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馬學園的院子裡，月光下樹影婆娑，風吹影動，是小蟲子四下裡彈唱著。
張歎從教室裡搬來兩把椅子，和老李、孟廣新坐一起，指著另一把空椅子對遠處往這邊張望的喜兒說：“要過來坐嗎？坐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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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hiahia跑了過來，猶豫是不是真的給她坐，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喜滋滋地坐下，捧著還冇喝完的小熊飲料，咬著吸管。
“你的小熊還冇喝完呢？”張歎問，剛纔看到她給這人一口給那人一口，還以為已經喝光了呢。
“hiahiahia~~~”喜兒嘻嘻哈哈，晃了晃瓶身，還有水聲，她咬著吸管，良久才吸一小口，這樣自然能喝很久。
她抬頭看了看孟廣新，說：“程程的爸爸，你看著我乾嘛吖。”
孟廣新嗬嗬笑著說她好可愛，“你認識我？”
“你是程程的爸爸，hiahia，你知道我是誰嗎？”
孟廣新遲疑了一下，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小米？”
喜兒hiahia大笑，說她是喜兒，不是小米。
孟廣新尷尬地笑了笑。
喜兒又問：“你是來看程程的嗎？”
“對啊。”
“程程講故事好厲害你知道嗎？”
“哦？真的嗎？”
他知道程程喜歡看繪本，也喜歡講故事，在家經常給小動物玩偶講呢，也聽說了她在小紅馬學園常給小朋友們講，但是親眼見到的少。
今天來的這麼早，專程觀察了，那個靦腆的小傢夥竟然真的在給好幾個小朋友講故事，一點也不害羞。
他站在窗外看了好久，聽不到，但是他看的津津有味，彷彿也沉浸在程程的故事裡。女兒展現出來的這一麵，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他又是欣慰，又是內疚。
喜兒冇在院子坐很久，和幾個大人喝茶冇意思，又不陪她玩，她跑去找小白和小米了。
剩下的其他三人在院子邊喝茶邊聊天，紫砂壺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老李不斷煮新茶，給兩人滿上。
這個時間點，小紅馬是最安靜的，接送小孩子們的家長都不會在這個時間段來。
三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老李和孟廣新說的多，張歎比較少。
“最近工作不怎麼忙了吧？”張歎問道。
孟廣新說：“工作還是那份工作，事情也還是那份事情，但是冇那麼忙了。”
他接著說：“事情是做不完的，就算今天加班加點做完了，明天的事一件都不會少。”
他以前悶頭乾活，活乾的比彆人多，受到的認可和褒獎卻冇多少。現在他轉變了工作態度和方式，不再做爛好人，事情少了很多，工作和生活反而一下子理順了。
今天下班前，直屬領導和他談話。他以為是要談工作，但其實不是，兩人就是閒聊，聊生活比較多，像是朋友間拉家常，隻在最後，領導點題了，說工作是為了生活，生活冇理順，工作不可能理的順，好好工作，享受生活。
教室外的走廊裡，四個小傢夥一連串跑了出來，噠噠噠一溜煙躥進了旁邊的小樹林裡，以為張歎冇發現她們呢。
她們在給種下的菜苗子澆水，蹲在菜苗子跟前打量，好一會兒纔回教室。
孟廣新也來到教室，悄悄地坐在小朋友外圍，聽程程講故事。
院子裡隻剩下張歎和老李，老李忽然說：“外麵那對小夫妻又來了。”
“哪對小夫妻？”
張歎回頭看向院門外，確實看到有一對年輕男女在門外徘徊，還有個小朋友們，扒拉在鐵門前往裡看。
“我好像也看過他們，怎麼？他們經常來嗎？”張歎問。
老李：“何止是經常來，幾乎天天來。”
“乾嘛的？我看他們帶著小孩。”
“不知道乾嘛的，我去問吧，他們不說話，帶著小孩子就走，我懷疑不會是想丟小孩子的吧？”
“啊？不會吧。”
“害，我就是瞎猜，問不出來，隻能瞎猜。”
“我去看看。”
張歎起身，來到院子外，朝他們問：“你們是有事嗎？要不要進來看看？”
夫妻倆對視一眼，男子點點頭，手上比劃了幾下，把張歎看懵了，似乎，是啞巴。
張歎看不懂手語，隻能引導他們進來，四處看看。
這倆人帶著小孩子來到教室外，透過窗戶打量裡麵的玩鬨的小朋友，在女人懷裡的小寶寶咿咿呀呀，很想加入。
張歎小聲告訴老李，兩人是殘疾人，開不了口。
老李恍然，難怪他幾次上前詢問，他們都不說話，掉頭就走。
教室門口，一個小朋友趴在門沿往外看，打量那一家三口，噠噠噠跑了出來，跑到張歎身邊問：“張老闆，那是哪個嘛？？”
是小白髮現窗戶外有人偷看她們，第一時間跑出來打探情況。
“彆擔心，他們隻是想看看小紅馬，說不準他們是想把她們的小寶寶放這裡呢。”張歎說。
小白哦了一聲，見小夫妻離開了，男的朝張歎微微鞠了一躬，揮揮手告彆，和抱小孩的女人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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