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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東京教劍道 - 062 一波又起字體大小: A+
     

    在把金錶交給錦山派來的人之後,和馬第二天依然戴着電子錶上班去了。

    他倒是想立刻戴假金錶上班的,但是配一個一模一樣的金錶需要時間。

    這天他剛到辦公室,主計科的橋本警部就來找他。

    和馬注意到橋本一進門就瞄了自己手腕一眼。

    這顯然是在確認手錶呢。

    “橋本警部,你還沒有習慣我戴電子錶上班嗎?”和馬問。

    橋本警部笑道:“我是以爲你今天肯定就淘汰這款電子錶了。”

    和馬不可能告訴橋本說自己妹妹把金錶賣了修房子了,他只能笑道:“這塊電子錶跟了我很多年了,今天早上起牀之後走得急,順手就戴上了。”

    橋本警部一臉複雜的表情:“這樣啊……”

    “有什麼問題嗎?”和馬忍不住問。

    “沒有,完全沒問題。從你的話分析,本來你今天要換一塊表的是嗎?”橋本問。

    “是啊,昨天有東京大學的前輩給我送了一塊新的表,我本來想戴那個的。”

    橋本笑了笑:“前輩送的表不便宜吧?看來已經有人盯上你這塊肥肉啦。”

    和馬:“我怎麼成肥肉了?”

    “別動隊建立,肯定要採購很多警械吧?據說還要給你們配直升機,牌面啊。”

    和馬只是笑:“採購直升機這個事,我說了不算啊,要我說就採購美國的黑鷹了,那我們的配備就比自衛隊的一空挺更好了。可惜啊。”

    橋本又調侃了幾句別的,就站起來告辭了。

    和馬等橋本離開,就站起來出了訓練官們的辦公室,在出辦公室的時候還遇上了常野雄二。

    常野雄二臭着一張臉,似乎不想給和馬讓路,但和馬靈巧的從他旁邊桌子上翻過去了。

    他聽見常野雄二嘀咕了一句:“跟個猴子似的。”

    和馬沒理常野,出了辦公室直奔主計科。

    他到主計科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裡面在打電話。

    橋本警部對着電話那邊說:“他沒有戴金錶,說是今早起得急,習慣成自然就戴上了電子錶。我覺得有可能是真的,他今天來得很早,估計爲了避開早高峰很早就出門了。”

    和馬正聽着呢,有人來了,於是和馬裝作從主計科辦公室面前經過,沿着走廊直奔廁所。

    在廁所裡和馬一邊對着牆上的便池解決問題,一邊思考:有人讓橋本過來確認自己有沒有戴錶,這是在確定自己有沒有歸順金錶組?

    來得這麼快的嗎?

    和馬其實想解釋一下,自己對加入金錶組沒什麼抗拒的,只是表被老妹賣了,假表還沒有送回來。

    但是他轉念一想,這樣不就顯得自己姿態很低嗎?有點不爽,明天我再戴個假的金錶招搖過市,這樣橋本背後那羣人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起得急戴錯了。

    再說了,加不加入金錶組有什麼關係呢,不加入金錶組就不能打擊犯罪了?就不能幹合川法隆了?

    沒這個道理嘛。

    這樣一想和馬就釋然了,剛好這時候也尿完了,他哼着歌到洗手池洗了手,大搖大擺的出了廁所。

    出廁所的時候迎面碰上管訓練場的岸本警部,和馬笑道:“喲,你也來舒爽一下啊?”

    “是啊,可憋死我了。”突然岸本湊近和馬,神秘兮兮的說,“我可是聽說了,昨晚你去的是超級高級的料亭,吃得爽吧?”

    “還行。”和馬點頭,“但是我覺得味道比鬆屋差點。”

    “那你以後跟人主動說鬆屋啊,這些人請客用的都是公司的公關經費,每個月經費用不完他們反而會被上司罵的。”

    和馬咋舌:“是這樣嗎?”

    “是的呀。所以你看每個月最後幾天,夜總會的生意超級好,各大公司爲了把沒花完的公關經費都花完,會拼命的在夜總會開酒。”

    和馬心想,不愧是紙醉金迷的泡沫時代。

    現在還沒簽廣場協議,簽了廣場協議更紙醉金迷。

    是的,一開始日本把廣場協議當作一次對美國的勝利來慶祝的,廣場協議讓整個日本進入了無限發泡沫的真正的泡沫時代。

    直到十年後,日本才意識到廣場協議是怎麼回事,但那個時候他們已經無力迴天。

    岸本拍了拍和馬的肩膀,別有深意的說:“你今後肯定經常被招待,到時候記得叫上我啊。”

    和馬點頭:“好,一定叫。”

    **

    這天上午難得的非常平靜的度過了,完全沒有記者來採訪。

    和馬出門吃午飯的時候,不由得感嘆:“街道上好安靜啊,完全沒有煩人的記者。”

    跟他一起的麻野附和道:“今天可能有什麼別的熱點了吧。”

    然後麻野看了眼和馬的手,突然驚呼道:“啊!你怎麼還戴着電子錶啊?”

    和馬把早上給橋本的說辭再說了一遍:“我今天早上起得急,手忙腳亂戴錯了。”

    “你這樣不行啊。”麻野按住額頭,“別人會覺得你這是在拒絕成爲金錶組的一份子啊。”

    和馬:“明天我把金錶戴上不就完了。”

    “唉,明天可別再戴錯了,連着兩天帶錯,別人就會覺得你很怠慢。”

    “知道啦,居然還有這種門道啊。”

    “那當然了。”麻野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警部補你的想法,想把這些麻煩的事情都扔在一邊,專心的對付罪犯。”

    正說着和馬到了自己的車前,於是開門上車。

    麻野爬進副駕駛位置的時候笑道:“不過,電子錶和你這個可麗餅車到時很配,你戴個金錶來開這車,肯定很不搭。”

    和馬笑着發動了車子,就在這時候警用無線電響了起來:“臺場周邊各車注意,東京航道疏通部門打撈上一具屍體,目前在臺場的東京航道管理碼頭。”

    和馬跟麻野對視了一眼。

    麻野:“去嗎?爲了之後處理法律問題的時候比較方便,別動隊也有執法權。”

    如果沒有執法權,如果別動隊在行動中打傷了人什麼的,後續就麻煩了。

    所以爲了避免麻煩,警視廳就把執法權給了別動隊——就像當年他們把執法權給機動隊一樣。

    和馬發動了車子掛擋:“我們去看看。”

    臺場就那麼大點地方,和馬很快就到了航道管理部門的碼頭。

    這是個小碼頭,只能停幾艘小工程船和拖船。

    現在小碼頭上已經停了兩輛警車,幾個警員正在拉封鎖線。

    和馬總覺得這些警員都懶洋洋的。

    臺場地區現在還不繁榮,地廣人稀,大概新設的警署平時也沒什麼事幹,都閒出毛病了。

    和馬開着可麗餅車過去,本來以爲要走一套流程,被封鎖現場的警察們趕一波。

    沒想到那幾個警察一看到可麗餅車就敬禮。

    麻野:“居然敬禮耶,警部補,我們終於混出來了。”

    “只是我這個車有辨識度而已啦。”和馬擺了擺手下了車。

    畢竟他可是讓全東京可麗餅銷售額幾天上漲了百分之三十的男人。

    現在全東京都知道有個開可麗餅車的英雄警察。

    和馬一邊出示警徽,一邊大步流星的經過封鎖線。

    幾個鑑證科的人正在給地上的屍體拍照。

    和馬一眼就看到了死者手上那明晃晃的金錶。

    “金錶耶。”麻野小聲對和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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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習慣了和馬出色的聽力,所以會把聲音壓到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地步,他知道和馬能聽見。

    “死者的身份查明瞭嗎?”和馬問。

    兩個鑑證士一擡頭,看到是和馬就敬禮。

    和馬現在的知名度是真的高,畢竟警視廳爲了把公衆注意力從慘痛的傷亡上轉移開,拼了命的宣傳和馬的英雄事蹟。

    和馬點了點頭作爲迴應,然後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鑑證士立刻回答:“我們也剛到,還沒開始調查。”

    和馬:“現在先檢查下隨身物品吧,也許有駕照。”

    “是。”

    兩個鑑證士之一立刻翻屍體的兜,從兜裡掏出了各種東西。

    其中一個東西警官們都看着很眼熟。

    那是一本警察手冊,警察們經常通過展示警察手冊上的警徽來表明身份。

    和馬掏出手套戴上——作爲一個刑警,隨身攜帶手套很正常,但和馬這個手套不是警察的標配,而是和可麗餅車一起買回來的做可麗餅的人戴的那種手套。

    看到這個手套鑑證士還猶豫了一下,但終於還是把警察手冊遞給和馬。

    和馬翻開封皮,看到警徽和死者的名字、警銜。

    “北町建一警部……你聽過這個名字嗎?”和馬擡頭看麻野。

    麻野搖頭:“沒有。但是這個人戴了金錶,應該是東大畢業的金錶組吧。”

    鑑證士之一倒抽一口冷氣:“金錶組?那不是都市傳說嗎?”

    和馬:“不,他們是存在的。”

    兩個鑑證士聽了和馬的話,都低頭看和馬的手錶。

    和馬的電子錶反射着正午的陽光。

    “繼續查看下別的遺物,看看有沒有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的東西。”

    和馬下令道。

    鑑證士立刻繼續剛剛的工作,一個繼續掏兜一個檢查拿出來的東西。

    突然,掏兜的鑑證士驚呼:“找到一封信。”

    說這話的同時他把皺巴巴的信掏出來。

    和馬一般拿過信,打開沒有封口的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

    這是一封遺書。

    大概內容就是死者覺得生活沒有意思,沒有樂趣,最終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和馬皺着眉頭,旁邊伸長脖子看信的麻野嘟囔道:“你把信紙放低一點能死啊?”

    和馬直接把信塞給麻野。

    麻野看完信,咋舌道:“看起來是個抑鬱症患者?最近好像抑鬱症變多了,我看報紙上的心理學專欄講了好幾期抑鬱症了,還有國會議員提議立法來建立抑鬱症疏導幫助機構。”

    和馬沒有打理麻野,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掏出信來的鑑證士:“你在掏出來之前,就說了這是一封信?爲什麼你會知道呢?這個信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泡水皺巴巴的了。”

    鑑證士:“我一摸就大概知道是信了,畢竟這個材質什麼的……”

    “你隔着手套感覺到了材質?”和馬打斷他的辯解。

    “是啊。”鑑證士篤定的說,“別小看我二十年的鑑證經驗啊,警部補。”

    和馬沉默了。

    人家這樣說,僅憑和馬現在掌握的情報做不了什麼。

    但是和馬認爲,這個鑑證士肯定有問題,他要麼早就知道會在死者北町身上找到一封信,要麼乾脆這封信就是他放到北町身上的。

    和馬又看了看麻野正在研究的那封信的狀態,覺得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剛剛纔放到屍體上的,畢竟信紙已經泡水泡得快變成紙漿了。

    這時候麻野嘟囔道:“好奇怪啊,這封信的筆跡,泡了那麼久的水還十分的清晰。該不會是用防水墨水寫的吧?”

    和馬:“化驗一下不就知道了。正好我在警視廳鑑證科有個熟人。”

    “是木村吧,他確實是個多面手,也精通化驗工作。”麻野回答。

    這時候鑑證士說:“你不能把證物拿走,必須保存在警署的證物室。”

    和馬:“兇殺案件應該會移交給搜查一課吧,證物應該也會一併移交。”

    “可是這是一起自殺。”剛剛摸信的鑑證士說。

    “但是死的人是警視廳的警部。”和馬又說,“這種時候案件應該移交給搜查一課。”

    兩個鑑證士面面相覷,就在這時候和馬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那就移交吧,我們也樂得清閒不是嗎?”

    和馬回過頭,看見一個五十多的刑警領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剛剛鑽過警戒線。

    年輕人看到和馬顯然很激動,一副見到明星想要簽名的樣子。

    老警察順着和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搭檔,笑道:“這傢伙可崇拜你了,你要是能給他個簽名,他能高興一星期,桐生警部補。”

    和馬:“還是不了,我又不是明星,沒有給人簽名的習慣。”

    這時候那年輕人結結巴巴的說:“但是您、您是作曲家啊,應該有搞過買專輯給人簽名的活動吧?”

    和馬咋舌,這種活動他還真參加過,那是在大四的時候,當時發售的是他的音樂作品合集的磁帶,然後發行方搞了個簽名賣磁帶的工作。

    和馬當時在差不多三千盒磁帶的包裝上寫自己的名字和祝福語,手都快廢了。

    和馬:“那你去買一盒有我的歌的磁帶,送到機動隊駐地來,我給你簽了再寄回去給你。”

    小警察喜出望外:“可以嗎?太好了!”

    老警察咳嗽了一聲,吸引了注意力之後說:“說回這個死人吧,你說他是警視廳的警部,你認識他?”

    和馬搖頭:“不認識。但是東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理論上不會派到下面的警署去。”

    老警察看了眼死者的表,點頭道:“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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