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兒站了出來。
說道：“師父……您可別罵我哦，我已經很努力了。”
她也沒說自己開了多少葉，而是將法身祭了出來。
熟悉的能量共振聲響起。
在她的掌心之上，冒起了玲瓏精緻的微型法身。
大家的目光下移，看到了那座法身下的金蓮和蓮葉。
有金蓮，代表她沒砍。
蓮葉……五葉。
這……
找誰說理去？
就這，她還害怕被罵？
照這個說法，其他人都得毒打一頓。
這五片葉子，紮了衆人脆弱的小心臟，賊拉疼。
小鳶兒擡起頭，看向師父，等待着他老人家的評價。
陸州撫須看了一眼，問道：“不砍蓮？”
“疼。”
“……”
衆人無語。
別人不砍蓮，要麼是因爲天賦實在太差，境界有限，或者怕死。
她倒好，她怕疼。
這時，明世因連忙道：“九師妹，其實我可以做到不疼。”
“嗯？”
“祭出法身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你打暈，法身消散之前，迅速出刀……”明世因比劃了起來，還做了個橫向滑刀的姿勢，“這樣就不疼了。”
“……”
聽完之後，小鳶兒連忙閃開了身，躲在了海螺的背後。
“不要。”小鳶兒搖搖頭。
“九師妹，你相信我……絕對沒有問題。”
“……”
眼看小丫頭害怕的要命，陸州開口道：“行了。”
明世因不再說話。
陸州撫須道：“五葉，的確很驚人的速度。先升八葉，到了八葉再砍也不遲。”
“……”
小鳶兒聽到這話之後，而是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就是一輩子也不上八葉了。四師兄這人雖然討厭了點兒，但是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雖然沒砍蓮，但是她修爲的進步，的確足以服衆。
小鳶兒的考覈結束了。
緊接着，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最後一名弟子。
也就是陸州新收的第十個徒弟。
大家同樣很期待。
在魔天閣，都知道她天然通玄，三月凝識，如今五月結束，不知修爲有沒有突破。
“海螺，可有凝出法身？”陸州問道。
基礎修行之法裏，有詳細的凝結法身的方法。
修行者踏入通玄以後，便可以擁有法身。
海螺點了下頭，說道：“有呢。”
大家對此並不意外。
天賦好的修行者，壓根不存在凝不出法身的情況。即便是天賦很差的人，多嘗試幾次也會凝出法身。
“祭出來，爲師瞧瞧。”
報出來的境界，終究有些虛。
只有法身，是最直白的體現。
“嗯。”
小海螺伸出手掌。
祭出法身之時，小海螺五氣涌動，呈朝元之勢。
小金人也在這時冒了出來。
對於修行者而言，一眼辨認出各種級別的法身，幾乎是手到擒來。
看到那小金人之時，衆人驚呼出聲：
“五氣朝元？！”
五氣朝元對應的修爲是，梵海境界。
梵海總共八個門檻，每開一脈，便可以邁過一道門檻。
而五氣朝元，則意味着小海螺，至少開了五脈！
“……”
“……”
不管是衍月宮女修，還是潘重和周紀峯等人，看到這個結果，皆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小鳶兒的天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小海螺竟在短短五個月晉升梵海五脈以上。
這讓大宗門之中，數十年纔開神庭的修行天才作何感想？
自詡天才的周紀峯，起初覺得自己很有資格拜入山門。身爲曾經的天劍門大弟子，劍道小有所成。在他這個年紀進入元神之境，已經算是佼佼者。周紀峯還記得姬前輩曾說過他老人家前往姜家，見他根骨不錯要收他爲徒的想法。
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坨，屎。
……
陸州亦是感到驚訝。
這個晉升速度，屬實有點巔峯認知。
哪怕他有千年的閱歷，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修行速度。
他走了過去。
來到了海螺的面前，輕聲道：“把手伸出來。”
似是早就預料到會這般，海螺嗯了一聲，伸出手臂，將袖子擼起。
陸州二指切脈。
片刻過去，陸州擡手。
海螺問道：“師父，我……我沒事吧？”
“梵海，開八脈。”
“……”
“……”
東閣內，鴉雀無聲。
什麼是天才？
典籍勉學中有言，必有天才，拔羣出類。或許，海螺這樣的天賦，不叫天賦，而是一種超出了衆人理解的資質。誠如明世因所說的那樣，她是一種甦醒的狀態。
甦醒，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本來就會。
一念至此，陸州心中一動。
越是瞭解海螺，就越傾向於這種看法。
哪有什麼天然通玄，天生精通音律？沒有受過學習，又如何懂得音律，將每個音符組合成一首旋律優美的曲子？
陸州說道：“要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謝謝師父。”海螺高興地仰着頭。
“恭喜小師妹。”
“恭喜小師妹。”
其他人紛紛恭喜。
五個月的時間，幾名徒弟的實力提升不少。
也不知爲何，陸州本能地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忽然想起劉戈說的話，若九葉真能引動天地災變，那麼修行界，該如何抵擋？
紅棺中的九葉神祕高人，到底身在何處？
三百年多年前從北疆乘棺而來，走遍異族，落腳大炎，留下凌虛劍，符文，紅棺。若此人真是九葉，那麼九葉的壽命之下，他是否還活着？
“海螺，拿起藍田玉笛。”陸州目光回落。
“哦。”
“吹奏你最擅長的曲調。”
海螺點了下頭，玉笛橫在脣邊。
曲調響了起來。
大家不知道閣主要幹什麼，於是都很好奇地看着。
一邊聆聽悠揚的曲子，一邊看向閣外的動靜。
“集中注意力，以氣馭音。”
吹總音律，本就是用氣駕馭。
普通人便可做到，但修行者可以利用元氣，駕馭音律。
海螺調動元氣，元氣經由藍田玉笛，聲音變了……變得更加如意圓轉，清晰入耳。
傳播的距離和範圍，驟然增加數倍。
林間鳥獸，飛了起來。
“是吉量。”
半山腰處，吉量馬飛了起來，踏雲盤旋。
籲——
似乎是聽到樂曲的歡快，而進行的迴應。
“吉量來了以後，其他兇獸都不敢出現了。”
陸州也看到了吉量……只不過，眼下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特殊能力。
看起來，也就是比普通的馬，多了會飛的能力而已。
陸州不在關注吉量，而是繼續看向海螺。
以氣馭音，幾乎一點就通。
“凝氣成罡，罡印形成要在成音之後。”
正常的修行者凝氣成罡，只要元氣離體，便可立馬成罡。
但音律修行者，需要多了一層轉換，那就是聲音。通過元氣，聲音，罡印三種手段融合爲一體，形成音殺。
海螺聞言，點了下頭，嘗試馭氣成音，凝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