本沒有回答孟坷的問話。
或許是迷迷糊糊之中,根本沒有聽到孟坷在問些什麼。
孟坷顯然有些不耐煩,沉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剛纔有沒有看到什麼?”
“…………”婁嫣擡起頭來,明亮的眸子看向孟坷,突然嚇得再次哭起來。
因爲孟坷是個光頭,而且神情猙獰,穿着灰衣,在夜色中,就像惡鬼。
“去死。”孟坷不想浪費時間,一把拍向婁嫣的腦袋。
就在這裏,李勇猛然跳起來,武者氣息猛然爆發開來,揮舞着黑亮的釋影匕首,從背後快如閃電般的刺入孟坷的後心,似乎能把孟坷串成烤串。
突然意識到危險,孟坷沒有轉身,而是反手一掌,猛地向後拍去。
手掌頓時變成紫黑色,散發出一股惡臭,就像腐爛的肉。
釋影直接刺向這隻滿是毒素的手掌,在接近手掌的時候,那手掌表面突然閃爍出一層淡淡的光圈,似乎觸發了某種防禦法器的防禦之力。
可是,這根本沒有什麼用,在鋒利的釋影面前,防禦光圈頓時被刺穿,接着又刺入滿是毒素的手掌,嗤啦一聲響,刺穿孟坷的手掌之後,又刺入孟坷的後背。
好像能把孟坷從背後整個給刺穿。
孟坷猛地一扭身子,這才勉強避開了要害部位。
“釋影,果然是釋影。”受傷的孟坷驚叫一聲,語氣滿是憤怒和不甘。
然後,他就像黑鳥一樣,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就閃電般逃了出去,他帶上黑鳥,直接奔入山中密林,轉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這使得想要逃跑的李勇突然停住了,愣在了那裏。
一擊沒能殺死孟坷,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了第二擊的機會。如果不逃跑的話,很可能會被孟坷活活打死,他想不到,孟坷會逃跑,而且還逃跑的如此之快。
這似乎是嚇破了膽啊!比黑鳥跑得還要快。
可是李勇仍然不敢大意。
他覺得這裏並不安全,害怕孟坷和黑鳥去而復返,他也準備離開這裏。
他看了一眼仍然哭泣着婁嫣,問道:“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婁嫣只是哭着,根本不回答李勇的問話。
孟坷那一巴掌打得她好痛好痛,痛得她只知道哭泣。
李勇覺得把婁嫣留下來的話,婁嫣肯定會有很大的麻煩。因爲虛威方丈已經被孟坷打死,如果明天有人報警的話,婁嫣絕對會被着重調查。
這不但會影響婁嫣的正常生活,甚至還會把他供出來。
臺灣的警察幾乎全都認得李勇,還把他當成神探,而且吉應保還是親自把他送到這邊的。李勇可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於是決定暫時性的把婁嫣帶走。
他也不再商量了,一把抱起婁嫣,就向外跑去。
婁嫣沒有掙扎,也不再哭泣,在李勇的懷中,她似乎突然變得堅強了,也變得乖巧了。看着她的小臉上仍然掛着淚痕,李勇安慰道:“不要怕。”
婁嫣本來不再害怕,聽李勇這麼一說,又突然害怕起來。想起剛纔的恐怖和身上的疼痛,她的眼睛又涌了出爲,輕聲問道:“大哥,你不會殺了我吧!”
“當然不會。”李勇一邊加快腳步,一邊迴應道。
婁嫣這才止住了眼淚,似乎只要不死,她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大哥,你不會非禮我吧!”過了一會兒,婁嫣再次問道。
“你這麼小,我怎麼可能非禮你呢?”李勇這才發現婁嫣把他當成了壞人。
“那你幹嘛抱着我?你要把我抱到哪裏?”婁嫣忐忑不安的問道。
“這裏不太安全,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李勇解釋道。
“安全的地方?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非禮我嗎?”婁嫣再次問道。
非禮,非禮!李勇覺得這兩個字眼從婁嫣口中說出來,非常刺耳。
他覺得婁嫣的費話太多了,有些吵,就擡手一點,婁嫣頓時暈了過去。
李勇就這麼抱起暈厥的婁嫣離開了寺院,選擇和孟坷黑鳥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處山洞裏,李勇意念一動,就取出一張牀,牀上還鋪好了被褥。
把婁嫣輕輕的放在這張嶄新的牀鋪上,讓她繼續睡覺。
然後,李勇又取出一張沙發椅,舒服的坐了上去。
鋪展開神識功法,他想探查一下四周的動靜,就突然發現,在二十多公里外的另一個山洞裏,孟坷正在幫助黑鳥縫接那條斷掉的手臂。
李勇大吃一驚,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覺得,孟坷和黑鳥朝着另一個方向逃跑,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邊。
難道他們繞了一圈,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嗎?
李勇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了。想必他們剛纔受傷後,一定是嚇破了膽,害怕有人追殺他們,這才繞了一個大圈子,躲藏到了相反的方向。
他們和李勇一樣,也是爲了擺脫對方,也是爲了不讓對方發現蹤跡。
李勇害怕他們,他們也同樣在害怕着李勇。
畢竟李勇偷襲成功,雖然沒有要了他們的命,卻也傷到了他們。
李勇一陣嘆息,看來,都是自己嚇自己啊!
早知道孟坷和黑鳥會處心積慮的躲藏到這邊的山洞裏,他就在寺院在呆着了。
大半夜的跑出來,還要抱着一個女孩子,翻山越嶺的,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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