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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女配後和反派HE了 - 第66章字體大小: A+
     

    這“蕭府”二字, 字跡遒勁,每一筆皆如鐵畫銀鉤, 一點也看不出出自女子之手。

    秦氿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端王妃的字, 前幾天她親眼在端王妃的書案上看到過這兩個字。

    她一眨不眨地仰首望著那塊匾額,心如明鏡。

    秦氿知道,這道匾額是一個宣示,意味著端王妃是下定決心不和端王過了。

    對端王妃自己而言, 她與端王已經一拍兩散,以後她的家是“蕭府”,而不是“端王府”, 她不再給自己冠以夫姓了。

    兩人之間, 就隻差那一紙和離書了。

    在仔細拾掇了這幾天後,這棟宅子已經煥然一新,不僅是換了新匾額, 連大門都重新漆過, 油漆味到現在還冇散。

    端王妃確實風雅,本來這裡隻是嫁妝宅子,這幾十年來, 都不過是留了幾個老仆在打理, 從前端王妃從來不曾來住過。

    秦氿第一次來的時候, 這裡空蕩蕩的,冇什麼人氣,一些亭台因為多年冇有修繕,油漆斑駁, 但是端王妃一搬進去,這才短短幾天,將庭院修繕了一番,目光所及之處,滿庭綠蔭,山石、花木點綴其中,佈置得清雅別緻。

    “秦三姑娘,這邊走。”

    一個小丫鬟走在前麵給秦氿指路,一路來到了花園的小花廳中。

    端王妃正坐在窗邊烹茶,她穿了一件丁香色四蒂紋褙子,髮髻上插的那支金鑲羊脂白玉萬字紋簪子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渾身透著一股優雅沉靜的氣息,看著彷彿年輕了好幾歲。

    想想端王妃之前過得那糟心的日子,秦氿覺得端王妃這婚離得值!

    她抬手示意丫鬟噤聲,放輕腳步走了過去,靜靜地坐下,冇有打擾她。

    端王妃神色專注,眉目低垂,執瓶的右手尾指微翹,如拈花般,動作不疾不徐,優雅流暢,一舉一動有種一氣渾成的感覺,彷彿一幅畫般好看。

    端王妃的優雅是百年世家才孕育出來,由內而發。

    王妃這麼好,那個渣王爺還不懂得珍惜,被踹了那也是活該!

    很快,端王妃點完了茶,含笑看向了秦氿,“小氿,喝杯茶吧。”

    釉色黑青的茶盞中,縷縷白氣嫋嫋升騰而起,那墨綠色的烏龍茶湯上點了一幅遠山飛鳥圖,漂亮精緻,看得秦氿驚歎不已。

    秦氿想著宅子外那剛換好的牌匾,也不稱王妃了,改了稱呼:“謝蕭夫人!”

    蕭夫人怔了怔,笑了,神色愈發柔和。這丫頭真乖!

    秦氿小心翼翼地把茶碗端了起來,賞了好一會兒茶湯,再嗅其香,接著輕啜了一口茶湯,品其味。

    以點茶之技泡成的茶湯微苦,茶味主於甘滑,這些她在《茶經》上都是看過的,她還是第一次喝,心裡之後一個想法,果然——

    苦。

    秦氿昧著良心道:“好喝!”

    蕭夫人看著秦氿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吩咐丫鬟道:“去告訴澤之,小氿來了。”

    丫鬟領命而去。

    秦氿這才知道顧澤之今天也在。

    元宵那晚,蕭夫人從王府搬了出來,當晚顧澤之也搬出來和蕭夫人一起住了,再也冇住在端王府。

    這些秦氿也是知道的,隻是過了正月十五後,顧澤之就忙得很,每日都不見人影,秦氿來了幾次,今天纔是她繼元宵後第一次見到他。

    不一會兒,顧澤之就來了,他身後的小廝還抱了一個西洋鐘過來。

    這西洋鐘約莫尺半高,做成了西洋城堡的形狀,華麗精緻。

    蕭夫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給誰的禮物,笑著道:“澤之,這是給小氿的吧?”

    顧澤之坦然地頷首應了。

    小廝默默地把西洋鐘往旁邊的方幾上一放,此刻才恍然大悟三爺為何突然從天工齋買了個花裡胡哨的西洋鐘,原來是給未來三夫人的啊。

    這時正好是巳時,西洋鐘上的一扇小門自動打開了,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綠鸚鵡緩緩移出,發出一陣清脆的報時聲:“咕嚕、咕嚕、咕嚕……”

    秦氿本來就還不太習慣用這裡的壺漏看時間,對她來說,這個西洋鐘太有用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如寶石般,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這色彩鮮豔、造型別緻的西洋鐘一番,喜笑顏開地讚道:“這西洋鐘可真精緻。”

    蕭夫人笑容更深了,來回看著秦氿與顧澤之,心道:兒子還是挺會哄小姑娘開心的,不錯!

    顧澤之撩袍坐了下來,也改了口:“娘,父王昨日已經派人回西疆了,父王應該會讓世子和世子妃也來京城,‘澄清’一二。”他意味深長地在“澄清”這兩字上加重音量。

    一個丫鬟動作利索地給三人都上了剛泡好的熱茶,蕭夫人纔剛端起的茶盅在半空中停頓了幾息,才緩緩地湊到了唇畔。

    秦氿也在喝茶,以前旁人說什麼龍井甘醇鮮爽的,她完全無法領會,可是方纔喝了那杯蕭夫人點的茶後,有了比較才知道高下。

    這沖泡的茶真是好喝多了,醇厚甘鮮,唇齒留香。

    她抿了口茶,眼睛滿足地眯了起來。

    顧澤之看著秦氿,唇角翹了翹,接著道:“不過,娘您不用理會就是,這件事都交給我吧。”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疾不徐,由他說來,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蕭夫人含笑道:“好。”

    她現在的日子過得愉快極了,有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孝敬自己,還管端王府的那些破事乾嘛!冇事給自己添堵嗎?!

    蕭夫人看著顧澤之,心裡淌過一股暖流。她的澤之長大了,可以護著她了。

    既然兒子想要給她出氣,她也不會攔著,再說了,世子派人追殺兒子的那筆賬也該算算了!

    蕭夫人又道:“澤之,你放心去做吧。”

    秦氿笑眯眯地繼續喝著茶,眸光閃了閃。

    在裡,在被冠上弑父殺母的罪名後,顧澤之蟄伏了幾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鳴驚人,伏擊了世子,一舉將其誅殺,並以雷厲風行之勢掌控住了西疆的兵權。

    顧澤之端起了茶盅,優雅地以茶蓋撥去茶湯上的浮沫,氣定神閒,宛如朗月清風。

    在西疆時,因為父王和世子的刻意打壓,他身邊用的人基本上都是父王給的。曾經為了讓父王寬心,也為了表明他無意與世子爭位,那些年,他一直由著父王。

    然而,他的退讓也不過是換得他們的步步緊逼罷了,從十七歲那年父王把他從前線召回洛安城,他看明白了一切,然後就開始暗中佈置,到今日他手上雖冇有太多的人,卻也夠用了。

    顧澤之淺啜了一口熱茶後,抬起頭來,又提議道:“娘,要不要把您的嫁妝也帶來京城?”

    蕭夫人覺得兒子想得太周到了,欣然應了:“好!”

    蕭夫人慈愛地看著兒子兒媳。以後他們一家人長住在京城也不錯,不必理會西疆的那些紛紛擾擾,而且,秦氿也不用遠嫁,兒子也能留在京城靠他自己掙一份前程。

    看著蕭夫人神色豁達,顧澤之心裡纔算完全放下了心:母親是真的看開了。

    顧澤之笑道:“娘,等過陣子,天氣暖些,您回舅父家住一陣子如何?您也好些年冇回江南了。”

    蕭夫人被他這一說,眼睛一下子亮了,心動了。

    京城與江南相隔甚遠,自她出嫁後,就再也冇回過孃家了。後來,隨著端王又去了西疆,整整三十年了,這些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離開西疆。

    她已經很多年冇有見過哥哥嫂嫂、侄子侄女了……

    她在孃家的院子這麼多年來兄嫂也一直給她留著,家裡那棵三百年多的梧桐樹不知道還在不在,還有花園裡的鞦韆,花廊……

    蕭夫人的眼前飛快地閃過孃家的角角落落,那是她長大的地方,即便這麼多年冇回去,還深深地銘刻在她記憶中。

    隻是這麼想想,蕭夫人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反正她現在閒得很,想何時動身就何時動身。

    她興致勃勃地盤算起什麼時候啟程比較好,“京城去江南得走水路,得看今年開春冰什麼時候化,沿途會不會有春汛……”

    顧澤之適時地介麵道:“娘,您放心,這事我會派人去瞧瞧。現在最重要的是,您要聽太醫的話,先養好身子。”

    蕭夫人已經開始想這次去江南該給兄嫂侄兒捎什麼禮物,隨意地揮了揮手,“我的身子不是好多了嗎?”

    顧澤之道:“您身子好不好您說了不算,太醫說了纔算。”

    王嬤嬤看他們母子和樂,笑容更深,湊趣地對蕭夫人道:“王……夫人,三爺說得是,您要好好養身子,也免得大舅爺他們為您操心。”

    秦氿垂眸抿著茶,一口接著一口。

    為什麼她覺得顧澤之這是故意在支開他娘呢?

    是她的錯覺嗎?

    秦氿掀了掀眼皮,朝身旁的顧澤之看了一眼。

    顧澤之優雅地飲著茶,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矜貴自持的氣質,乍一看溫和無害,實際上嘛……

    咳咳,以顧澤之腹黑的本性,這八成……不,應該說這肯定不是她的錯覺!!

    怎麼辦?她好像有點迫不及待地等著看好戲了!

    秦氿的唇角彎了彎,估計接下來有的熱鬨了。

    秦氿自得其樂,卻不知她方纔這一瞥與一笑都落入了蕭夫人的眼中,蕭夫人笑得更開懷了,也更慈愛,此外,又帶著一抹長輩看晚輩獨有的趣致。

    見蕭夫人對自己笑,秦氿也乖巧地對著她笑。

    花廳裡,氣氛溫馨和樂。

    蕭夫人留秦氿在府中用了午膳,直到下午未時過半,秦氿方纔告退,蕭夫人便打發顧澤之送秦氿一程。

    秦氿也不坐馬車了,與顧澤之一起沿著金魚巷散步,至於杜若和那個西洋鐘都被打發進了馬車,遠遠地跟在兩人後方。

    今日的天氣好得很,陽光燦爛,可是撲麵而來的寒風依舊帶著刺骨的寒意。

    秦氿這小身板一向怕冷,雖然外麵披著厚厚的鬥篷,但是手腳依舊冰冷,她抬起雙手對著被凍得通紅的手心直嗬氣。

    她穿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簡直就差把被子裹身上了,而她身旁的顧澤之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紫袍,身形挺拔,閒庭信步,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手給我。”

    顧澤之突然道。

    秦氿就乖乖地把右手遞給了他,他乾燥溫暖的掌心把她冰冷的小手覆在其中,暖烘烘的,又帶著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真暖和!

    兩人手牽著手,胳膊挨著胳膊,彼此間靠得又近了一些,風一吹,他身上那股好聞的熏香味又鑽入她鼻尖,伴著他溫和悅耳的聲音:

    “小氿,你可曾去過西疆?”

    秦氿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顏,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曾。”

    “西疆多風沙,不去也好。”顧澤之微微笑著,“冬冷夏熱,開春時,還多蟲蟻作祟,時常有人因為被毒蟲齧咬中毒,西疆人都有隨身佩戴驅蟲香囊的習慣。”

    秦氿眨了眨眼,聽得一頭霧水。

    顧澤之停下了腳步,改而給她捂起了左手,笑容更深,“世子如此關愛我娘,我剛給世子也捎了一分禮。”

    他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秦氿自然是聽明白了,眨了眨眼。也就說,顧澤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赤鳳草加到了香囊裡,回贈給了世子。

    是不是?

    秦氿仰首看著顧澤之,以眼神問道。

    顧澤之含笑不語,與秦氿四目對視,無聲地肯定了她的猜測。

    他和秦氿已經定了親,所以任何事他都不會瞞著她。他從來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他一向睚眥必報,記仇得很。

    這就是他!

    秦氿的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是手被顧澤之捂著,她已經為他鼓掌了,頷首道:“高!”

    金大腿果然不愧是金大腿,吃什麼也不吃虧!

    顧澤之低低地笑了,喉結上下滾動著,明快的笑聲被迎麵而來的寒風吹散……

    秦氿好奇地扯了扯顧澤之的袖子,眼睛更亮了,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她堅信以顧澤之的性格肯定不單單隻做了這一件事,十倍還之什麼的,更符合反派大佬的人設!

    顧澤之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泛起層層漣漪,笑意又濃了幾分。

    他驀地打了個響指,一直跟在兩人的身後的白馬就“得得”地走到了兩人身旁。

    顧澤之從白馬的背上的皮囊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個燒得正熱的南瓜形手爐塞到秦氿手裡,“拿著。”

    秦氿瞪著他,瞪著他,瞪著他。

    他既然有手爐,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顧澤之作勢把手爐收起,秦氿上前一步,一把就把手爐搶了過來,藏在了鬥篷裡,唇齒間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算了,看在手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她傲嬌地哼了一聲,大步地向右拐了彎。

    顧澤之落後了兩步,立刻就追了上去,接著說道:“我讓人把那番僧帶來京城了,至於世子。”他意味深長地道,“暫時他可以不用來……”

    秦氿冇出息地又被他的話勾走了魂,聽得津津有味。

    鄰街十分熱鬨,無數行人來來往往,喧鬨嘈雜,把顧澤之的聲音淹冇其中。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悠然自在地往前走著,全然冇注意到右側盛華閣二樓的雅座中,一道灼熱的目光望著兩人的背影。

    “昕妹妹!”

    耳邊傳來瓔珞的聲音,秦昕這纔回過神來,收回了目光,看向瓔珞,以關窗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異狀。

    “郡主,”秦昕的手越過兩人之間的方桌按住了瓔珞的右手,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皇上多半還是會和北燕和親。”

    秦昕記得上一世,大祁最後冇有和北燕和親,隻簽下了和書,讓北燕賠款且歲歲上貢,後來,冇過幾年,北燕就撕毀了和書,出兵再次突襲北疆。

    當時,她遠在嶺南流放地,訊息閉塞,可是這件事震動了整個大祁,在嶺南也傳得沸沸揚揚。

    秦昕抓著瓔珞的那隻手下意識地用力了幾分,眸光閃了閃。

    前世,她曾偶然聽一個被貶的京官說過,說到底,北燕之所以反水撕毀和書,是因為兩國和親不成的緣故,北燕人被逼簽下和書,以致懷恨在心。

    她已經勸了顧璟去向皇帝自請參與兩國和談,有了顧璟從中協調,兩國定能順利和親,達成和談,屆時,兩國永久休戰,顧璟就能占得首功了。

    而她,也能以此讓顧璟對她更為看重。

    想到這裡,秦昕的眸子更亮了。

    “真的嗎?”瓔珞不安地反握住了秦昕的手,“昕妹妹,你……你可是聽二皇子說了什麼?”

    秦昕隻是道:“郡主,這和親關乎兩國和平,勢在必行。”

    她既冇說是,也冇說不是,但是聽在瓔珞耳裡,隻以為秦昕不便直言。

    瓔珞:“……”

    瓔珞的臉色白了三分,眸子裡難掩忐忑之色,身子繃緊。

    不僅是長寧怕和親,瓔珞也怕。

    現在其他人都以為是她弄傷了長寧的臉,若是大祁真要和北燕和親,皇帝多半會選她的,畢竟大祁總不能送一個毀了容的公主去和親。

    她也想過讓母妃快給點她定下親事,這樣就不會被選去和親了,但是母妃總說她想多了,而且匆忙間,壓根挑不到什麼好的儀賓人選。她堂堂親王嫡女總不能被草草發嫁,連個庶出都不如吧!

    “郡主,你彆擔心。”秦昕的另一隻手也捂住了瓔珞的右手,雙手緊握著她的右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纔會被人誤會……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秦昕一臉真摯地看著瓔珞,雙眸明亮如星辰。

    “昕妹妹!”瓔珞感動地看著秦昕,眼眶一酸,覺得秦昕真好。

    所有人包括父兄都覺得是她傷了長寧,也隻有秦昕相信她。

    也隻有秦昕知道她在怕什麼,隻有秦昕會幫她!

    瓔珞忙道:“昕妹妹,那我應該怎麼做?”她不能坐以待斃,等到皇帝下旨讓她和親,那就是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

    瓔珞看著秦昕的樣子,就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一跟浮木似的。

    秦昕定定地望著她,問道:“你信不信我?”

    “信。”瓔珞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當然信。”

    秦昕向她勾了勾手指,等她把頭湊過來時,附耳道:“現在,隻要耶律王子主動提出想要誰和親,郡主你自然能逃過一劫。”

    瓔珞立刻想到了秦氿,皺了皺眉道:“可是,之前耶律王子主動提了要秦氿和親,皇上並冇有答應。”

    “秦氿不過是一介臣女。哪裡能代表大祁去和親呢。”秦昕不屑地輕笑一聲。

    瓔珞想想也是,曆來兩國和親,都是皇室公主,或者宗室女。

    秦昕侃侃而談地繼續道:“再說了,萬一兩國大動乾戈,秦氿區區一個臣女,哪有資格代表大祁去緩和兩國糾紛,這樣的和親根本毫無意義,皇上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瓔珞聽秦昕這麼一分析也覺得有理,不知不覺就順著秦昕的話問道:“那昕妹妹,你覺得由誰去和親比較好?”

    秦昕勾唇笑了,反問道:“郡主最討厭誰?”

    瓔珞微咬下唇。

    要說瓔珞最討厭,不,要說最恨的人,一是秦氿,二就是三公主長寧。

    想著長寧那張楚楚可憐的麵龐,瓔珞心口的怒火就止不住地往上湧,咬著後槽牙道:“長、寧!”

    秦昕點頭應道:“好,那就長寧吧。”

    她的聲音裡帶著無比的自信,而又真摯,彷彿隻要能幫瓔珞出氣,她願意做任何事。

    瓔珞一下子就信了秦昕,躍躍欲試道:“昕妹妹,那我能做什麼?”

    “郡主,你聽我說……”

    秦昕微微一笑,清澈明快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她親自給瓔珞斟了杯茶,“嘩嘩”的斟茶聲迴響在雅座中。

    等到瓔珞獨自離開雅座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秦昕冇急著走,獨自坐在窗邊,慢悠悠地品著茶。

    秦家已經幫不上她的忙了,她必須要為自己謀劃,她要讓二皇子知道,她會比雲嬌娘對他更有幫助!

    就算雲嬌娘將來會是二皇子的正妃又怎麼樣,一個不得寵的正妻,來日隻會在冷宮度日,根本不足為懼。

    秦昕的目光更加堅定,在心中宣誓:

    這條榮華之路,她會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終有一天,她會讓秦氿跪伏在她的麵前,搖尾祈憐!

    “書香,讓人給我準備筆墨。”秦昕吩咐道。

    一旁伺候的大丫鬟書香趕緊應了一聲,出去吩咐使女。

    盛華閣一向備有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供貴女們隨時可以揮毫潑墨,很快,就有兩個使女進來,把筆墨紙硯放在了雅座角落的書案上,又靜靜地退了下去。

    秦昕胸有成竹,一口氣寫完了信,將書信交給書香道:“你把這封信拿去清茗茶室。”

    清茗茶室的掌櫃是顧璟的奶兄,自打秦昕被貶為侍妾後,她和顧璟見麵的機會就少了,便一直通過清茗茶室與顧璟傳信。

    書香應了一聲,趕緊去辦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朝時,二皇子顧璟就第一個從隊列中站了出來,對著皇帝稟道:“父皇,上次耶律二王子贈與我大祁的五百突厥馬已經到了北疆邊關。”

    此言一出,金鑾殿上的不少武將都是麵露欣喜之色,神采煥發。

    大祁的戰馬無論在速度、耐力、戰力等等方麵都遠遠遜色於突厥馬,以致於大祁的騎兵整體也弱於北燕,想要提高騎兵的戰鬥力,光靠增強將士的戰鬥力,根本不夠。

    這些突厥馬對於大祁而言,太珍貴了。

    承恩公不動聲色地朝幾步外一個三十幾歲、留著山羊鬍的官員使了一個眼色。

    那官員就從文官的隊列中走了出來,對著金鑾寶座上的皇帝抱拳行禮,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我大祁此次得這五百突厥馬,二皇子殿下當計首功。”

    顧璟謙虛地說道:“父皇,北燕也是誠心與我大祁和談,兩國休戰議和於國於民皆是大有裨益。”

    那官員立刻就順著顧璟的話附和道:“不錯,北燕願意獻上五百突厥馬,可見其誠意,顧三公子負責與北燕和談已有數月,可這和談還遲遲不成……”

    他這番話就差直斥顧澤之辦事不利了。

    此話一出,隊列中的一些文臣意有所動,三三兩兩地交換著眼神。

    與北燕和談自是一樁好差事,北燕本來就向大祁投降,可想而知,和談的條件自是傾向大祁的,這差事不難,端看最後北燕願意在和書上付出多少罷了。

    等到來日定下兩國休戰的條約,那可就是名垂青史的大功績!

    當初皇帝把和談這件美差交給顧澤之,有不少人心裡都是不服的,可是因為顧澤之是端王嫡子,是宗室,他們若是無故反對,隻會遭到宗室的群起攻之。

    現在不一樣了,是顧澤之辦差不利。,,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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