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老君感覺到身子和靈魂都在顫抖，奇經八脈都被那強大的電弧籠罩，噼裡啪啦作響，皮膚像是燃燒了起來似的，十分難受。

“啊——”

四大老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吶喊。

他們想要掙脫出去。

想要躲開陸州的兩座法身的進攻。

陸州卻忽然出現在兩座法身中間，掌心向下，五指如天鉤，向下一抓，咯吱——整個下方的空間像是凍結了似的，出現了一個封閉的區域。

那封閉區域完全是一個獨立的牢籠，全部被陸州的天道之力束縛，禁錮。

“縛身神通還能這麼用？”於正海驚訝不已。

葉天心和昭月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她們本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強大，最起碼距離師父越來越近，可當她們看到這兩大法身的時候，便明白了一個道理——她們此生都可能追趕不上師父了。

修行者的一生，只能開闢一個法身。

沒有人能擁有兩座法身。

她們不知道師父是怎麼做到的，世間形成的基本認知和常識世界觀，都在這時候被徹底顛覆。

於正海轉頭看向虞上戎說道：“老二，我一直覺得，你的砍蓮修行之道纔是這世界上最特殊的，師父的修行方式只是換了個色彩而已，本質上沒有什麼特別。沒想到師父早就在特殊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虞上戎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大師兄誇讚，我本來也是這個看法。師父，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們？”

多少年了。

從離開魔天閣，到回到魔天閣，這期間經歷了多少的變故。

師父一路走來，毫無節制地刷新着他們的認知觀。

底牌和殺手鐗層出不窮可以理解，畢竟沒人願意讓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外。

爲什麼師父給人的感覺，好像有用不盡的底牌似的？

“這就不知道嘍，我已經麻木了。”於正海說道。

葉天心說道：“其實師父這麼做，也能理解。師父是魔神，聖殿四大至尊好像……好像也是師父的學生。”

此言一出。

其他三人便知道她要說什麼。

當初在金庭山魔天閣，九大弟子基本叛離師門，就剩下小鳶兒沒什麼異心。

如今太玄山的四大至尊，卻也欺師滅祖，成了聖殿的狗腿子。

一個人在同樣的錯誤上倒下兩次。

事不過三，有這樣的提防心理，又怎麼可能不理解呢？

四人同時嘆息了一聲。

轟隆！

一道劍罡站在了四大老君的身上。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吶喊聲。

“以命換命！助我！”

南方老君大喊一聲。

其他三人同時推掌，將其推了出去，沖天而起，像是一道光柱似的，衝向給他們壓力最大的藍法身。

只要重創藍法身，那麼藍法身的主人也會遭到重創。

以命換命！

千鈞一髮之際。

藍法身忽然在天際解體，四分五裂。

“這是什麼？”於正海一驚。

“法身解體？！”

“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四名徒弟，就連剩下的三位老君亦是滿臉震撼地看着那四分五裂的藍法身。

南方老君狂噴一口鮮血，瞪大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天際，失聲道：“虧了！”

轟隆！！

他已經是騎虎難下，沒得選擇。

渾身的力量，都在他抵達目標地的時候，爆裂開來。

陸州施展天道之力的佛祖金身，電弧加冕全身，天痕長袍被元氣充斥，罡氣環繞。

“日光輪！！”

“僞至尊終歸是僞至尊！受死！！”

陸州的光輪從天而降。

至尊以下修行者，在至尊面前，皆爲螻蟻，差距不僅僅是在大道規則上，還在光輪上。

光輪對大道聖而言，是碾壓的力量。

光輪往往可以無視大道聖以下的規則。

小規則對光輪幾乎沒有什麼作用。

“光輪！”

三位老君面如死灰。

他們絕望地看着天際。

失去了最後抵抗的念頭。

兩座法身已經讓他們感到難受和震撼，這一道光輪，在電弧的環繞下，更是讓三位老君徹底放棄。

三人癡癡地看着那降落的光輪。

東方老君雙掌託天，將自己的法身和星盤頂了上去。

然後，東方老君悽然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像極了哭聲，哭的時候又像是在笑，十分淒厲。

他的長袍也在罡氣的撕裂下，化爲飛灰。

這意味着他的護體罡氣無法在保護他！

“老君！”其他二人喊道。

“天意，這都是天意！”東方老君說道。

“魔神現世，末日降臨！也罷！死就死吧！”

他看向二人，說道：“但願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好！”

其他二人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朝着東方老君一同飛去。

“要死一起死！”

話音剛落。

藍法身在旁邊凝聚成型，再次揮劍斬來，破碎了虛空，斬裂了蒼穹。

咔嚓！！

“老夫偏不成全！”

兩人的光印被藍法身的劍罡斬斷，倒飛了出去。

一同被斬斷的還有他們的手臂。

鮮血順着肩膀流了下去。

光輪迅速將東方老君吞噬！

轟隆！！

天際爆裂，風暴降臨！

呼呼作響的狂風，只能在禁錮的空間之內瘋狂肆虐。

金法身和藍法身，像是兩位最忠誠的守衛似的，守着陸州，守着那風暴。

直至漸漸平息，徹底消散。

陸州拂袖而過，兩座法身消失，視線恢復的同時，北方老君和西方老君從空中隕落。

他們落在了地上。

渾身是血。

他們失去了雙臂。

陸州帶着渾身的電弧，和那攝人心魄的藍瞳，落在了二人面前，飄揚的長髮，以及遠古龍魂的意志力量，將二人壓制得心靈崩潰，一動不動。

他們只看了一眼陸州的藍瞳，便渾身一抖，不敢再看。

陸州就這麼俯視着二人，掌心一推！

兩道光印命中二人的丹田氣海。

噗，噗！

本就重傷的兩位老君，哪裡是陸州的對手，丹田氣海被輕易擊碎！

兩人痛苦地叫了起來。

“想這麼痛快去死？哪這麼容易？本座要讓你們好好看看，這天是由誰來主宰，這太虛世界到底是光明重現，還是末日降臨！”

兩人不解地看着陸州。

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是心裡變態，還是想要故意折磨？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北方老君說道。

“殺你容易，和碾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陸州搖了下頭，“你想死，老夫走後，你自行了斷的機會多的是。”

“你……”

“你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陸州反問道。

二人渾身顫抖，情緒複雜。

陸州不屑地搖了下頭：“一如既往的虛僞，這是你們的本性。”

於正海在一旁說道：“就像是屎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你們身爲單閼老君，應該明白天啓崩塌是必然之舉。憑什麼家師重現，便是末日降臨？！我看真正帶來末日的是你們！我算是服了，第一次見你們這麼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陸州淡淡道：“無需與他們辯論，時間自會證明一切。去吧。”

於正海躬身道：“是！徒兒這就去。”

於正海踏地而起，朝着天啓上核飛去。

葉天心來到二人身前，看着滿身鮮血的老君，搖了下頭，說道：“老頑固，你們纔是這世上最令人痛恨的蛀蟲，卻不自知？”

“……”

“殺了我！”北方老君要求道。

“偏不殺你……讓你看看這天是怎麼崩塌的，讓你的良心永受折磨，生不如死。如果實在忍不住，就自我了結。”葉天心說道。

這讓葉天心想起了當初的十大正道名門，他們何其的相似，何其的道貌岸然，噁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