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遲疑的問道,之所以遲疑,是因爲我怕陳迦楠問起他的玉佩在哪,那樣我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難道,連我送你一個玉佩都要懷疑嗎。”陳迦楠手指叩着方向盤,不鹹不淡的說。
我聞言,看着他連忙搖頭,否認道:“不是,我沒有懷疑,我一直戴在身上的。”
“那拿出來看看。”陳迦楠說道,脣邊並沒有絲毫的笑意。
“呃……忘在別墅裏了。”
他依然盯着我,盯得我有些心慌,我不能告訴他玉佩被萬傾拿走了,因爲提起萬傾,就必然會提到那個密道,在和孫遇玄還沒有商量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陳迦楠。
“只是一個保平安的禮物,你不必緊張,那塊玉佩我從小戴到大,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
遺,遺物?
我有些震驚的看着他,說:“你爲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我,我完全都不知道。”
“沒什麼重要的,相對於我,它能對你起到更大的作用。”
是的,那玉佩救過我一命。
我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玉佩上出現兩條蛇的圖案告訴他,畢竟那是他爸爸的遺物,他有權知道,或許,陳迦楠也可以爲我解答一些疑問。
正在猶豫之後,陳迦楠支起身子,越過我,幫我打開了車門。
他淡淡的說:“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我也沒說什麼,便提腳下去了,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他見狀,放下了車窗。
“你照顧好自己,回去的路上買點飯,然後早點睡覺。”
陳迦楠聞言,嘴角竟溫柔的抿起,像是安靜聽老師講話的孩子,他嗯了一聲,帶着靦腆。
我看着他的這個笑容,一時間忘記了該說什麼,最後只能用一句謝謝你,來作爲結語。
“薛燦。”他突然叫了我一聲,我愣了一下,因爲他似乎很少叫我的名字。
他忽然笑了,含蓄的宛如夜來香:“以後不用對我說謝謝,因爲你知道我的答案一直都是,不用謝。”
他的車絕塵而去,連帶着他整個人,我站在宿舍樓前久久凝望,儘管夜深,宿舍樓前還是徘徊着許多的男男女女。
“還在看。”耳畔間忽然傳過來一聲冷哼,我被驚的抖了一下,轉身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那個男人,孫遇玄。
他站在這多久了。
他的眼底盛着怒氣,看的我不由渾身一凜,我開始懊惱,爲什麼要在陳迦楠的車裏多留那麼一會,如果我方纔立馬下車的話,孫遇玄也不會這麼生氣,況且,況且我還穿成這副模樣,肩膀上還披着陳迦楠的外套。
現在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我不敢接觸孫遇玄的目光,但想想如果我這樣豈不是代表我心虛,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我看過去的那一瞬間,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立即崩塌,因爲他的眼神好可怕,像凝結着寒冰一般。
“孫遇玄,你怎麼這麼兇。”我剛說完,孫遇玄便怒氣衝衝向我走過來,一把擰住我的手腕,一言不發的拽着我往前走。
我怯生生的問:“你要帶我去哪?”
但是他壓根就沒理我,路過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彷彿我是個神經病一般,算了,他們愛怎麼覺得就怎麼覺得吧,神經病的世界沒人懂。
孫遇玄將我拉扯到一棟隱祕的教學樓後方,此時教學樓漆黑一片,像是在沉睡。
孫遇玄把我壓到了牆上,堅硬的觸感從背後傳來,咯的我生疼。
他伸出手,拉開我外套拉鍊,拿起掛在我脖子上的那塊磁鐵,冷冷的說:“就是這該死的東西在擾亂我?”
我沒有說話,他一把扯掉,勒的我後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疼,他狠狠的把那磁鐵砸到了牆上,瞬間,磁鐵碎裂成兩半。
“你爲什麼到了陳迦楠的車上還不摘掉,是不想讓我找到你麼,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快要瘋了。”
“我……我忘了。”我懼怕他的眼神,說着拙劣的謊言,因爲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忘了,好一句忘了,不如我幫你回憶一下。”
他脫掉了我的外套,我光禿禿的肩膀,瞬間貼到了有些粗糙的牆面上,微微的疼,卻讓我渾身都戰慄了起來。
他要幹什麼?!
他看到我穿的衣服,眼中的怒火又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他一定是想到了我穿着這件衣服跟陳迦楠見面的場景,可是這衣服是他給我挑的,我也不想穿啊!
姑姑她們一直捆着我,連飯都不給我吃,又怎麼有閒心給我換衣服。
我承認我沒有那掉磁鐵是我不對,可我的初衷只是不想讓他誤會,並不是在掩飾什麼。
“孫遇玄,你聽我跟你解釋,我……啊……”
我的話語,被一句淺淺的聲音給擋了回去,因爲孫遇玄竟然在我說話的期間,手竟然襲了上去。
“他看你哪裏了。”
“哪裏都沒有。”
“這裏?”他指着,眼神帶着考究。
“唔……”我肩膀顫動,像在哭一般:“孫遇玄,你幹嘛……”
我的臉紅的如同桃花氾濫,孫遇玄貼着我的耳朵,用涼脣輕輕的碰着我的耳垂:“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他似乎也是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不再不知緣由的憤怒,而是喘着粗氣,詢問道。
“唔,我說,但是我們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方式說,好奇怪啊……”我瞧着他,軟軟的請求道,此情此景下,我所有的感官都被激發了起來,又敏感,又害怕。
“不可以,只有懲罰你,你纔會誠實。”說完,他又有所動作,我立馬抿住嘴,把到口的聲音深深嚥了下去。
孫遇玄,你不是說我是未成年麼,我看你現在,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未成年看待。
“看起來挺小,沒想到剛好可以填滿我的手呢。”孫遇玄帶着涼氣的聲音吞吐在我的耳邊,我瞬間就燒紅了臉頰,心臟在胸腔裏狂跳。
這句話真的是……好那個!
“我說,你別在動了。”我窘迫的提議,然後像抖豆子一樣,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他,他聽完姑姑的所作所爲後,眼裏瞬間充滿着死寂的冷。
那樣的眼神讓我渾身一寒,心口卻是一陣酸甜。
“好,那現在我們談談在車裏的事。”
我立馬岔開話題,說:“你不應該說要幫我報仇麼,怎麼突然要談車裏的事。”
“仇當然要報,而且狠狠的報,但是,你要是再岔開話題,就死定了。”
我聞言,毫不畏懼的看着他,說:“怎麼個死定法?”
“類似這樣。”他根本不解釋,直接用行動來向我說明,他低下頭調弄。
那種細細麻麻,如同千萬只螞蟻在爬的感覺,讓我不由得緊緊縮起了身子,該死的,我竟然說不出拒絕!
然而此情此景下,尤其是在被他懲罰的情況下,我不由的羞恥到臉通紅。
“我說,你別亂動!”我再一次呵斥道,聲音聽起來確實軟軟的,一點也不像在拒絕。
“爲什麼不讓他抽菸。”他深邃的眸,冷眯我:“因爲關心他?”
“怎麼可能,我只是不喜歡煙味!”
“聲音這麼大,一定是在撒謊。”他聞言,不滿的繃着嘴,看到他好不容易吃醋這麼明顯,我心裏竟然有些暗爽。
我掩飾不住,於是忽地笑了,氣氛瞬間轉變的有些歡脫:“小玄玄,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他眉頭微低,一臉黑線的看着我,神情中透着危險的味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