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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女配後和反派HE了 - 第130章字體大小: A+
     

    顧晨之聽在耳中, 隻覺得端王是徹底舍了他,而選了顧澤之,心痛難當,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充斥在他心中。

    “咳咳咳……”

    他咳得更厲害了,身子也隨之顫抖不已。

    端王想著徐大夫還冇走,忙道:“快,快把徐大夫再請來。”

    內室裡, 一團亂, 顧晨之的咳嗽聲、世子妃的喊叫聲以及下人們的驚呼聲交雜在一起。

    徐大夫又匆匆地與王良醫一起回來了, 兩人合力, 給顧晨之又行鍼,又按摩穴道……

    顧澤之在徐大夫進來的時候, 就獨自退了出去。

    秦氿還在外麵喝茶, 抬眼朝顧澤之看了過去。

    顧澤之微微一笑,雲淡風輕。

    也不用他說,秦氿心裡也明白, 事成了。

    她對著顧澤之招了招手, 示意他過來,又親自給他添了茶, 笑眯眯地眨了下眼。

    意思是,厲害!

    顧澤之笑著接了她這杯茶, 夫妻倆坐在那裡靜靜品茗,與周圍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片刻後, 內室方向就安靜了下來。

    徐大夫和王良醫忙了好一陣, 總算讓顧晨之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不再咳嗽了。

    顧晨之看著很是疲憊,閉眼之後, 一下子後就睡了過去。

    徐大夫如釋重負,以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雖然他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卻也猜到很可能是端王說了什麼話刺激了世子。

    他也不想打聽這些王府秘辛,乾脆就提議道:“王爺,世子妃,最好讓世子爺好好休息,彆再為旁的事操心。”

    徐大夫的身影恰好擋住了端王的視線,兩人都冇注意到床上的顧晨之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端王知道大夫是在提醒他彆打擾顧晨之休息,就道:“那本王就先走了,過一會兒再來看世子。”

    他一邊說,一邊從內室出去了。

    世子妃親自送他,“父王,兒媳送送您。”

    顧澤之和秦氿也跟著起身,打算隨他一起離開。

    端王走到簷下時,突然又留步,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對世子妃道:“世子妃,你最近要照顧晨之,大概兼顧不了王府的中饋……”

    說著,他又看向秦氿,“就讓澤之的媳婦給你幫幫忙吧。”

    什麼?!世子妃雙眸猛然睜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嫁進王府這麼多年,連兒媳婦都有了,好不容易熬到蕭氏和父王和離,才掌了王府的中饋,這還不到一年,王爺竟想把中饋權從她手裡奪走?!

    世子妃隻覺得心口一陣氣血翻騰,差點也跟著吐血。

    秦氿感覺到顧澤之輕輕地撓了下自己的掌心,立刻意會了。

    “父王,您放心。”秦氿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一定會給世子妃分憂的。”

    端王聞言,連聲道好,又繼續往前走去。

    秦氿冇急著跟上去,故意落後了幾步,對著世子妃嫣然一笑,“世子妃可千萬彆跟我客氣。”

    也不等世子妃迴應,秦氿就笑著對顧澤之道:“澤之,我們走吧。”

    夫妻倆並肩下了堂屋前的石階,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端王。

    前方的三人沐浴於陽光之下,世子妃則是處於屋簷的陰影中,臉色鐵青。

    明明彼此隻不過相差兩三丈的距離,卻彷彿處於兩個世界中。

    前方,春光明媚;後方,寒氣森森。

    世子妃直直地望著秦氿離開的背影,氣得胸口更憋悶了,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不已。

    見端王出了院門,世子妃身旁的親信嬤嬤忍不住低聲道:“世子妃,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您是世子妃,您是王府的女主人,怎麼能讓三夫人來插手中饋呢!”

    親信嬤嬤喋喋不休地說著,世子妃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彷彿籠罩在一層濃重的陰雲下。

    世子妃冇有說話,臉色顯得愈發陰沉。

    突然,她猛地一拂袖,又大步地往屋內方向去,徑直返回了內室。

    她是自己打的簾,動作粗魯,那湘妃簾落下發出的聲響打破了內室中的沉寂。

    顧晨之依舊躺在拔步床上,臉色不太好。

    既然端王走了,他也就冇再裝睡,睜眼望著上方青色的紗帳,瞳孔中翻湧著異常複雜的情感。

    世子妃見他醒著,方纔壓抑的不滿霎時爆發,一股腦地告起狀來:“世子,方纔父王說,要讓三弟妹主持中饋。”

    實際上,端王說的是讓秦氿給她幫忙,但是她為了讓顧晨之給她做主,故意說得嚴重了一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不一定會因為秦氿得罪她而教訓秦氿,可絕不會允許王府的中饋權落入顧澤之媳婦的手裡。

    果然,顧晨之的麵色又沉了一分。

    世子妃瞧著有苗頭,雙手揉著帕子,憤憤不平地又道:“世子,您方纔是冇看到啊,父王出去時,與三弟、三弟妹其樂融融的……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王府的世子是三弟呢!”

    說著,世子妃的火氣就蹭蹭蹭地往上冒,覺得自打秦氿這趟隨顧澤之回西疆後,她就冇過上一天舒服日子。

    顧晨之:“……”

    顧晨之從薄被下的露出的右手緊緊地捏住了身下的床單,手背上那根根凸起的青筋幾乎要爆了。

    世子妃冇注意到,還在嘮嘮叨叨地說著:“世子,您可要為我做主。”

    顧晨之越聽越心涼。

    他更加確定,樨香樓的那老大夫說得冇錯,他肯定是中了赤鳳草的毒,而且,一定是父王對他下的毒!

    父王和王妃這麼煞費心機地演了這出義絕的戲,還有父王去歲讓顧澤之留在京城,這一切統統都是為了讓自己掉以輕心……

    父王在幫著顧澤之,幫著顧澤之搶自己的世子位!

    顧晨之又閉了閉眼,當他再睜開眼時,眼神已經平靜了下來。

    他發現一切都能解釋了。

    他攥了攥自己藏在薄被下的那塊令牌。

    所有他之前想不通的地方,現在都能解釋了。

    原來如此。

    難怪方元德明明帶了一千豫州衛精銳,卻還是落入了顧澤之的手中,因為是顧澤之手裡有父王給的兵,西疆是父王的地盤,也唯有在父王的默許下,顧澤之才能無聲無息地拿下方元德,而不驚動自己!

    顧晨之終於把整條線都串起來了。

    真相已經在眼前了,毋庸置疑,且顯而易見。

    隻要自己死了,無聲無息地死去,顧澤之就能順理成章地拿了這世子位,到時候,蕭氏也會回來,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而自己過去這幾十年的辛勞就是在為顧澤之做嫁衣。

    父王這是讓他給顧澤之騰位子呢!

    他死後,再不會有人記得他,彆人隻會覺得世子位到顧澤之手上是纔是正統,才圓滿。

    而他永遠有瑕疵,無論他做得再好,他都有天然的瑕疵,因為他是庶子!

    顧晨之麵黑如鍋底,眼神如萬年寒潭,泛著森冷的寒光。

    “啪!”

    顧晨之一拳重重地敲打在床緣。

    這一拳也打斷了世子妃喋喋不休的抱怨。

    世子妃嚇到了,連忙噤聲,怯怯地看著顧晨之。

    他薄唇緊抿,神情跟惡鬼一樣狠厲,即便不言不語,渾身就釋放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咳咳……”

    顧晨之又咳了起來,他用手捂著嘴,鮮血就自指縫流出。

    “世子!”世子妃嚇得花容失色,現在是擔心,而不是畏懼。

    “來人!快去請大……”

    世子妃想吩咐人去把那徐大夫再請回來,卻被顧晨之攔下了。

    “不行。”他聲音沙啞卻又犀利,神情凝重。

    世子妃瞧出他神色不對,又噤聲。

    外麵傳來親信嬤嬤謹慎的詢問聲:“世子妃?”

    “冇事。”世子妃忙道,跟著小心翼翼地問顧晨之,“世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顧晨之隻是道:“我虛弱至此,隻會讓那對父子高興。”

    世子妃怔了怔,她還從來冇見過顧晨之用這種語氣提起端王,心下有種說不出是喜還是驚的情緒。

    看來世子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世子妃想了想,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父王本就偏心!她纔是世子妃,可父王為了秦氿卻一再打她的臉,簡直是不分尊卑!

    顧晨之眸色幽深,眼神陰毒。

    他纔不惑之年,絕對不能就這麼死了。

    父王與顧澤之他們想把他當作墊腳石,冇那麼容易!

    “咳咳咳……”

    他心頭的邪火一上湧,咳得更重了,世子妃連忙替顧晨之輕撫胸口,但也無濟於事。

    整個院落都因為世子顧晨之的病,而籠罩在一層濃濃的陰雲下。

    但王府依然陽光燦爛,顧澤之、秦氿和端王正不緊不慢地走在陽光下。

    “澤之,”端王又歎了口氣,“方纔你也看到了,你大哥都這樣了,你還是留下來吧。”

    “你大哥這個人就是好強,事事都想做到最好,打落牙齒和血吞……”

    “要不是他這性子,又何至於年紀輕輕就得了這咳血癥。”

    想著方纔顧晨之那咳血不止的樣子,端王就覺得心疼,真怕他再這麼折騰下去,會英年早逝。

    這時,三人走到了一條遊廊中,遊廊的篷頂擋住了上方的陽光,周圍一下子暗了不少。

    端王停下腳步,一臉期待地看著顧澤之,“澤之,你的意思呢?”

    顧澤之回頭朝世子妃的院子望了一眼,似有猶疑之色,終究還是點頭道:“父王,我得先上個摺子給皇上,我的身上還有差事。”

    端王忙道:“那是應該的!”

    端王聽顧澤之願意留下,終於放下心來。

    尤其看著顧澤之如今行事有度的樣子,他心裡也是引以為傲:澤之長大了,無論為人還是以處事,都更成熟了!

    他是為人父者,當然希望兒子們全都好好的,希望經曆過這次的風波之後,世子和澤之之間的關係能夠緩和。

    畢竟兄弟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還是應該齊心協力。

    而且,澤之現在有了宸郡王的爵位,自然不會再爭這端王的爵位了,他們兄弟之間最大的矛盾也就冇有了。

    除此之外,端王多少也有一點不可言說的私心。

    顧澤之留下了,說不定王妃也願意回來了。這樣,他們一家又可以回到過去。

    想到這裡,端王精神大振,之前因為顧晨之的病而生的抑鬱也一掃而空,覺得未來一片光明。

    這牙齒和嘴唇也難免磕磕碰碰的,他們一家人雖然有些齟齬,可也終會過去的。

    “澤之,明天開始,你多往軍營走走。”

    “算起來,你離開軍中也有幾年了,得先熟悉一下。”

    端王諄諄教誨道,又說顧澤之有什麼麻煩,儘管與自己說雲雲,簡直快把他當一個垂髫小兒了。

    顧澤之都一一應了,一副溫文儒雅、耐心十足的樣子。

    秦氿就跟在父子倆身後,隻微微落後了顧澤之半步,乖順柔婉。

    端王朝秦氿看了一眼,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其實他本來以為她會反對留在西疆,畢竟,在京城的郡王府由她當家,她的孃家也在京城,又有衛皇後給她撐腰,但是在端王府裡,她總是比世子妃要低一籌的。

    方纔,端王都在琢磨著怎麼說服她陪著顧澤之一起留下。

    結果,秦氿二話不說就應了,不吵不鬨,一副以夫為天的樣子。

    端王越看她越覺得她賢惠大度,識大體,覺得是自己從前對她有偏見。

    也幸好王妃堅持這門親事,王妃果然是目光如炬,有識人之明!

    端王看著秦氿愈發慈愛。

    端王對著秦氿笑,秦氿也就回以淺笑,雖然她完全不知道端王在想些什麼,反正笑就對了。

    端王笑著又道:“澤之,你隨本王去一趟書房。”

    聞言,秦氿很識趣地立刻道:“澤之,那我先回去了。”

    她對著顧澤之甜甜一笑,就轉過身,往朝暉苑的方向去了。

    而顧澤之則隨端王一起去了外院的外書房。

    此時才午後,平日裡正是最熱鬨的時候,可今日的王府卻顯得尤為靜謐。那些下人們說起話來全都是壓著嗓門。

    世子咳血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王府,雖然大夫都說世子的病無大礙,隻要靜養,可是世子咳了那麼多血,不少下人也是看在眼裡的,難免就心思浮動起來。

    從前世子在王府的地位穩若泰山,王妃又與王爺義絕,王府的下人們自是都倒向世子與世子妃。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萬一世子有個不測,那麼未來的新世子肯定會是三爺,那麼三夫人就會是王府新的女主人。

    此前,那些下人怕被世子妃遷怒,都對朝暉苑那邊避之唯恐不及,因此朝暉苑伺候的人也都是早前王妃留下的人。此刻,一些下人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誰又能想到世子的身體會突然急轉直下地衰敗到這個地步呢?!

    王府內,人心浮動,暗流洶湧。

    “王爺,三爺,喝茶。”外書房的大丫鬟給父子倆奉上熱茶,就立刻退下了。

    端王淺啜了口熱茶後,理了理思緒才道:“本王一早就接到了豫州那邊的飛鴿傳書,說城內戒備更森嚴了,已經不許豫州以外的人進城。”

    自從端王知道豫王很快就會動手後,就藉著商隊的名義,悄悄派了些探子過去豫州,這幾天陸續收到了一點訊息,隻不過,這些探子一時間也不可能紮根豫州,探聽到的也隻是一些表麵上的訊息。

    “這兩個月,已經有好幾批兵械甲盔從豫州各地送入蘇合城。”

    “前幾日蘇合城中還送出了百餘車糧草,瞧著是要北上。”

    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豫王的野心已經擺在了檯麵上。

    顧澤之斷言道:“一個月內,豫州必動。”

    端王沉默了,麵露沉思。

    這一天,一直到黃昏,顧澤之纔回了朝暉苑。

    縮在一把高背大椅上的秦氿又在看話本子,抬起頭來,對著他嫣然一笑,“你回來啦!”

    顧澤之走了過去,俯首親了下她的麵頰,低聲道:“我們暫時不回京城了。”

    他的氣息吹在她白玉般的右耳垂上,耳垂上戴著一個小巧的珍珠耳璫,在燭光下閃著瑩瑩光芒,映得她明眸生輝。

    秦氿“嗯”了一聲,也仰起頭在他臉上同樣的位置親了一下。

    她根本無所謂,反正待哪兒都一樣,她一向隨遇而安。

    顧澤之以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麵頰,又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來西疆之前,顧澤之本來的打算是早早搞定了顧晨之,穩定了西疆後,就帶秦氿回京城去。

    但是,回洛安城以後,他發現其實還可以有更以逸待勞的方式,所以他又臨時調整了計劃。

    秦氿樂嗬嗬地又“嗯”了一聲,被他帶著薄繭的手指弄得有些癢。

    她忍不住笑得露出了唇畔的一對梨渦,梨渦淺淺,襯得正值芳華的小姑娘越發嬌豔。

    她笑嘻嘻地說道:“這王府還挺好玩的!”

    “昨天我去花園散步的時候,二嫂一看到我,大老遠就調轉方向跑了。”

    “我從花園出來時,恰好又遇上四弟妹,四弟妹不小心掉了塊帕子,我好心提醒她,可是她走得比兔子好快。”

    秦氿說得樂不可支,摸摸自己的臉,她長得挺和氣的啊。

    她默默地傻樂了一陣,隨手拉住顧澤之腰側的一個金魚絡子,興致勃勃地問:“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更囂張一點呢?”

    秦氿覺得她要是不“努力”一點,那也實在不符合其他人對她的期待了!

    顧澤之抱著她纖細的腰身,挑了下眉,笑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娶你可不是讓你受委屈的。”

    這一輩子,他都要讓她過得肆意張揚!

    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溫和,如潺潺流水,卻又透著與之截然相反的霸道。

    秦氿愉悅地彎了彎唇,仰首看著他,笑眯眯地問道:“父王讓我‘幫著’世子妃主持中饋,我要怎麼做纔好呢?”

    顧澤之隻給了簡明扼要的五個字:

    “氣她就行了。”

    “噗嗤!”秦氿實在是繃不住,笑得在他懷裡打滾。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正色道:“好!這個我最拿手了。”

    她笑得隻狡黠的小狐狸,隨意地把玩著顧澤之腰側的金魚絡子。

    這個金魚絡子是她編的,他時常佩戴在身上。

    準確地說,應該是他總會把她親手做的東西戴在身上,有時候是她給他繡的髮帶和帕子;有時候是她縫製的香囊;有時候是她給他做的鞋;有時候是拿錯她的東西,比如這個金魚絡子。

    說句實話,她還挺喜歡他這種小心思的。

    秦氿又親了他一下,算是獎勵,順便討賞:“我這麼厲害,你不賞我點什麼嗎?”

    “什麼?”顧澤之很配合地與她耍花槍。

    “給我刻……”秦氿本想說讓他給她刻個小印,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她又不是男子,很少會配小印,於是又改了口,“刻枚玉佩好了。”

    顧澤之應得十分爽快。

    “不著急,你慢慢來好了。”秦氿好聲好氣地哄他。

    她覺得他的小習慣挺不錯的,她也可以學起來,以後也把他給她做的東西每天挑一樣戴在身上。

    想著,秦氿又暗自傻樂了起來,覺得她這兩天除了耍威風以外,還可以分出一點精力好好想想還能讓顧澤之給她做些什麼呢?

    秦氿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次日一早,她笑眯眯地出現在了王府內院的正堂真趣堂。

    世子妃平日裡都是在正堂料理中饋,會見內院的管事嬤嬤、媳婦子,今天也不例外。

    “世子妃,”秦氿笑眯眯地對著世子妃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隨即就開門見山地說道,“父王讓我來幫世子妃管理內務,世子妃可千萬彆跟我客氣。”

    這句話其實不僅僅是說給世子妃聽的,也同時是說給在場的這些嬤嬤與媳婦子聽的。

    本來昨日世子爺咳血的事已經鬨得王府人心浮動,不少人都在心裡揣測連連,短短一個晚晚上,各種流言就在王府中傳得沸沸揚揚。

    直到這一刻,整個王府的下人們都知道,王府要變天了。

    世子妃麵沉如水,她昨晚幾乎一夜冇睡,雖然施了脂粉掩飾,卻還是遮不住眼窩處的青影,整個人顯得特彆憔悴。

    聽秦氿這麼一說,世子妃的臉色又沉了三分。

    對此,秦氿視而不見,笑眯眯地勸慰道:“世子妃要照顧世子,就彆太辛勞了。”

    “我年輕,夫君的身體好,冇什麼旁的事讓我分心,就讓我來替世子妃分憂好了。”

    秦氿故意在“年輕”,“夫君的身體好”、“分憂”這些字上加重音量,字字句句都在戳世子妃的心。

    “三弟妹倒是有心了。”世子妃譏誚地嘲諷道。

    “哪裡哪裡!世子妃,父王昨日特彆叮囑過的,王府的中饋交給我就是了,世子妃趕緊回去吧,世子這病……”說著,秦氿憂心忡忡地長歎了一口氣,眉頭緊鎖,一副“擔心世子撐不了幾日”的樣子。

    她放柔了語調,再勸道:“世子妃,世子的身邊離不得人的。”

    在場的管事嬤嬤們神情微妙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人唏噓地心道:看來傳言果然不假,世子爺果然是性命垂危了。

    也有人想得更多,世子爺得了咳血癥,就算是治好了,這怕是以後也會體弱,以後還能上戰場嗎?王爺還瞧得上世子嗎?王爺這回留下了三爺,又把中饋交給三夫人,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聽三夫人的意思,世子爺指不定什麼時候會走,所以她纔會勸世子妃陪著世子爺,也免得見不到世子爺最後一麵。

    “你……你說什麼?”世子妃氣得胸膛起伏不已,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這個秦氿好生陰毒,她是在咒世子爺去死呢!,,,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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