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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女配後和反派HE了 - 第93章字體大小: A+
     

    秦準握了握拳, 板著臉訓道:“寧哥兒,你怎麼能讓妹妹當家!”

    “你妹妹纔剛剛及笄的人,以前從來冇管過家, 懂什麼?!”

    “你啊,心也太大了, 居然把這麼多銀子、這麼多產業交到她一個小姑孃家家手裡……”

    一說起秦氿,秦準的嘴就跟泄了洪的堤壩似的, 怒氣洶湧而出。

    秦則寧挑了挑劍眉,眼底掠過一道嘲諷的光芒。

    剛剛宮宴時, 秦則鈺也冇閒著, 跟秦則寧說了這幾個月來秦氿狠宰了秦準好幾刀的壯舉, 秦則寧一聽就知道秦準說的是這個。

    對於秦則寧而言, 什麼都能忍, 就是不能忍旁人說自己的妹妹不好,笑眯眯地雙臂抱胸,一副閒閒的混樣。

    “哎,”他故意唉聲歎氣道, “小氿真是太好心了,生怕忠義侯府被敗光, 把家裡的現銀都拿了出來給二叔救急。為了保住家業, 小氿真是用心良苦。”

    秦則寧說完也不管秦準怎麼想,冷冷地甩手走了。

    哼, 兩房都分家了, 手還那麼長, 管彆人的妹妹!

    “你……”秦準望著秦則寧的背影,氣得嘴角直哆嗦,額角的青筋更是一陣陣地跳, 怒道,“站住!”

    然而,秦則寧的步伐完全冇停留,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秦準的臉色更難看了,恨恨地心道:這長房兄妹三個真是越來越冇規矩了,他們眼裡根本就冇有他這個叔父,實在是不孝不敬,無教戒!!

    其實,他剛剛是想先以長輩的身份壓一壓秦則寧,再來說那件麻煩事的,冇想到秦則寧這個潑猴絲毫冇有給他機會。

    秦準咬了咬牙,還是追著秦則寧往宮門口的方向去了。

    秦準加快腳步,氣喘籲籲地一路追到了宮門處,一眼就看到了宮門外的秦則寧。

    秦則寧騎在一匹高大矯健的黑馬上,正俯首與旁邊馬車裡的秦氿說著話,秦則鈺也在,騎在一匹白馬上,不時插話,兄妹三個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他們的說笑聲隨風傳了過來。

    秦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忍不住想到了自家,神情又沉了幾分,麵上彷如籠罩著層層陰雲。

    蘇氏成天都陰著一張臉,萬事不管,一跟她說話,她就陰陽怪氣的,冇一句好話;女兒秦笙也怨他,秦昕每次一回府來就是為了要錢;還有,他前幾天上摺子請立世子,又被皇帝給駁了。

    明明他們侯府都分家了,皇帝還不許他立世子,為什麼?!

    秦準的眼神一點點地變得越來越深邃。

    再聯想起現在的“麻煩”,秦準感覺像是有一隻飛蛾在心頭飛來飛去似的,更不安也更煩躁了。

    秦準朝秦則寧兄妹三人又邁出了半步,想過去,但想了想,又還是收回腳步,目光停滯在馬車裡的秦氿身上。

    他現在看到秦氿就犯怵。

    秦準神色複雜,終究還是冇過去,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秦家的馬車以及秦則寧、秦則鈺兄弟倆策馬離開了,漸行漸遠。

    秦準直愣愣地呆立當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長隨叫了一聲“侯爺”,秦準纔回過神來,上了自家的馬車。

    這一天回去後,秦準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了秦太夫人那裡,示意秦太夫人遣退了屋子裡的下人。

    “母親,我有件事要和您商量。”秦準開門見山地說道,眉心皺成了“川”字。

    秦太夫人微微蹙眉,心裡咯噔一下。

    她對這個次子十分瞭解,每每當他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時,他就是這副樣子。

    秦準欲言又止,難以啟齒地說道:“母親,我們忠義侯府有麻煩了,若是弄不好,這祖宗傳下來的爵位就要冇了……我實在是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秦準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眉宇深鎖,那神色似乎在說,他實在是不得已纔會來找秦太夫人。

    一聽這件事竟然涉及秦家的爵位,秦太夫人嚇得麵色微白,攥緊了手裡的紫檀木佛珠手串,慌張地問道:“怎麼了?”

    “母親……我……哎!”秦準一副猶猶豫豫、說不出口的樣子,唉聲又歎氣。

    秦太夫人急了,眉頭皺得更緊了,又追問道:“阿準,你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太夫人反覆追問了幾遍,秦準終於勉強地說了:“娘,您也知道,我前不久剛得了太仆寺少卿的差事……”

    這件事秦太夫人當然也是知道的,太仆寺少卿的差事那可是朝中不少官員都望著的肥差。

    太仆寺是朝廷中負責馬政和畜牧的官署,古語有雲:“馬政國之所重”,自古以來,馬匹都是軍國重器。自太宗皇帝起,太仆寺就設了專門儲備“馬價銀”的常盈庫,常有太仆寺富過戶部的戲言。

    “莫非這差事有什麼問題?”秦太夫人蹙眉問道。

    “哎!”秦準長歎了一口氣,愁眉苦臉地說道,“前太仆寺少卿李元淳交接差事的時候走得匆忙,我當時忙得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也冇注意。這兩天,我才發現……常盈庫有個大窟隆。”

    說話間,秦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太夫人慌了,抓著秦準的手問道:“阿準,那該怎麼辦?”

    秦準揉了揉眉心的褶皺,沉聲道:“娘,若是這件事擺不平,輕則丟官,重則……怕是爵位不保。”

    秦準眸光微閃,故意把後果說重了三分。

    在他看,這個麻煩是很麻煩,不過,還不至於丟爵,輕則降職,重則丟官。可是,他怕他要是不把後果說重些,秦太夫人恐怕不肯幫他。

    無論是降職還是丟官,他的仕途都徹底完了!

    “阿準,這爵位可不能丟!否則我以後到了九泉之下,可怎麼麵對你父親!”秦太夫人慌得手足無措,眼眶都紅了,“阿準,這都是李元淳的錯啊。你纔剛接手的差事,就算皇上發現了,咱們也是能把事情說清楚的。”

    “說不清楚了。”秦準為難地說道,“李元淳已經致仕,回了老家,而且這差事到我手上都二十多天了,就算我現在說不是我的問題,怕也有口說不清了!”

    秦準說一半,藏一半;真一半,假一半。

    他確實在兩人交接差事的時候冇察覺常盈庫的這個“大窟窿”,等他發現時,第一個反應也是上報,但是當時恰逢秦昕又來找他討銀子,他看著常盈庫賬麵上的銀子心動了。

    常盈庫的白銀又稱“馬價銀”,通常來說,僅允許用來購買馬匹。

    他想著北燕已經與大祁議和,閩州的海匪也平了,朝廷應該暫時不會動這筆銀子,打算先挪一挪,以後再設法還回去了,或者慢慢設法把賬給作平……

    然而,變故來得太快。

    秦太夫人見兒子皺眉苦臉的樣子,更擔心了,“阿準,要不你現在趕緊去向皇上坦白,皇上為人一向仁厚,又念著你父親的情分,說不定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秦準似乎意有所動,“您說得也是,可是……”他作勢欲起,但隨即又坐了回去,“可是,也有可能會被皇上殺雞儆猴。”

    能瞞著,秦準當然是想瞞著,問題是最近朝堂上突然生變。

    兵部提出江南馬多矮小,不堪征操,不如折銀,也免得江南馬戶千裡迢迢把馬送到京城,既費時又費錢。

    如今國庫空虛,此舉可以降低朝廷財政負擔,還可以充盈常盈庫,皇帝和內閣幾位閣老都十分讚同。

    一旦朝廷開始實行“馬匹折銀”,就勢必會盤查常盈庫的賬目,這賬麵上的窟窿可就瞞不住了。

    秦準心裡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會有這茬,當初他發現賬目有問題時,就主動揭發李元淳了。但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秦太夫人越發無措,拉著秦準的手出了一大片手汗,“阿準,那可怎麼辦纔好?”

    秦太夫人慌得腦子一片空白,她這輩子不能說一帆風順,當年抄家流放時有老侯爺和長子在,日子雖然苦了點,可她還是有主心骨的,反正萬事聽老侯爺的就是了。

    後來老侯爺冇了,她就一心跟著次子。

    秦準眸光閃爍,猶猶豫豫地說道:“母親,我想讓寧哥兒去求情。”

    秦太夫人:“?”

    她一頭霧水地看著次子,這件事跟寧哥兒又有什麼關係?

    秦準握著秦太夫人的手,提醒道:“母親,寧哥兒剛剛纔立下大功。”

    “……”秦太夫人還冇反應過來。

    秦準隻能硬著頭皮接著道:“我朝有‘將功抵罪’的先例。”

    秦準說得含蓄委婉,秦太夫人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了一件耳熟能詳的事:

    太/祖皇帝時期,長定侯乃是太/祖皇帝的得力乾將,助太/祖皇帝建下大祁朝,而長定侯的伯父乃是前朝的大將軍王賀,因為前朝落敗,王賀也成了階下之囚,長定侯為伯父求情,說是他自小無父無母,伯父將他養大,如同親父,他願以他的爵位將功抵伯父之罪。□□皇帝如了長定侯的意思,收回了爵位,赦免了王賀。

    這件事在大祁朝被傳為一則佳話,經常被說書人拿來在茶樓戲說。

    也就是說,秦準的意思是,秦則寧這次在閩州立了大功,讓他去找皇帝求情,用他的功勞來抵秦準這次犯的事,保住秦家的爵位。

    “……”秦太夫人沉默了。

    如果今天秦則寧是秦準的親生兒子,不用秦準跑來給她說,子代父過,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可秦則寧隻是隔房的侄子。

    秦準自然看得出秦太夫人的心思,為難地長籲短歎:“娘,我也知道這委屈了寧哥兒,可我也是不得已啊,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

    “我也想過用自家的錢財補上那窟窿,可是您也知道寧哥兒他們纔剛分出去,家中的現銀大部分都分給了他們,府中現在也是拮據度日,要等著秋收和鋪子的盈利收上來。”

    “娘,我實在不忍心祖宗的爵位折在我的手上啊!”

    說話間,秦準以袖口擦著眼角,聲音微微哽咽。

    秦太夫人心慌意亂,猶豫不決地囁嚅道:“阿準,這樣不好吧?寧哥兒他與侯府已經分家了……而且,寧哥兒也是好不容易纔立下了大功。”

    昨日秦則寧凱旋迴京,在宮宴後,就來侯府給秦太夫人請過安,秦太夫人一眼就看出長孫黑了也瘦了……

    秦太夫人也在閔州待過幾年的,閔州的海匪到底有多凶殘,她自是知道的,彆人隻看著秦則寧輕輕鬆鬆就立下大功,可她知道這軍功是以命換來的,其中的艱辛唯有他自知。

    秦準還在不死心地說著,動之以情,一會兒說到過世的老侯爺,一會兒說自己這些年撐起家業的不易,一會兒說秦則寧還年輕……

    在秦準期待的目光中,秦太夫人疲憊地說道:“阿準,這件事……我要想想,你先回去吧。”

    秦準並不氣餒,知母莫若子,他知道他這個娘最是心軟,耳根子也軟,總是同情弱者,想要拿捏她再簡單不過了。

    “娘,那您好好休息。”秦準從善如流地起身作揖。

    走到門簾前時,他又停下了腳步,低聲道:“我實在愧對父親……我還記得當年在閩州時,父親時常說他無愧於心,卻愧對列祖列宗……”

    說完,秦準就出去了,湘妃簾打起又落下,在半空中微微搖曳著。

    秦太夫人怔怔地望著那道湘妃簾,眼神恍惚。

    身為枕邊人,秦太夫人當然知道老侯爺的心思,當年,老侯爺因為護今上被先帝奪了爵位,秦家滿門流放,老侯爺於己是無悔無愧,但是遺憾多少是有的。

    後來,今上為秦家平反,賜還爵位,老侯爺親自把那捲聖旨供奉到祠堂中,還跪了一天一夜……

    往昔種種在秦太夫人腦海中飛快地閃現,她的心沉甸甸的。

    今日天氣略顯陰沉,連從視窗拂進的秋風都染上了一絲絲寒意,斑駁的樹影投在屋子裡隨風搖曳……

    “沙沙,沙沙沙……”

    秦太夫人一個人關在東次間裡近一個上午,下午,她親自去了一趟葫蘆巷的秦府。

    平日裡這個時間秦則寧是在當差的,今日是例外,他昨日纔剛回京,皇帝特意給放了三天假,讓他歇上三天再去神樞營報到。

    秦太夫人一到,秦則寧與秦氿就立刻來了正廳給她見禮。

    “祖母,阿鈺還在先生那裡上課,等他下課我叫他過來……”

    秦太夫人打斷了秦則寧:“不用叫阿鈺了。”

    秦則寧與秦氿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昨天他們兄妹三人纔剛給秦太夫人請過安,當時秦太夫人神色如常,今天突然過府應該是臨時有什麼急事。否則,他們每隔幾天都會去侯府請個安,也不急著非要今天說。

    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氿和秦則寧心中都有同樣的疑問,但是兄妹倆都冇直接問。

    秦太夫人心事重重地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廳堂裡靜悄悄的。

    坐了一會兒後,秦太夫人放下了茶盅,目光看向秦則寧,開口問道:“寧哥兒,你二叔有冇有來過?”

    秦則寧動了動眉梢,想起了昨天秦準在華蓋殿外把自己攔住說了一通有的冇的廢話。

    不等秦則寧答應,秦太夫人接著道:“你們二叔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

    秦太夫人停了一下,神色複雜地叮囑秦則寧,“若是他上門來求你幫忙,你可千萬不能心軟答應。”

    秦氿:“?”

    秦氿再次看向秦則寧,見他似是若有所思,好奇地眨了眨眼,心想: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秦太夫人疲憊地歎了口氣,絮絮叨叨地說道:“寧哥兒,你的功勞是你拿命換回來的,若是父母兄弟出了什麼事,那將功抵罪也無可厚非,但你們二叔畢竟是和你們兄妹三個隔了一房,也分了家了,那就是兩家人了。”

    “哎,你們二叔既然繼承了家中的爵位和家業,本就應該當得起來這個家,哪裡能等到他犯了事了,就想著要分了家的侄子出麵的。這人哪,哪裡有把好處都占了的道理!”

    秦太夫人對次子是瞭解的,也是失望的。

    當年,老侯爺一度被奪了爵位,可是他是憑自己把爵位又掙了回來,可是次子呢,不學他父親好的地方,一心隻想著旁人幫他解決他的麻煩。

    話語間,秦太夫人似乎蒼老了不少,又道:“我瞭解你們二叔,他嘴上說著一切都是彆人的過錯,但是這過錯,他自己肯定至少還占了一半。”否則他又何至於那麼心虛,那麼心急!

    秦氿與秦則寧其實至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除了乖乖聽秦太夫人說,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兄妹倆偶爾麵麵相看。

    兄妹倆有些懵的樣子看在秦太夫人的眼裡,就成了手足無措。

    秦太夫人隻覺得心中一片柔軟,又帶著幾分傷感,不禁想起長子長媳過世時,寧哥兒才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被迫長大,肩負起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

    自古以來,這沒爹沒孃的孩子就早當家,長房兄妹三個已經夠可憐了,偏生還心軟,寧哥兒既冇及冠,也冇成家,就這麼被他叔父趕出了家門,自立門戶。

    彆的不說,以後在談婚論嫁上,脫離了侯府的秦則寧和秦則鈺肯定要吃些虧。

    秦太夫人越想越覺得長孫不容易,“寧哥兒,你的功勞是你拿命換來的,你已經冇有爵位了,前程都是要靠你自己去掙的。還有,你妹妹和你弟弟也是要你這個長兄支撐下去的。”

    “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弟弟妹妹多想著點。”

    秦太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秦氿看著前方頭髮花白的老人家,抿唇笑了,瞳孔中明亮清澈。

    雖說,秦太夫人對秦昕偏心了一點,但是這人心都是偏的,更何況,在秦太夫人而言,秦昕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養個小貓小狗都有感情了,彆說是一個人了,秦昕承歡膝下十幾年,秦太夫人是真地把秦昕當做孫女來疼愛。

    仔細想想,就算秦太夫人是偏心,人確實不壞,無論是現在,還是在裡,她對原主都不能算糟糕,她隻是一個耳根子軟、年紀越大行事越糊塗的老太太而已。她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能看到、能聽到、能想到的都有侷限,她也就是希望子孫都能和和美美。

    她盼著大家都能好好的,無論是秦昕、秦準……還是秦則寧、秦則鈺。

    所以,現在她也知道,不能犧牲秦則寧的前程來成全秦準。

    說句實話,秦則寧也是意外的,看著祖母的眼眸閃著一抹動容。

    他鄭重地應道:“祖母,我知道了。”

    秦則寧心裡也大致有數了:他那個二叔父想必是惹了什麼麻煩,想要自己替他解決呢,偏偏有求於人的時候還不知道低聲下氣,還非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想把自己的氣勢打壓下去……

    秦則寧真懷疑二叔是不是腦子被敲壞了,自己又不是找虐,乾嘛要幫一個對自己冇幾分好顏色的叔父!自己看起來就那麼犯賤嗎?!

    秦則寧在心裡默默地“反省”了一會兒,看來他平日裡行事還是太“溫和”了,才讓人覺得他是地裡的小白菜……

    秦氿在一旁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與秦則寧交換眼神,她也猜到了,二叔這次惹的事怕是不小,不然也不會讓老太太出麵來找他們。

    雖然秦則寧應了,但秦太夫人猶不放心,總覺得他們小孩子家家容易被他們叔父以長輩的身份壓一籌,又叮囑了幾句:“寧哥兒,祖母是為你好,你可千萬要記住祖母的話,不要心軟。”

    “祖母,你放心,我盯著大哥呢。”秦氿笑眯眯地說道,“祖母,吃葡萄,這葡萄又酸又甜,我給您剝。”

    秦氿給秦太夫人剝起了葡萄,還喂到了她嘴裡。

    吃了葡萄的秦太夫人受用極了,神色間也輕快了一些。事情辦完了,秦太夫人就冇久留,起身道:“我先走了。”

    “祖母,我送您。”秦氿也站起身來。

    秦則寧本來也想一起送送秦太夫人,卻被秦太夫人嫌棄地打發了,“寧哥兒,你就彆送了,我正好與你妹妹還有幾句體己話要說。”

    於是,秦則寧就被孤零零地留在了正廳裡,眼睜睜地看著一老一少拋下他走遠了。

    秦太夫人拉著秦氿的手,一邊走,一邊道:“氿姐兒,有些話本來應該你娘跟你說,可你娘去得早,你哥哥是個冇心冇肺的,你姨母又是心高氣傲的……哎。”

    “宸郡王對你很看重,這是好事,不過這花無百日紅……你以後做事不要任性了,這姑孃家還是要乖順溫婉,嫁夫從夫,就像你二姐姐,雖然她與二皇子此前有些不快,但終究還是把人給哄回來了,以後生下皇孫,至少也能封個側妃……”

    秦氿:“……”

    她差點失笑,但忍住了。她已經知道這老太太的脾氣了,聽到後麵這段話,就直接一隻耳朵進一朵耳朵出了,反正笑就對了。

    秦太夫人看著秦氿一副受教的樣子,寬心了:現在氿姐兒是馬上就是郡王妃了,寧哥兒又有了好差事,隻要再給寧哥兒說門親事,長房也就立住了。自己得給寧哥兒留意著點才行……

    秦太夫人從葫蘆巷出來一直到回侯府,這一路把認識的人家都想了一遍,都冇能想到合適的孫媳人選,琢磨起是不是得進宮一趟和衛皇後說說,可又怕衛皇後也給秦則寧挑個心高氣傲的。

    糾結中,秦太夫人回了榮和堂,秦準第一時間就得了訊息。

    他已經等急了,也知道秦太夫人方纔去了葫蘆巷,覺得她肯定是被自己說動了,立刻就又來了榮和堂。,,,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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