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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貴公子 - 第五百六十七章:忠奸難辨字體大小: A+
     

    李靖心裏罵着,口裏卻還是應下:“是,兵部這就行文,召侯君集回來。”

    這李靖隨即告辭,李世民點頭,只是等李靖退到了殿門口時,李世民卻是突然道:“李卿,侯君集爲人,當真不堪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李靖霎時間緊張起來。

    顯然,陛下這是翻起了舊賬。

    先是侯君集說李靖有謀逆之心。

    而李靖則說侯君集有不臣之念。

    本來李世民對於二人的口角,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注意。

    這畢竟是可以理解的嘛,臣子們鬥口而已,某種程度而言,恰恰是因爲侯君集和李靖的反目,才越發的開始器重侯君集。

    畢竟李靖所代表的,乃是當初那些開國的功臣,這些人是驕兵悍將,也只有李世民才能駕馭他們。

    可未來太子如何駕馭呢?

    因而,侯君集狀告李靖,絕對是一步妙棋。

    顯然李世民運用了侯君集和李靖之間的矛盾,在李靖爲首的功臣集團之外,培育了一個新生的力量,即以侯君集爲首的新軍功集團,用以制衡李靖。

    表面上看,這樣的佈置十分完美,畢竟開國之後,十數年沒有大規模的征戰,老的開國功臣們,卻依舊佔據着高位,而以侯君集爲首的一批年輕的將領們,卻也急迫的想要獲得軍功,進而對李靖這些人取而代之,而這些人,畢竟立多少功勞,也不如開國功臣們相比,他們就不得不更加借重於皇帝或者是太子的賞識。

    將來若是李世民身子欠安,太子也自然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鞏固自己的地位了。

    於是纔有了太子雖然已經納妃,李世民依舊讓侯君集的女兒進入東宮,讓其成爲了太子的妾室。

    與此同時,大力的提拔侯君集,很快,竟讓侯君集得到了吏部尚書這樣只有長孫無忌這等外戚的高位。

    可李世民在此時……顯然卻發現,這種制衡已經無用了。

    因爲李世民有了新的制衡力量,那便是陳氏!

    借用陳氏所代表的百工子弟,支持太子。同時,陳氏大量的財富,也必須與皇族捆綁,才能保全,如若不然,怎麼抵得上這麼多的舊貴族的窺測。

    更不必說,陳正泰本就是外戚,他與太子的關係,更是鐵的不能再鐵了。

    有了這一層層的身份,天策軍迅速的取代了侯君集這些年輕將領們的地位。而遂安公主直接進入鸞閣,成爲鸞閣令。

    其實從新軍變成天策軍,又從遂安公主入閣,這個時候的侯君集,地位已經變得尷尬起來,也許尋常人還未察覺到這等變化,其實某種程度來說,陳家所替代的,只是侯君集罷了。

    因爲在李世民原本的構思之中,侯君集是要和遂安公主一樣,成爲宰相的。

    而侯君集背後的那些將門新銳們,其實也被更爲可靠的天策軍所替換。

    此時的侯君集,可以說,不過是一個棄子了。

    當然……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從前李靖和侯君集之間的矛盾,是李世民利用的武器。可如今,事後再回想起來,李世民察覺有些不對了,因爲如果拋開一切的政治謀劃,李世民意識到……這個事件,可能涉及到兩個將軍的忠誠問題。

    李世民提起了這些舊事,自然讓李靖忍不住忐忑不安起來,因爲……自己雖然說侯君集有不臣之心,可是前提卻是,自己被侯君集狀告了。

    只是此時陛下既然問起了,李靖於是道:“侯君集一直想學習的,乃是征伐天下的本領,這些本領,只有天下大亂時的將軍們必須學的,他狀告臣故意不願意教授這些學問,實際上,他是不想爲將,而想要爲帥。”

    爲帥和爲將是兩個概念。

    這一點作爲將帥的李世民心知肚明。

    爲將的人只要考慮怎麼進兵,怎麼控制軍中的情緒,怎麼打敗就好了。

    而爲帥之道在於,你可以不必考慮一城一池的得失,不必考慮一支部隊的勝敗,你需謀劃的,是如何獲取最終的勝利,如何在佔領了敵國之後,安穩人心,怎麼樣賞罰將士,才能確保他們的忠誠。

    這些學問,其實根本就沒有人教授,即便是李世民和李靖這樣的人,也是再征討天下的過程中,慢慢的摸索出來的。

    “何況,此人污臣有異心,可見他的心思狡詐。”李靖頓了頓,隨即又道:“任誰都知道,臣……臣……”

    說到這裏,李靖有些難以啓齒了。

    李世民目光幽幽,卻察覺出了李靖的猶豫。

    此時,李世民反而想和李靖坦誠布公的談一談,於是看了張千一眼,道:“張力士,給李卿家賜座,斟茶上來。”

    張千連忙應聲去了。

    過不多時,李靖坐下,抱着茶盞,這讓他心裏漸漸輕鬆了一些。

    而李世民則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李靖的對面,凝視着李靖,道:“你說罷。”

    李靖道:“那麼臣就斗膽進言了。當初玄武門之變,當時臣在外掌握大軍,陛下曾詢問臣的主意,臣卻是按兵不動,沒有參與這一場奪門之變。”

    這話……一出,李世民頓時明白,爲何李靖方纔會顯得猶豫不決了。

    畢竟,提起從前的舊事,大家其實都很忌諱。

    玄武門之變的時候,秦王府的文臣武將們,紛紛追隨李世民,可只有李靖保持了中立,當然……這一場奪門之變裏,李世民是佔有優勢的,而李靖按兵不動,某種程度就是偏向了李世民。

    可即便如此,和那些紛紛肯誓死追隨的文臣武將而言,李靖顯然還是不夠‘忠心’。

    李世民頷首,口裏道:“卿乃上將軍,恪守中立,也是爲了國家,這一點……朕雖也有一些怨言,卻並沒有責備。”

    話雖這麼說,但責備肯定還是有一點點的,如若不然,以李靖的功績,何止一個兵部尚書呢。

    李靖看着李世民平靜的臉色,便接着道:“此後陛下讓侯君集到臣這裏來學習兵法,臣所教授他的兵法,足以安制四夷。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依然還要狀告,這又是何故呢?當初的時候,臣不敢講,今日既然陛下讓臣暢所欲言,那麼臣便斗膽揣測了。侯君集應當是很清楚,臣因爲玄武門時的態度,令陛下心裏起疑,所以這個時候,侯君集倒打一耙,一方面,可以證明他的忠心,另一方面,臣若是因謀反而被處置的話,那麼軍中勢必會有許多人遭受牽連……”

    李世民皺眉,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眼前這個人,可是李靖啊,李靖說的沒有錯,唐軍之中,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李靖提拔的,這李靖在軍中更不知道有多少的門生故吏。一旦李世民認定了李靖會謀反,那麼……勢必要對軍中進行清洗。

    “而到了那時……誰可以繼承臣的地位呢?”

    李世民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似乎有些往日沒有注意的,一下子顯露了出來。

    他利用了侯君集來制衡李靖,卻似乎遺忘了侯君集的居心。

    顯然,侯君集這一手,實在玩的太漂亮。若李靖真的因爲謀反而被論處,那麼大量的功臣都要遭殃,因爲牽涉李靖的人太多了,軍中的舊有勢力會全部拔除,而取而代之的人,只有侯君集,侯君集將成爲軍中的翹楚,掌握大軍,他的不少親信,也將藉此牟取到高位。

    而即便李世民沒有聽信他的話,侯君集已經和李靖反目,也可以成爲李世民的一枚棋子,用以制衡這些驕兵悍將。

    可以說,侯君集的發跡,除了當初玄武門之變時立下了大功之外,就是狀告李靖謀反了。

    玄武門之變時,願意追隨李世民的人很多,立功勞的人更是數之不盡,他侯君集還排不上號,至多就是憑着這功勞,獲得了李世民的信任,同時在軍中佔有了一席之地而已。

    而狀告李靖之後,侯君集卻是一躍而起,成爲了軍中可以和李靖平起平坐的人。

    此時,李靖忐忑地道:“其實……臣早就料到他的心思,只是……臣畢竟當初在玄武門時,沒有追隨陛下。因而固然是打落了門牙,也只能往肚子裏咽,吃下這一記悶虧。只是……臣所擔心的是,侯君集此人,利用一切方法,想要實現自己的野心,而陛下事先竟沒有察覺,竟還認爲他忠心耿耿,這樣的人,他做校尉時,就想做將軍,做了將軍,便想統帥天下兵馬。一旦統帥了天下兵馬,接下來,就該有更大的窺測和覬覦了。陛下怎麼能不防備呢?”

    李世民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手指輕輕的拍着自己的骨節,面上沒有表情,只是目光漸漸幽深,顯然此時也在咀嚼着李靖的這一番話。

    頓了頓,李世民道:“軍中……侯君集有不少的門生故吏吧?”

    他輕描淡寫的問出這番話,可這既然問了,自是不可能無關緊要了。

    李靖卻是苦笑道:“年輕的將軍之中,投靠侯君集者甚多。”

    他生怕李世民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誇張,於是解釋道:“臣畢竟不是陛下的腹心,所以雖爲兵部尚書,卻一直害怕結黨,便盡力的避嫌……”

    李世民點頭,他理解李靖的處境,因爲玄武門之變的事,再加上侯君集狀告他謀反,雖然沒有得到追究,可李靖這樣的大功臣,其實一直都處在恐懼之中,不敢輕易和人結交以及聯繫。

    如此一來,那些想要攀附李靖的人,自然大失所望!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即便和李靖關係好,李靖也不敢推薦他們,生恐被陛下認爲這是他任用私人。

    這些人既然結交李靖而求取不到自己的高位,自然而然,也就散去了。

    李靖又接着道:“可是侯君集,一直被陛下所信任,而且他又與太子殿下親厚,更是被陛下拜爲吏部尚書,想要結交他的人,可謂是過江之鯽。在這軍中,任誰都知道,只要侯君集開了口,用不了一年,便可從校尉躍升爲將!故而,不知多少人爲了結識他,而對他言聽計從,臣不敢說這些人都是他的黨羽,可是論起在軍中的威信,臣已遠不及侯君集了。”

    李世民皺眉起來,其實這些……李世民是心知肚明的,侯君集在軍中有如此大的影響,根本就是他自己縱容出來的。

    若不是自己的賞識和信任,或者說,當初自己期待侯君集來挖李靖這些人的牆角,怎麼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呢?

    李世民便嘆息道:“朕心裏一直有個疑問。”

    李靖朝李世民看了一眼,欠身道:“請陛下明示。”

    李世民凝視着李靖:“當初玄武門之變時,你爲何按兵不動,對朕的詔令,無動於衷?”

    這是第一次,李世民直接詢問李靖。

    以前,君臣二人對此都刻意的迴避,相互都很彆扭。

    要知道,這李靖當初也是李世民提拔出來的,在李世民心底,這玄武門之變時,誰都可以不追隨自己,唯獨你李靖不能躲着,也不能置身事外。

    李靖沉默了很久,卻不敢回答。

    “你說罷,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隱藏的呢?”李世民淡淡道。

    李靖隨即露出了苦笑,這才道:“從八王之亂時起,奪門之變就成了天子們登基的手段,這數百年來,哪一次不是如此呢?多少將軍們擁立着皇子和宗室諸王們,帶着兵殺入皇城,最後耀武揚威。可是……陛下……這是對的嗎?將軍們不是憑藉橫掃四夷而獲得高位,不是以衛青和霍去病爲榜樣。而是將從龍之功,當做自己立足廟堂之上的本錢,擁立了皇帝的人,立即可以受到信任,被委以重任,得到公侯的爵位,子孫都受這樣的恩惠,可是……這對天下,有什麼益處?數百年來,天下更迭,以至胡人入了華夏,天下大亂,不正是因爲……將軍們都是這樣想,不就是因爲,將士們希圖用最這種手段,便可享受榮華富貴,卻早已忘了,爲將者,該爲國家掃平天下,來當做自己平生志願。”

    說到這裏,李靖又看了李世民一樣,才又道:“其實臣……迄今…都不贊成陛下奪門,因爲陛下此舉,又開了先河,只恐將來的子孫們繼續效仿,若真到了這樣的地步,那麼這李唐,又有多少國祚呢?”

    說着,李靖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世民,他生怕李世民震怒,因而顯得小心翼翼,道:“國家該有國家的制度,不能輕易去破壞它。禮法雖然總有許多不近人情之處。可是禮法也是約束人心,使其安分守己的重要手段。春秋的時候,人們依舊還認可週天子爲共主,人們還不敢僭越禮法。可三家分晉開始,人們便視其爲無物了,於是天下之人,都以士兵的多寡來確定強者,周天子也自然而然,成爲了諸侯們的玩物,人人都要去問鼎之輕重,天下之人,只看重實力的強弱,而不在乎禮法的約束了。於是,天下大亂,各國攻伐,強者吞併弱者,諸侯之戰,變成了國戰,這……是何其可怕的事。”

    “臣爲將者,曾隨太上皇和陛下,橫掃天下,如今纔有了這李唐,纔有了這當今的天下社稷。臣願的是,爲將者,該以衛青、張騫這樣的人爲榜樣,爲君王開疆拓土,而宗室之間的殘殺,與軍中絕無關係。此臣的私念……臣……在陛下最困難的時候,不能追隨陛下,念其當初陛下對臣的厚恩,臣確實慚愧的無地自容。可是……臣至今日,也不曾後悔。”

    李世民聽罷,不禁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和李靖之間,此番雖是說開了,可還是有這心結的,哪怕把話說開了,仍舊覺得李靖很不夠意思。

    可是他很清楚,李靖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之所言,並沒有虛假。

    李世民只好道:“朕豈會不知你的想法乃是正確的,只是當時朕到了生死之間,已經顧不得其他了,若當時不動手,則死無葬身之地。以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好做的你的兵部尚書吧。”

    “喏。”李靖起身。

    李世民也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朕依舊還是信重卿的。”

    李靖一時失態,眼眶微紅,道:“臣豈有不知,如若不然,臣也絕不可能苟且至今日,依舊不失高位,仍舊拜爲尚書。”

    李世民點頭:“去吧。”

    李靖告辭而去。

    等李靖一走,李世民臉色一下子陰冷下來,在這殿中踱步良久,而後突然擡起頭,看了一眼張千,冷聲道:“查一查這些年,侯君集在軍中提拔了多少人。”

    張千心裏一顫,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卻忙躬身道:“奴遵旨。”

    只是顯然李世民的吩咐還沒有完,只見李世民又道:“還要查清楚,還有多少人……與他有舊。要查清楚太子與他的關係親密到了什麼程度!”

    說罷,再看李世民的面色,顯得撲朔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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