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一夜之間滿是鮮血,也可以是在孫遇玄死之前發生的,只不過我被主觀思想影響了,所以纔會一直覺得這血是孫遇玄留下的。
如果白姑敲了三下地板是爲了起屍的話,那麼也就說明,孫遇玄媽媽得屍體就在那地板下面!
所以那間房子,纔會一直被封。
孫遇玄沒有說話,我以爲他並不知道白姑來過,於是對他說:“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然後我就下了樓,發現是我姑姑,還有她請來的一個老太太。”
沒想到我話剛說完,孫遇玄竟然點了點頭,說:“當時我在別墅。”
我聞言,不禁訝然:“你在別墅?那白姑走後你去了哪裏,當時可是白天。”
“我想知道那個老太太和你姑姑在商量什麼事情,於是,就附在了那條小黑蛇的身上,我對這個別墅很熟悉,想着老太太不過是危言聳聽,而且,我在感知到你遇到危險後,立馬就趕過來了,卻沒想到我來晚了。”
我聽了他得話,不禁疑惑,按理說他瞬間移動得的速度應該非常快啊。
孫遇玄大概是猜到了我在想什麼,捏緊了我的手說:“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對你的感知能力似乎越來越弱了,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別墅裏,我甚至沒辦法一時半會找到你的準確位置。”
“啊?這是爲什麼?”
他搖了搖頭,示意我他也不知道。
我說了一句沒事,然後說:“反正你最後緊要時刻出現了,我也沒什麼事,我們先不討論這個事,先說說你媽媽吧。”
“經過你剛剛一番提醒,我忽然想起來了很多以前的事。”孫遇玄拉着我,坐到了沙發上,他從沙發一旁的方榻中取出一牀毛毯,隨手披在了我的身上,循環播放的歌曲中,女血屍孜孜不倦的跳着舞,就像八音盒上的小人,永遠都不會累一般。
“記得那段時間,我還不知道我媽已經去世,只是有次回家,發現家裏的傭人在拖地,一個二個的臉色蒼白,而且房間裏充滿血腥味,當時那些人給我的解釋是,有人惡作劇,往別墅裏潑了黑狗血,之後,別墅裏的東西經常會翻新,那段時間裏,何若寧經常會纏着我去外地玩,我不想聽我爸訓斥我,就在外面住了酒店,然後讓她自己去玩,等到何若寧回來的時候,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我媽得骨灰盒。”
“如果我媽是正常死亡,他們爲什麼都不敢通知我一聲。”
我聞言,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就以他媽媽目前的狀態來看,確實不是非正常死亡,或許,他媽媽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懷疑,但是他爸爸卻適時的將他支開了。
但是,他爸爸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將他支開呢?
孫遇玄憤憤的咬緊牙齒,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把那個背後的兇手碎屍萬段,但是,相比於殺死兇手,現在更重要得是查明真相,因爲這絕不是一場簡單得謀殺,就跟孫遇玄的死一樣,都不是一場簡單的謀殺。
這背後,一定蘊含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我問孫遇玄:“那個房子,先前是誰在住?”
“何若寧。”
“爲什麼要鎖上?”
孫遇玄搖了搖頭,說:“我死後,有一段時間的事不知道,這可能就是這段期間發生的事。”
“但是,上次孫書煜和宋志勤撬開了這個鎖。”
孫遇玄聞言,和我的想法一拍即合的沉聲道:“這代表着這間房子不是他們上的鎖。”
“對,沒錯。”我有些興奮的說道:“一般什麼樣的地方最引人好奇,不就是那些被封死,被上鎖的地方麼?”
“這鎖……”孫遇玄低聲囈語:“其實是我媽上的,她在引我進去?”
我聞言,點了點頭,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平淡的說道:“其實那間房子裏,藏着一個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密室,你媽媽之所以用屍體將房間爬遍,其實是爲了掩蓋自己去那間密室的痕跡,也爲了讓人無法分辨出血腥味的根源。”
孫遇玄的手越握越緊,幾乎到了疼的地步,然而說出的話卻異常冷靜:“一個正常的死人是無法流這麼多的血,所以,我媽的皮膚,在死之前便已經被人給剝掉了。”
我聽了他的話,骨子裏都冷了起來。
“沒想到白姑本來想利用你媽來殺死我,卻無意中幫我們揭開了一個迷,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去那房間看一下。”
孫遇玄搖了搖頭,我對他這個舉動頗爲不解,真相即將展開在眼前了,他爲什麼突然不去看了呢。
“白姑是和誰一夥的。”孫遇玄明知故問道。
“我姑姑。”
“你覺得你姑姑目前會殺你麼?”
“應該不會。”我搖了搖頭說:“我對她應該還有利用價值。”
“對,所以老太婆的目的並不是要你死,而是要通過你讓我和血屍互相殘殺,在我氣焰最弱的時候,將我收服,這樣,一旦你沒了我在旁邊,她們會更容易的控制你。”
“可是她們不已經走了麼?”
“她們是走了,但是還有別人一直在監視着我們,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房子,早已在你和我媽爭鬥期間,佈下了陣。”
“那你還說了這麼多?”如果他一早就有這個想法的話,爲什麼還要說這麼多話來讓那個人聽到呢。
“因爲我只是猜測,所以討論得同時在利用談話使暗處的那人分心,果然,在聽到你說要進去的時候,他露出了馬腳。”
我聞言,不由得一陣膽寒,看來身邊到處都充滿着危險,真的是時時刻刻都不能掉以輕心,側面來說,我對姑姑的利用價值反而成了我得*,否則,只怕我都不知死了多少次!
怪不得孫遇玄剛剛和我的談話不過是順着我的話講,目的是爲了引出去鎖着的房間的那句話,除此之外,並沒有透露出什麼重要的信息。
我望着前方發呆,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這時,我發現那正在跳舞得血屍頓了一下,繼而又跟上了節拍。
這一舉動或許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我的胸腔裏卻如同捶響了悶鼓。
血屍竟然還知道跟上拍子跳舞,這說明她跳舞的這個行爲並不是行爲反射,而是說明……她擁有思維!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個死了不知道多久,被剝了皮的人,竟然具有思維?!
我本想把這個發現偷偷的告訴孫遇玄,卻在他的驀然出聲下,縮了回去,現在暗處還有人,還是等沒人的時候再告訴他。
“出來吧。”孫遇玄沉沉的出聲道。
房間裏的那人聞聲,一陣輕微的響動之後,似乎是要從窗戶處爬出去。
此時,孫遇玄復出聲:“你覺得是你從窗戶處下樓快,還是我在窗戶下面等你比較快。”
那人聞言,便又灰溜溜的退了回來,然後出現在欄杆處,看着下面,擡擡下巴,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
她從袖子口處伸出一枚鉤子,勾住了欄杆,直接滑了下來,我這纔看清了她,是個長相可愛,穿的卻像男孩子得女生。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然後看向我們,說:“是我奶奶要我來的,可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說完,她收了鉤子,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盒木糖醇,倒了兩粒泡泡糖,放入口中。
“不過,這還是我第一次失手。”她衝我們笑笑,然而,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她便左右手各握一直槍,一把槍口指着我,而另一把,就是指着那血屍。
她薄薄的脣陰險的勾了起來:“這兩個,不知道你要救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