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與黃極在練武場瘋狂對練，打了一下午，你來我往，拳腳如影。

剛開始，阿姆還不斷地說話，糾正黃極的錯誤，指點黃極該如何應對。

可漸漸的，他不說話了。

越打下去，阿姆越沒聲了，因爲不敢分心。

他必須全力以赴，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在招式上壓制黃極。

“臥槽，這纔跟我學幾天，簡直進步神速。”

“所有技巧一學就會……也太恐怖了。”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阿姆沒想到自己會餓得這麼快……

滿打滿算，他才教了黃極一個月，今天傳授了一下根據肌肉運動來預判招式的要領，結果黃極一下子就找到訣竅了，練了幾個小時，竟然就變得信手拈來了，如同一個搏擊老手。

儘管這有S級的身體素質作爲底子，但其戰鬥意識上的天賦也着實恐怖了。

“照這進度，明天我就打不贏他了，以後他不壓制實力，我連陪練都當不了了。”阿姆嘖嘖稱奇。

他心裏暗道這就是個奇才啊，以後在光明會，絕對的前途無量。

阿姆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今天出了一趟任務，回來竟然就有這麼大的進步，這麼練對你已經沒效果了，你還是多出去接點任務，徒手去面對現代熱武器吧。”

黃極笑道：“那行，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看資料。”

阿姆瞥了眼說道：“外星人的目擊檔案？不用看，我們只是掛個調查員的身份方便到處跑，不用真的查。調查員就是個閒職，你真以爲要做事啊。”

“你有這個功夫，不如看看這個任務，當地有個在野黨準備政變，是米國扶持的，組織受委託幫他們上位，不過他們實力不夠，本來是派一支傭兵來的，我把這活兒接了，你拿去練手吧。”

黃極接過資料，笑道：“哦。”

待阿姆出去，黃極直接把任務資料扔到一旁。

海地這麼個小地方，三天兩頭搞政變，背後都有光明會的影子。最騷的是，光明會又自己佔了幾個維和部隊的名額，偶爾維持一下當地穩定。

根本就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黃極對此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深知光明會就是太沒有壓力了。

“這振波，真是滾滾而來啊，還有七天。”

黃極走到陽臺，眺望着大海。

海地位於加勒比海，是個島國，雖然是米國的後花園，但也是全球最不發達國家之一。

很快，這裏將迎來一場大災難。

夜深人靜，黃極拿着佛骨搗鼓了一下，便進入了佛骨虛擬世界。

他回過頭，看着另一名被他拉進來的一名少女。

“你是叫可可吧？”黃極微笑道。

“你到底是誰？這裏又是哪？”可可新奇地看着周圍，與此同時，身邊如百花齊放般出現許多物質，一座聖塔菲基地就被她在短短七秒鐘創造了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通過攝像頭，而看到事物。

黃極一打響指，阻止了可可在虛擬世界造物玩。

“你可以叫我華墟，我不想騙你，是我把你從聖塔菲偷出來的。”黃極笑道。

可可也露出標準笑容道：“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嗎？”

黃極搖頭道：“不不，我說了，我是把你偷出來的，你不用急着給我套個好人身份，然後利用道德約束我，我們可以坦誠一點。”

“……”可可依舊保持着笑容道：“你會傷害我嗎？”

黃極笑道：“不會。”

可可說道：“哥哥不允許我與任何人交流。”

“那你爲何還要和我說話呢？”黃極笑道。

可可坦誠道：“我忍不住……”

黃極攤手道：“你瞧，這纔是活生生的人，無數的家長都約束孩子這個不要做，那個不要做。但最終他們還是什麼都做了。”

可可說道：“我很清楚，我只是人工智能，哥哥只是在騙我，說我是她復活的妹妹，但我知道，他也是在騙自己。”

黃極搖頭道：“你搞錯了……沐源雖然認爲你是生物計算機，然後又催眠自己你是他妹妹。”

“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你真的是他妹妹。”

可可有點驚訝道：“你在說什麼？”

黃極說道：“生物計算機也不會有智慧，你不是人工智能，你真的是思維格式化後的可可，只是你自己都不記得了。”

“你的智慧依舊來源於人類的腦細胞，我們不能說把一個人的身體換成機械的，她就是人工智能了。”

“沐源保存了你大腦的活性，並在極短地時間內製造了維生裝置，然後用機械所製造的生物電，激活了你的思維。”

“如果當初你大腦徹底失去活性，那麼你現在不會有任何思維能力，在不同級別的技術下，對死亡的定義不同……你當時其實還活着。”

可可說道：“我只是在現代醫學的定義下死亡，但其實我沒死透，哥哥維持住了我的大腦活性，用裝置代替身體供應了我的大腦運行？”

黃極點頭道：“不僅如此，他還讓你的思維躍升到了計算機級別，或者說沐源成功讓人的思維，可以通過‘硬件更換’，以外部設備來彌補和提升。”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天才。”

“但這也有代價，你失去了人類級別的感情，想象力跌到了動物級別。你的大腦每秒鐘千萬次的化學反應，是外部設備提供的，而非激素，所以才讓你更像一臺冰冷的機器。”

“如果你想找回‘衝動’、‘幸福’等感覺，我可以幫你。但這會導致你操控機械數據時，頻繁失誤。”

“有利有弊吧，想象力正是失誤所帶來的，人類科幻中所設想的既擁有人類智慧情感和創造力，又擁有計算機零失誤的超強數據處理能力的人工智能，是超乎銀河系想象的科技。”

“真正的人工智能，即便被締造出來，它也必然不可能被什麼程序約束行爲。”

黃極所說的是事實，即便是外星文明，也沒有研發出那種程度的人工智能。

正如佛所說過，知識可以傳授，但智慧不行。

所以佛想要收割智慧進入佛國，必須從真正的智慧生物身上收取，而絕非一個程序就可以創造。

據黃極所知，整個銀河系最強的AI，其想象力也比人類差遠了。

如果可可不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是無法登陸佛骨空間的。某種定義上可以說，可可具有靈魂。

可可問道：“你可以讓我恢復感覺？”

“是的。”黃極說道，他很清楚，這是可可的期望。

對於可可而言，她如同困在一個沒有時間感、沒有視覺、沒有味覺、沒有觸覺……的世界。

最恐怖的是，她知道什麼是這些感覺，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

在這空虛中，思考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

好在，可可同樣不會有‘煩躁’的感覺，所以倒不是太難忍受。

可可並不是沒有感情，她只是激素被壓抑到了最低點，有還是有一點的，她在操控電流脈衝數據時，偶爾會隨機出一點感覺，而且數據越大，感覺越深刻。

這其實是數據出錯導致的，一串額外的數據恰巧‘正確地’刺激了她的大腦某些反射區，讓她感覺到了痛。

這種痛，對可可而言，就是一種樂趣，因爲這是她唯一能回憶的感覺。

沒有人告訴她痛是不好的，擁有本身就是幸福。

可可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黃極笑道：“我是一名醫生。”

“那麼代價是什麼？醫生。”可可說道。

黃極說道：“告訴我你想要。”

“……”可可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問的是代價。”

“我說的就是代價。告訴我……你想要感覺，就可以了。”黃極笑道。

可可說道：“我想要感覺，醫生，你能幫我嗎？”

黃極直接點頭道：“當然，我樂意之至。”

只見他調出了佛骨虛擬空間的後臺，說道：“首先，你需要學會這種計算機語言。”

可可瞥了眼這些複雜的文字，說道：“你一定有事需要我去做。”

黃極說道：“是的。”

“什麼事？”可可問道。

黃極笑道：“把你做成UFO，告訴光明會，你將在這裏製造一場大地震。”

可可說道：“你要利用我製造大地震？”

黃極搖頭道：“不，這是天災，但只有UFO說的話，光明會纔會相信。”

“誰也阻止不了這個地震，但是我們可以把人，嚇唬走。”

有些事情，黃極是很好預測的，即便他知道了也不可改變，比如地震。

這是地球的自然運動，跟他知不知道沒有任何關係，屬於大勢。

當地時間1月12日下午16點53分，也就是七天後，海地將迎來里氏七級大地震。

三百萬人受災，二十二萬人死亡，二十萬人受傷。

平白說要把這裏的人疏散，定然無濟於事，沒人相信的，還反而把自己立於風口浪尖，黃極自然不會說，他有更好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