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禮畢的那一刻，陸州看到了他們身上浮現的忠誠度和信息。

30%。

還不錯的起始程度。

當初冷羅這樣桀驁不馴的人，入了魔天閣的時候，忠誠度起始只有5%。

畢竟彼此瞭解不多。

這玩意，可以慢慢培養的，不着急。

老夫的個人魅力，沒的說，不用擔心這個。

陸州注意到，憐星和那些死掉的黑吾衛並未浮現個人信息。

金蓮修行者，都會在真實之眼的權限之下，可見當前權限依舊處於集中在金蓮以及當前處於此環境下的友軍。

“起來吧。”

“是。”

憐星：“……”

她看得一臉懵逼。先不說昭月的師父到底有多強，但她很清楚黑塔是什麼樣的勢力。與白塔多年來的鬥爭，讓她對黑塔也算是瞭解。黑白之間的鬥爭一直沒有消退過。二塔之間儘管有約定，私下較勁從未停止過。這位老人，是有什麼底氣，敢挑戰黑塔？收下沈悉，等同得罪黑塔。

眼前之人，真有和黑塔硬剛的底氣？

憐星心中有了答案，一時難以置信。

沈悉也有了答案，同時驗證了在紅蓮那一戰之中的直覺。

“將這些屍體處理一下……黑塔之中既然有巫師，就不能留着。”陸州說道。

沈悉當即道：

“這個好辦。”

他從身上取下符紙，二指一錯，便有鮮血迸發，落在黑色符紙上，符紙迸發火光，一個“破”的字符符印落在了屍體上，接着大火燃燒，將屍體燒盡。

陸州點了下頭：“先回神都。”

……

回到神都以後。

皇城內的大內高手，太監，以及禁軍，都在修葺破碎的建築。

好在千界的戰鬥離開了皇城，否則早就成了廢墟。

大內高手看到天空掠來的修行者，紛紛聚集在一起……還有禁軍，列成數排。

“是六先生！”眼尖的大內高手大喜過望。

“真的是六先生！”

衆禁衛軍同時伏地道：“恭迎六先生歸來。”

昭月開口道：

“家師駕臨皇城，閒雜人等，一律避讓。”

衆禁衛軍一聽，渾身一顫，本能地擡頭看向天空中……只是一下子很難看出，哪一位是姬前輩。

衆大內高手異口同聲：

“恭迎姬前輩！”

陸州踏空向前，朗聲道：“都免了。”

那聲音溫和如水，卻充滿磁力和沉穩……

太后身邊的太監高手李雲召分辨了出來，激動地道：“咱家日盼夜盼，終於把姬前輩盼來了！恭迎姬前輩！”

大內高手恭敬退走。

宮女和太監在李雲召的安排下，也只留下了一小部分。

……

回到殿中。

昭月將皇宮裏的事情，大致彙報了一下。

陸州點了點頭，對此還算滿意。

“你和憐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陸州問道。

昭月看了一眼癱坐在地的憐星，一五一十地道：“當年，天心師妹在青陽山設圈套之時，我沒有答應天心的要求，獨自離開。後來便在汝南城認識了憐星。

“那時候的她，只是個弱小的修行者，與我相互扶持。我一直以爲，她是在魔天閣以外，最好的朋友……沒想到，她居然在竊取我的太虛。”

憐星本想說些什麼，昭月忽然看了她一眼道：“你閉嘴。”

昭月繼續道：

“那時候我壓根不知道太虛的事情，也就沒有在意。憐星聲稱要去拜師學藝，便離開了，沒多久，我便被淨明道的高手抓住，也就是當時的掌門莫棄。莫棄爲了挑起門派紛爭，便用我當誘餌，挑起紛爭，在汝南聖壇，將我塑造成聖女和魔女。後面的事，師父就知道了。”

汝南聖壇上的事，陸州出手殺了空玄。

那時候的陸州，僅凝識中期。

現在回想起來，危機重重，但凡敵人組團撲上來，就不可能有後面的事了。

“繼續。”陸州說道。

昭月點了下頭：

“回到魔天閣以後，憐星沒有出現過。直到我去了皇宮……憐星竟突然成了元神八葉的高手。說是要保護我，我竟天真地相信了她。就這樣過了漫長的半年時間，半年時間裏，她經常往返所謂的師門和皇宮之中。那時候我對修行不太在意，忙於處理政事……直到有一天，她說她要帶我走。我起了疑心。”

說到這裏。

陸州反問道：“爲何不早告知爲師？”

昭月跪了下去，道：“師父當時已在紅蓮，徒兒不敢勞煩師父。如果不是七師弟告訴我太虛的事，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裏。求師父明察。”

陸州看向憐星，說道：

“你一直在想辦法獲取昭月的太虛氣息？”

憐星長嘆了一聲，承認道：“是。”

陸州朝着沈悉示意了一下。

沈悉會意，取出符紙，點燃，符印朝着憐星飛了過去。

當那符印將要觸碰憐星的時候，自動消散了。

沈悉拱手道：“已經確認，她的身上也有太虛氣息。”

憐星知道隱瞞不住，便道：

“我來自白塔，奉命巡查金蓮。那時候我便聽說了魔天閣，也因此結識了昭月。”

“你是怎麼知道昭月身上有太虛氣息？”陸州問道。

憐星說道：

“那是因爲……昭月早就遇到了巫師。我看她可憐，便將那些巫師……全殺了。但是我的時間有限，必須得按時返回白塔。”

陸州點了點頭：

“你救她，無非是想要獲取太虛氣息。你可承認？”

“我承認。”憐星說道。

“你是用什麼方法拿走的？”

沒等憐星迴答，旁邊的沈悉說道：“虹吸水晶。”

“你知道？”陸州疑惑道。

“虹吸水晶可以汲取一個人的修爲……同時可以汲取氣息，特性，以及某些特殊能力。虹吸水晶的數量及其稀有，是比火靈石還要珍稀的一種物品。”沈悉說道。

憐星擡頭看了一眼沈悉，點頭道：“的確是虹吸水晶……我之所以這麼做，是想保護昭月。”

“保護？”昭月沒來由怒火中燒。

“白塔沒有多餘的虹吸水晶，他們想要獲取太虛氣息，那就只有犧牲昭月。我只有一直隱瞞下去……但紙保不住火。騰隊長髮現了我的祕密……”憐星說道。

“虹吸水晶再哪裏？”陸州伸出手。

“離開汝南的時候，便被毀了。”憐星說道。

沈悉說道：“你汲取了太虛，修爲大漲。水晶毀了不要緊，太虛還在你的身上，拿回來就是。”

憐星眼睛睜大：“……”

陸州：“有方法拿回？”

“能拿走，自然能拿回。方法一樣，將她煉化即可。”沈悉說道。

昭月一怔。

陸州沒有說話。

沈悉連忙躬身道：“她不仁在先，魔天閣不過是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若屬下說錯，還望閣主恕罪。”

“你說的有理。”陸州豈會因此怪罪沈悉。

這有一個見多識廣的千界在身邊，事情的確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