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的實力，在庫洛看來，上升了不止一個階段。

但生命氣息卻在瘋狂的下降。

有點回光返照的意思。

但越這樣，這個老頭，就越可怕。

高坡上的道伯曼拔出刀刃，往前一指，吼道：“全體海軍，衝鋒！”

霎時間，兩邊的海軍如潮水一般朝澤法涌去。

“沒錯，對待敵人，就應該如此，尤其是我這種行將就木的人，用數量來換取體力的消耗，是正確的抉擇！”

澤法齜開牙，“不過，人數雖然有用，但你們也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用海軍的命來換海賊的命，是愚蠢的事情！”

他雙手張開，直接突入到人羣中，只瞬間，就將一羣海軍給炸開，飛在空中。

“我來給你們上最後一課，如何在我這種敵人面前，保存你們的性命，並且得出戰果！”

他雙拳往下一震，帶起了一股絕大沙暴，將圍繞在他身周的海軍全都震飛。

那股巨力，甚至將沙灘都裂開，滲入了海水。

一名上校手持着刀刃從後方快速突進，一刀刺在了澤法的腰肋上。

只是這刀尖剛沒入一點，澤法拳頭就下劈而來，一把將那把刀給打斷。

“哦，馬洛裡嗎，時機選的不錯，但這不應該由你來衝鋒，你該當的是一個誘餌，吸引我注意力纔對！”

澤法腰間一扭，拳頭往那一摜，打在了這個上校身上，將他一拳打飛出去。

剛剛打飛，一個高大的海軍揮舞着狼牙棒就跳着劈過來。

砰！

澤法猛力一拳直衝，將那狼牙棒給打碎，一拳正中這高大海軍的臉上，打的他往後一仰，牙齒都飛了出去。

“吉布森！這時候不應該跳，應該放低姿態攻擊，這樣你會攻擊到我，你這樣連馬洛裡都不如！我記得以前你的成績比他好啊！”

“奧爾科特！你站在那做什麼，趁我空擋的時候應該用槍，你手裡的火槍是擺設嗎！”

“鮑爾，爲什麼不上前，念舊情嗎？！你這樣很容易被海賊利用！”

澤法一拳將那個遲步不前的海軍給擊倒，擺動着雙拳，大叫道：“課上的還不夠，要重新複習！”

他的笑容，越來越盛。

然而越是這樣，那些中將，就越是不動。

此時，一羣人已經匯聚在一塊，以黃猿爲首，靜靜的看着澤法在那發揮。

庫洛咬着雪茄，任由煙霧在臉上飄飛，霸氣已經從他的身上消退掉，煙霧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到他有些咬牙切齒，卻帶着一點莫名情緒的聲音。

“這個老頭，臨死了，還在教人嗎，真是...”

庫洛嘆了口氣，“讓人不省心啊。”

那些被他擊中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死的，全都還有生命氣息。

“我要謝謝你，庫洛。”

鼯鼠在一旁道：“因爲你的阻止，到最後，澤法老師都沒有殺一個人。”

庫洛沉默片刻，緩緩道：“那也是我的老師。”

‘不殺’的大將，到最後，也沒有殺一個人。

他出海那麼久了，就算抱有毀滅新世界的目的，可是遇到的海賊，根據情報，他都沒有殺過。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這個老頭，現在笑的這麼暢快，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吧。

對世界政府和海軍的體制失望，可對他們這些弟子，他卻沒有失望過。

走到這一步，澤法他...只是在泄憤吧。

現在泄憤完了，作爲一個固執的老頭，卻又拉不下面子悔改。

庫洛明白的。

他畢竟老了。

在新世界遊蕩那麼久，依舊沒有去找四皇，也是因爲他老了，不會是四皇的對手，真要過去，只會助長海賊的威望罷了。

給海賊擊敗或者殺掉，終究是海軍的恥辱。

那還不如...

“八尺瓊勾玉！”

黃猿雙手呈現‘OK’狀，交叉開來，光束在他手中聚集成小點，呈現了大量的激光雨，直朝着澤法那邊襲過去。

這次，非常的準！

“波魯薩利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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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雙臂一震，將周圍的海軍全都震飛，帶着笑容看向了黃猿，絲毫不服輸的一拳對着激光雨砸了過去。

嗤嗤嗤嗤！！

激光雨降臨，瞬間洞穿了澤法的身軀，將他打的節節後退，腿腳滑着沙灘一直退到那後方的冰牆上。

也在這時，庫洛握緊了秋水，聲音異常的低沉：“我們內部出了問題，由我們內部解決，澤法老師，這也是你的願望吧。”

道伯曼閉上眼睛，眼眸之下，逐漸有淚水流出。

那冰牆之上，澤法捂着身軀，右手在冰牆上撐着，一把捏碎了冰牆的一面，重新挺了起來。

“來吧，最後一課，還沒結束！！！”

大量海軍，再次衝來。

這一次，不僅是他們，包括中將，都拔出了刀刃，衝了上去。

澤法此時的笑容，無比的暢快，自他的家人逝去之後，他很少有這樣的笑容。

因爲家人的失去導致他的精氣神不如從前，深知自己發揮不出巔峰戰力的他，逐漸轉向幕後。

英雄，除了從自己身上誕生之外，也能從其他人身上誕生。

他在教導英雄的誕生。

他想親眼看着英雄的誕生。

饒是對世界政府和海軍體制失望，但是這些勇敢衝上來的人，終究是他所教導的，並且喜愛的弟子。

“來！！！”

澤法咆哮着，和這羣海軍衝撞在一起。

道伯曼率先出陣，在海軍的包圍之下，一刀砍中澤法，沉重的力道，讓澤法往後一退。

【大海在看着】

“道伯曼，正確！”澤法笑道。

【這個世界的開始】

斯托洛貝里持着雙刀，在道伯曼先攻的同時，閃到側方，雙刀交叉切中澤法腰肋。

【大海也知道】

“斯托洛貝里，正確！”

【這個世界的終點】

“鼯鼠，正確！”

【所以它邀請去向的】

“鬼蜘蛛，正確！”

【是應該前進的道路】

“史鐵雷斯，正確！”

【所以它指引去向的】

“古米爾...”

“達爾美西亞...”

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從澤法嘴裡吐出，同時，這些在世界中耳熟能詳的名字，也在澤法身上留下傷痕。

他的生命氣息，逐漸下降到瀕點。

直到庫洛從旁閃過，秋水一閃，直中澤法的心臟。

澤法身形一僵，擡了擡手，似乎還想要反擊，那隻手拂到半空，隨着他嘴角一勾，變化成了一個大拇指，對着庫洛。

【是正確的世界】

“庫洛，正確！”

這些海軍，就是他的夢想！

你們，會成爲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