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買了大丸出售的正式傀儡的客戶，大丸抽空與其見面聊了聊。

十四歲出頭，和勘九郎年紀差不多，是個很傳統的傀儡師，家裡不是太富裕，但比大丸要強多了，勉強稱得上是小康之家，在大部分平民都不算有錢的砂隱村，已經算不錯了。

「父親大人給我的傀儡，已經有些年頭了，大修了好幾次，出過的小毛病更是數不勝數，漸漸有些不太靈活，感覺不太順手，所以想換個新的……」

大概是有比較深厚的傀儡師傳統與還算過得去的傳承，所以家裡的孩子都受過比較好的教育，遵循父祖之輩的路，選擇當傀儡師還是比較靠譜的。

家裡最值錢的「大件」，估計就是為數不多的老舊傀儡，資質平平的少年，可能被分到了快要「退役」的「古董級」傀儡，如今堅持不住了。

傳承了兩三代之後，並不算豪富的家裡，已經快要無法保證每一個有傀儡師天賦的孩子至少能擁有一個傀儡了。

想要花大價錢請優秀的傀儡造型師定製，又有些心疼，眼巴巴地等著傀儡練手的兩三個歪瓜裂棗，放棄有點可惜，又不值得花太大的代價培養。

家大業大，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精打細算是應有之意。

還算有點前途的少年，質量不錯的傀儡·狼蛛就是為他準備的，另外兩件基礎版傀儡·蜘蛛，給兩個小孩子練練手，如果確實有培養價值，再考慮下一步不遲。

將成品交付驗收之後，服務員熱情地送上了使用手冊，將傀儡的材質、幾項關鍵的運動參數、主副武器操作指南、突出亮點以及推薦的戰鬥方式都一一闡述清楚。

除此之外，還附有一份基本的日常養護指南與售後服務清單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大丸前輩，還真是認真！原本還有些懷疑，看到這樣的周到的服務，生意遲早會好起來的！」

「借你吉言！」

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大丸心情也還算不錯，頗為友善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將來付費保養和升級給你打個折，另外，麻煩你留下一個聯繫地址，過段時間我會讓手下的人回訪，看看使用情況，如果有什麼問題，說不定能提供一點幫助……」

像這種有點錢，但也奢侈不起的家庭，將來會是主要客戶來源。

「不用這麼麻煩，前輩，其實我還挺滿意的……」

和那些比較昂貴的高端傀儡相比，傀儡·蜘蛛系列確實遜色不少，但也沒到無法彌補的地步。

相比起付出的那一點錢，買到這樣的傀儡，真的不虧了。

「不用客氣，這是互惠互利，你要是將來出人頭地，也算是為我製作的傀儡打廣告，要不是沒時間，我都想手把手教你怎麼使用傀儡戰鬥……」

「前輩還是這麼能說……」

以大丸的壞脾氣和不太妙的名聲，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很難得了。不過，客氣的話聽聽就行了，沒人會當真的。

總之，算是雙方都還滿意的一次交易。

……

熱情的女店員揮手送走了第一位貴客，大丸清點了一下這幾天賣出的小件傀儡，居然勉強能維持住日常開銷了。

「誰說砂隱村生意不好做，我就抽死他……」

砂隱村再不富裕，也不是難民營，即便再拮据，也不至於完全沒有消費能力。

村子一貫以來的死氣沉沉，也許不僅僅是肯消費的富人太少，也有確實沒多少值得大家掏錢的地方。

一個顯著的事實擺在大丸面前，玩具等級的傀儡，甚至是介於玩具與戰鬥傀儡之間的過度產品都賣得相當不錯，即便這些都不是很便宜，依然有人願意為之買單。

跟在大丸身邊，全程見證了第一筆有價值的生意是怎麼成交的勘九郎，奇怪地看著大丸：

「你這樣的感慨，就像是已經找到了致富秘訣一樣……」

「沒那麼誇張，但對一直以來那些躺著賺錢的派閥們表示一下不滿應該沒什麼問題……」

砂隱村雖小，但五臟俱全，每一個派閥下面，至少都控制著一個壟斷了某方面生意的托拉斯，因為沒有競爭對手，所以可以輕而易舉地攫取大量的利潤，以至於喪失了進取之心。

「你高興就好！」

勘九郎無謂地聳了聳肩，

「剛才那個小子，你那麼熱情幹什麼？一個平庸的傢伙，中忍就是他的極限了……」

「賺上忍的錢，比賺下忍的錢更有成就感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強者的錢並不比老弱婦孺的錢高貴，勘九郎，多尊重一下願意進來買東西的客人，不丟人，還能顯得我們更有涵養……」

「你還有涵養？」

勘九郎可不覺得大丸身上還有這東西。

「裝出來的涵養，也算……」

大丸撇撇嘴，

「找到客戶只能算是合格，怎樣培養客戶才是長遠之計，細水長流是我們的目標，和那些端坐在家中就有人搶著送錢的知名傀儡造型師不同，我們得積極主動一點……」

「接下來怎麼辦？」

勘九郎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怎麼幫我愛羅當上風影五代目才是最重要的，

「別一門心思賺錢，多招幾個人，提升影響力才行……」

「嗯，你留意一下想要賺外快的忍者，緊急時候去村子里發布任務也行……」

幫忙看店的任務大丸也做過，夜目和千在和大丸組隊之前，甚至當過看板娘。

「逐漸走上正軌之後，我們就要找些可靠的人幫忙打理了，將精力放到修行上來……」

「空中戰隊的事？」

「你知道了？」

雖然沒有刻意保密，但大丸也基本沒有提起過，沒想到勘九郎居然清楚。

「我也是下忍，在初選的範圍之列，總要徵求我的意見的吧……」

勘九郎笑著答道，

「我雖然不知道誰是負責人，但村子里能比你更優秀的飛行忍者，我還沒有見過……」

即便是使用磁遁勉強能飛的羅砂和我愛羅，也遠不如大丸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