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一定。”馬莉莉脫口而出地暴露了她的思想，“我看社會一些做二奶的女孩子，都活得比守身如玉的女人瀟灑。”

“你羨慕了？可也有做二奶的女孩子，最後下場很慘的。”牛小蒙回頭對她說，“來呀，我們弄弄吃飯吧。”

牛小蒙知道她的思想盡管矛盾，但還是傾向實惠的，再勸她都沒有用。再說，要是她被嚴旭升的財富所吸引，動了心，或者愛上了他，那你越說，她就越是逆反，甚至越是高興，發展速度越快。

愛是自私和排它的。她要是誤以爲你在跟她爭嚴旭升，那她就會更加迫切地去搶他。但願她只是爲了他的錢財和自己的實惠，去貼嚴旭升，那樣可能不會陷得太深，受害的程度就會小一些。如果她已經愛上了他，就更加危險了。

真這樣的話，她也沒有辦法。一個女孩子一旦動了情，有了愛，就會變得相當固執，非常傻冒。你越說，她越認爲你居心不良，在跟她爭情人，她就會愛得愈烈。

她感覺馬莉莉已經對嚴旭升動了情，否則，她不會跟他長時間對視，也不會對她的好心充滿戒備，甚至敵意。

怎麼辦呢？現在她唯一能做的是旗幟鮮明地表明自己的態度，盡到自己的責任：“馬莉莉，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反正，我是不會跟嚴旭升有什麼的，即便他動我的腦筋，我也會堅決拒絕的。你的事，你自己考慮。我跟你說句實話，我發現你上次在會議室裏，跟嚴總眉目傳情，有時還深深地對視，好象動了真情。”

“沒有，你胡說。”馬莉莉驚慌地紅了臉，也大聲叫了起來，“就是對視一兩眼，也是正常的，有什麼啊？我也看到過你，跟嚴總暗送秋波的。”

牛小蒙真的生氣了：“好了，不說了。馬莉莉，只當我沒說好不好？我們大家就看各自的行動吧。”

“好吧。”馬莉莉這才高高興興地過來，跟她一起弄飯吃。

但談話以後，兩人的關係不僅沒有得到改善，還更加惡化，面和心不和了。馬莉莉還是把她當成了情敵，既客氣，又防範。她也真的加快了勾引嚴旭升的步伐，這讓牛小蒙感覺很是可惜。

兩人在一個公司裏，只隔着一個辦公室，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各自的眼睛。牛小蒙發現馬莉莉，只要嚴旭升來了，她就在辦公室裏進進出出，比以前頻繁多了。而每次出去，她都要從董事長室門前經過。最明顯的，還是她比以前更注意穿着打扮了。

以前，她們上班前的打扮速度差不多，穿着也都很比較素雅。馬莉莉家裏條件比她差一些，所以穿得沒她好。而現在，不知她哪裏來的錢，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去買的衣服，越穿越洋氣，越着越性感了。

只要她知道嚴旭升要來蘇州，早晨上班前，她就會在自己的房間裏磨磨蹭蹭地打扮個沒完，她每次都要催她，她才急匆匆地跳出來。而一出來，她都禁不住要驚訝：“哇，好性感啊。你的口紅，幹嗎抹得那麼濃？”

說實話，馬莉莉臉蛋漂亮，眼睛嫵媚，身材一米六六，只比她矮兩公分。標準的三圍，白嫩的肌膚，讓她也充滿了魅力，只在氣質上比她稍遜一等。

一天下午，嚴旭升來了，馬莉莉就心神不寧地在他的門前走來走去，象丟了魂一樣。牛小蒙發現了她的這個情況，就更加嚴密地注意着她。

一會兒，馬莉莉又從她的辦公室門前走了過去。牛小蒙等了幾分鐘，不見她走回來，就站起來，走出去看她。

從嚴旭升辦公室門前經過時，她往裏一看，見馬莉莉象個學生一樣，低頭紅臉地站在嚴旭升面前，好象在請教着什麼問題。

完了，她真的在主動接近他。牛小蒙心裏一緊，有些擔心起來。她在過道里轉了一圈，走回來，頭也不回地經過嚴旭升的門前，向自己的副總經理室走去。沒想嚴旭升竟然喊住了她：“牛小蒙，你來一下。”

她只得走進去，走到馬莉莉身邊時，馬莉莉的臉更紅了。嚴旭升說：“來，牛副總，你看看，這兩張照片，哪張好？”說着擡頭盯住她看。

牛小蒙迴避着他的目光，將頭湊到他桌上去。原來是嚴旭升與本市一個區長握手的照片，要登在集團公司的內刊上。

馬莉莉利用這個機會，來接近他，勾引他。而嚴旭升見了她，就喊她進去，故意當着馬莉莉的面，徵求她的意見。這說明了什麼呢？她有些害怕，怕嚴旭升心裏真正喜歡的是她，才用馬莉莉主動貼他的表現來反激她，那她要保持貞潔，就更加困難了。

她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說：“我覺得這張好。”

“好，那就定這張。”嚴旭升愉快地說，然後似乎有意當着她的面，溫柔地對馬莉莉說，“小馬，就這張，啊。”

馬莉莉點點頭說：“嗯，那嚴總，我走了。”

牛小蒙連忙轉身，先她一步往外走去，她害怕嚴旭升把她叫住，留下來說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嚴旭升單獨叫她過去。要是跟他獨處一室，嚴旭升意亂情迷，做出過分的動作，或者乾脆強迫她，那她就爲難了。

不反抗吧，會失身，然後就會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而反抗激烈一些吧，又會得罪他，甚至會被他降職，撤職，甚至調離，各種可能都有。

那她就要失去這個不錯的職位，更要失去前途和發展機會。嚴旭升曾試探過她的態度。一次是在他的辦公室裏，他在接她手裏一份文件的時候，有意抓住了她的手。她身子一震，連忙抽出來，身體也往一旁閃開。

還有一次，是開車在路上的時候，嚴旭升讓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他一邊開車一邊不住地偷乜她身上幾個生動的部位。在一個路口的紅燈前，他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你看，這個女孩，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嗎？她姓什麼？”

牛小蒙驚悚地閃開大腿：“好象看到過，下面哪個分公司的吧？不知道她姓什麼？”

嚴旭升說：“她也很漂亮，啊。我們公司裏的女孩子都不錯，這是我們興隆集團的驕傲。當然，你是最漂亮的，至少在我的眼裏是這樣，所以，我才。”

牛小蒙臉色平靜地說：“我算什麼呀？比呂小妮差遠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嘛。”嚴旭升的臉紅了一下，但馬上鎮靜下來，情話就脫口而出，“反正，你在我眼睛裏是最美的，在我心目中，更是最高貴的。”

牛小蒙有些緊張地說：“嚴總，不要這樣說。我真的很平凡，靠你混碗飯吃的。”

嚴旭升不動聲色地說：“其實，你在別人的眼裏也是這樣的，審美的目光是差不多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嗎？你到哪裏，哪裏男人的目光就會發亮。連走在路上，人們也都要頻頻回過頭來看你。”

牛小蒙說每句話，都想斷絕他的非分之念：“不是我吹牛，其實我的心，比我的外表更好。我長得不算差，但我更有個性。起碼我不會隨波逐流，更不會屈就於錢財和權貴。我要憑自己的本事吃飯。真的，如果嚴總你認爲我不適合當這個副總，不能爲蘇南房產公司做貢獻，你可以把我調離嘛。”

“你又來了。”嚴旭升有些無奈，但他似乎胸有成竹，好象感覺她遲早會主動投到他懷裏似的，

“不過，話得說回來，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喜歡你。”

牛小蒙趕緊制止他說：“你不要這樣說，你是有妻子的，應該說，你沒有資格喜歡我。”

嚴旭升有些尷尬地笑了：“喜歡一個人，是這個人的權利，對吧？”

後來的一次，嚴旭升進行了實質性的試探，大約他要做出決定，在她與馬莉莉之間，決定先發展哪一個。從目前的情況看，他想先發展她做他的情人，所以她非常小心，堅決不肯。

牛小蒙因爲長相漂亮，氣質高貴，在初中裏就開始有了初戀，以後一直被人追求下來，到七年的大學生活，她有過好多次戀愛的經歷。所以，她對戀愛相當嫺熟，可謂是經驗豐富。她能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上準確地判斷出他的心思，然後提前做好防範的準備。

這天下午，要下班前，嚴旭升給她打來內線電話：“下了班，你過來一下。”

她一聽，就感覺情況不太對頭。爲什麼要等下了班，才讓我過去呢？但她不能不過去，儘管很危險，她還得按照他說的去做。下了班，馬莉莉要走，她有意大聲對她說：“你等一下我，嚴總讓我去一下。”

於是，她就懷着一顆警惕的心，向董事長室走去。嚴旭升見她走進去，對她說：“你把門關一下。”她裝沒聽見，只顧朝他辦公桌前走去。

嚴旭升也不好站起來去關門，只得讓她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盯着她說：“牛小蒙，我想跟你好好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