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常年待在大淵獻，幾乎很少離開，即便是出去執行任務的話，以九蓮世界修行者的實力，逼不出他們的翅膀。可以說絕大多數九蓮修行者，認知裡就沒有羽族的存在。
上古時期人與獸不分，半人半獸的修行者極多，有半人半魚的鮫人，有半人半蛇的上古大神……但這些終究都只出現在典籍裡。真正見識過的，少之又少。
如今親眼看到，大翰的修行者們，如何不懵逼？
那兩名被擊飛的羽族修行者，驚訝地看着那虛空而立的陸州。
能和他們過招的高手，寥寥無幾。
整個大翰，也就只有陳夫有這個資格。
但陳夫明明不在，眼前這個人也不可能是陳夫。
“你到底是誰？”那羽人指着陸州皺眉道。
陸州漠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北城宮殿，說道：“明德長老，是你在找老夫？”
他的聲音像是海浪一樣，席捲北城。
北城宮殿之中，寂靜無聲，也沒人迴應。
就在陸州疑惑的時候，宮殿裡，都是有十名羽族人，飛了出來。
加上之前的兩名羽人，共計十二人，凌空而立。
燕牧激動地道：“前輩，您還是來了！”
陸州回過頭，說道：“區區落霞山門主，卻要強出頭，不怕死嗎？”
燕牧說道：
“落霞山得前輩的恩賜，這是大恩。能幫一點是一點。”
“很好。”陸州回身推出一掌治療神通。
那治療神通將燕牧的傷勢治癒。
燕牧感覺到神奇不已，想起之前的聖人之光，更是精神亢奮。
但他還是鼓起膽子說道：“前輩，這幫羽人的頭領非常可怕！不好對付。”
陸州點了下頭說道：
“所以，老夫親自來了。”
燕牧：“……”
他雖然驚歎於陸州晉升成了聖人。
但聖人在道聖面前，依舊是什麼都不是。
就在他內心無比糾結的時候——
那十二名羽人虛影一閃，出現在四周十二個方向。
正好組成十二地支的圖形，身子上的光華相互勾連，雙翅展開。
“十二宮大陣？”欽原道。
明世因問道：“這是什麼陣？”
“上古時期的陣了，需要十二名修行者，修爲相同，命運勾連，十二人爲一體，構建出一個短暫的空間大陣，在陣中，他們就是無敵的。”欽原說道。
“無敵的？”明世因一聽到這種吹噓的詞語就覺得特別尬。
欽原說道：
“當然，這些東西在陸閣主面前，不值一提。”
明世因狐疑地看着欽原，低聲問道：“偷偷問一句。你爲什麼這麼欣賞家師？”
欽原打量着明世因。
頗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這孩子真可憐，連自己師父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也難怪他有這個疑問。
魔神大人明確說過，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得好好配合。
欽原淡淡道：“我和陸閣主，惺惺相惜，一見到他，我便知道陸閣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能在聞香谷中找到欽原一族的，天下少有；能在欽原一族的進攻下安然無恙的，也只有……陸閣主一人。”
“……”
明世因撓了下頭，說道，“紅蓮千柳觀的觀主夏長秋，應該更適合當你的朋友。改天介紹給你。”
“夏長秋？陸閣主的朋友，那自然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欽原說道。
“…………”
明世因覺得諸洪共，老八……什麼的，瞬間低檔了很多。
還是不提了。
但願是真被師父的人格魅力折服的聖兇，而不是被忽悠進來的。
欽原依舊是充滿同情地看着明世因……被魔神大人矇在鼓裡的可憐孩子，哎。
……
與此同時。
羽族的十二宮大陣，已經完成。
他們的翅膀上光芒宛若宇宙星空裡的點點星辰之光。
北城宮殿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大翰的修行者們，面色驚駭地看着天際，看着十二名羽人，心中充滿了恐懼。即便是不出這大陣他們也不是對手，又何苦在陣中？
“長老有令，凡事阻礙羽族辦事的，格殺勿論。”
在十二宮陣正午十二點的位置，那名羽人高高在上，指着陸州道。
“成聖，不成尊，終成螻蟻！“
十二名羽人劃破長空朝着陸州掠去。
其他的修行者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後退，生怕波及到己身。
就在這時，陸州默唸天書神通，以一招法治盡滅神通，爆射十二人。
轟！
十二名羽人感覺到了聖人力量，空間與空間的規則相互抵消。十二人凌空後飛，迴歸本位。
欽原看到這一幕，說道：“雕蟲小技，陸閣主手到擒來。”
陸州環視四周，掌心裡捏出一張致命。
既然是命運相互勾連，那就針對一人，先果斷解決其中一人，十二宮陣自然會被破。
明世因說道：“如果是你，你需要幾招破了這陣？”
欽原看了一下十二宮陣，略微思索，說道：“如果做好準備的話，一招足以。”
“……”
那我師父不如你啊！
明世因很想說出這話，但是還是嚥了下去，反而道，“那你這就不會做人了，不能讓我師父動手啊？”
欽原聞言，猛地拍了下腦門子，說道：“你說的對！這種雜活雜事，怎麼能讓陸閣主親自出手。”
就在欽原剛想要動手的時候，擡頭一看——
陸州已然縱身朝着十二點的位置飛去。
這時，那名羽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雙掌一合，十二名羽人身上的力量，迅速聚合在一起，形成一光團，刺眼奪目。
“無知的人類，受死！！”
雙掌推出光團！
陸州掌心捏碎致命卡，沉聲喝道：“小小羽族，安敢放肆！”
那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
致命卡的力量形成了旋渦，迅速在掌心裡匯聚，然後飄出一道掌印，朝着那光團飛去。
佛門大無畏印。
亦是當初陸州第一次使用致命卡時出現的掌印。
不管多少年過去，陸州依然忘記不了那種感覺——那一種可以毀滅天地的力量。
蒼蠅也罷，真人也好，致命一擊，無往不利。
從他擁有這種力量以來，還沒有真正知道它的極限在哪裡。只有一次，那就是在面對無盡之海里的鯤時。
他大概知道那巨大的鯤是什麼樣的存在。
不比青龍孟章差，不比大淵獻天啓之外圍繞旋轉的巨獸差。
陸州不止一次地在想，致命的力量來源是什麼？
守恆法則說，一切能量有來有去，終歸於平衡。
他曾認爲是背後的大能，掌控着這一切，隨着修爲的提升，這種感覺越發地明顯。
就在陸州的思緒亂飛之時——
金光閃閃的大無畏印，將那光團擊潰，繼續前衝！
十二點位置的羽人，睜大雙眼，驚駭地道：“這是什麼力量？”
完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那掌印貼了上去。
轟！
五指如山，壓碎了他的五官，壓塌了他的胸膛。
力量貫穿其身！
“啊————”
那羽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十二宮陣形成的鏈條，都被這大無畏印強行沖斷！
一個環節斷裂，那麼其他人自然也在頃刻間瓦解。
同時凌空後飛，仰面吐血。
天地間的十二宮空間大陣，分崩離析，化作點點星光，散落於天地間，像是下了光雨一樣。
大翰的修行者們，震撼地看着這一幕。
就連自認爲一招能解決掉大陣的欽原，亦是讚歎地道：“不愧是魔………”
“魔什麼？”明世因皺眉。
“沒，沒什麼。”欽原懊悔，怎麼嘴巴就這麼不聽話。
如果說初見陸州的時候，她認爲陸州只是個人類高手的話，後來陸州展現的力量和神物，讓她認爲這就是魔神大人，可信度達六成；時之沙漏，大彌天袋，讓魔神的身份達到了九成。
而現在欽原百分百認定，這就是魔神！
出招的方式，手段，風格……一如既往的霸道，不講理！
這一招就打在了她的心坎上。
這就是當年高高在上，人人敬畏，令整個太虛瑟瑟發抖的魔神大人啊！
也難怪欽原差點沒忍住說出名字。
明世因說道：“這天底下背後說我師父是魔頭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不過，你要想加入魔天閣，這種稱呼，還是少說爲妙。雖然你是上古聖兇，但對我師父，還是得尊重點，你說呢？“
“你說的對。”欽原點頭。
一招擊潰十二宮大陣的陸州，聽到了一聲提示。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500點功德。】
陸州漠然搖頭。
十二名羽人命運勾連，擊殺的時候，還是隻計算了一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十二人都受了重傷。
但折損命格的，就只有十二點位置的羽人修行高手。
大翰的修行者紛紛擡頭仰望陸州，露出敬畏之色。
這，就是人類的尊嚴，人類修行者的手段。
十二名羽人迅速從四周飛到一起，如臨大敵般看着陸州。
接着，欽原說道：“陸閣主，這種小事，不勞煩您親自出手了，交給我吧。”
欽原的披風微顫。
那披風實際是她的翅膀。
那披風飄揚的時候，所有人眼前一花。
欽原不知何時抵達十二名羽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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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大開殺戒！
陸州皺眉。
這就是上古聖兇的速度和手段？
他竟完全無法捕捉聖兇的速度，爲了能看清楚這一幕，連忙默唸天書神通。
天眼神通開啓。
雙瞳發光。
陸州終於看清楚了欽原的動作——欽原面帶冷笑，手持透明狀的翼刃，來回穿梭於十二名羽人之間，輕鬆而優雅，快狠準地揮動着翼刃。
所有的翼刃，精準無誤地劃過了他們的身軀。
脖子，胸口，手腕，大腿……
嗖嗖嗖。
一頓畫面極致扭曲的戰鬥過後。
欽原身形一定，懸浮在陸州面前。
畫面出現了短暫的定格。
幾秒過後，十二名羽人像是豆腐一樣，碎裂開來，從天而降。
大翰修行者：“……“
燕牧，明世因：“……”
強大到這個地步，已經讓衆人看傻了眼。
然後，欽原朝着陸州行禮，微笑道：“欽原願意爲陸閣主清掃一切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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