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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學驗屍官 - 第615章 啊,基爾~字體大小: A+
     

    沉默之中,水無憐奈的心跳在悄然加速。

    她驚歎於林新一還原真相的能力。

    一個父親,一個偉大的戰士,一個用生命愛着女兒的男人,就這樣被他從一沓冷冰冰的舊檔案裡,栩栩如生地還原出來了。

    此時此刻,她眼前彷彿能看到父親帶着微笑和呵護的遺容。

    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愛。

    但現在不是緬懷他的時候。

    也不是感謝林新一的時候。

    因爲水無憐奈清楚,自己不單單是受害者家屬,更是父親遺志的繼承者。

    她不需要無意義的感動。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戰勝琴酒,消滅組織,纔對得起父親的犧牲。

    而現在,自己彷彿緣分註定的隨手一抽,竟是不知不覺地將她父親給予她的這條性命,再度推向了危險邊緣。

    “絕不能讓這個案子的細節被公開。”

    “否則情況就危險了。”

    水無憐奈腦海中閃過琴酒的影子。

    這個在如今林新一眼裡,被臥底、內鬼、二五仔耍得團團轉,沒日沒夜奔波在加班路上,獨自扛起了全組織KPI的“可憐人”...

    在她,在其他身份被揭穿的臥底眼裡,卻是實實在在的黑衣死神。

    那輛黑色保時捷就更是一輛送葬靈車。

    畢竟,雖然琴酒經常被臥底耍。

    但只要臥底身份暴露了,他基本都能做到百分之百必殺。

    迄今爲止,也只有藝高人膽大的赤井秀一逃過了這條柯學規律。

    水無憐奈心裡清楚,自己顯然是沒有赤井秀一,那位FBI王牌探員的實力的。

    而即使她幸運地活下來了,她也再無機會在組織中潛伏,再無機會爲父親報仇了。

    這是她父親用生命換來的機會,她不想浪費。

    “林先生...”

    水無憐奈主動打破沉默:

    “這個案子...”

    “怎麼了?”林新一若有所思地望了過來。

    無形中帶來巨大壓力。

    但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這個案子...是不是還不太適合公開報道?”

    提醒警視廳對外界保密,這就是水無憐奈在慌亂下想到的唯一對策。

    琴酒再神通廣大,也不會閒着沒事找在場的幾位警察,還有那個如背景板一般,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攝像師聊天。

    而且還是聊鑑識課最近辦的案子,這件看似和組織利益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事情。

    所以只要消息暫不傳到公衆耳中,琴酒就不會知道此事。

    她也就還是安全的。

    “我覺得這段內容還不該播出。”

    “畢竟這個案子還沒有被偵破,不是麼?”

    “如果將案件細節公開報道出去,恐怕只會打草驚蛇,引得4年前的兇手心生警惕吧?”

    “哦?”林新一眉頭一挑。

    一旁的“毛利蘭”,淺井成實,也適時露出疑惑的目光:

    “水無小姐,你是在...”

    “提醒我們注意保密?”

    新聞記者提醒警視廳注意保密。

    還主動要求不公開報道案件細節。

    這可真是新鮮事。

    “記者主動保密?”

    “嘖嘖...聽着就像鑑識課警員主動要求加班一樣。”

    林新一意味深長地感嘆起來。

    “...”水無憐奈心跳愈發急促。

    但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淡然:

    “林先生,你可能對我的職業有些成見。”

    “但我們是日賣電視臺不是什麼八卦小報,我水無憐奈更不是什麼一心搏出名的三流狗仔。”

    “在新聞熱度和社會責任之間,我會優先選擇後者。”

    “所以我不想因爲我們的報道,讓案件的偵查出現差錯。”

    她現在其實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但某CIA局長說過,“我們說謊,我們欺騙...我們還有一門課程專門來教這些。”

    作爲一個能勝任臥底工作的CIA探員,水無憐奈在這門課上的成績只能稱爲優越。

    得益於以前接受過的專業訓練,她此刻的謊言聽着毫無破綻。

    彷彿她真是個社會責任感爆棚的新聞主播。

    可林新一似乎並不吃這套:

    “記者爲了社會責任主動保密?”

    “聽着就像鑑識課警員爲了正義事業主動加班一樣...”

    好像更可疑了呢。

    水無憐奈:“.....”

    混蛋...

    不要把我和那幫老油條相提並論啊!

    宣泄式的暗吼之下,藏着的是幾乎壓抑不住的緊張。

    但林新一卻像刻意跟她過不去一樣,又微笑着說道:

    “不用擔心,水無小姐。”

    “一般的案件的確需要保密。”

    “可這個案子不用——”

    “我們現在只是推理出了死者的死因。”

    “但對他的身份,兇手的身份,他們可能牽涉到的那個犯罪組織的來歷,卻還都一無所知。”

    “僅憑這些線索是根本無法破案的。”

    “所以...”

    他攤了攤手,無奈嘆氣:

    “所以我們只能儘可能地將案情向公衆公開,向全社會徵集可用的線索了。”

    這話把水無憐奈說得呼吸一滯:

    你這是想我死吧?

    都不用把案情完全公開。

    只需要讓琴酒看到她父親,伊森·本堂,那個4年前就該徹底被世界遺忘的組織內鬼,重新以“未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電視上...

    她就死定了。

    琴酒一定會追着這條線索深挖。

    而保密工作做得跟“酒廠”一樣好的警視廳,也根本不可能擋得住琴酒的調查。

    真相遲早會暴露的。

    “不、不行...”

    “爲什麼不行?對於這種警方也毫無頭緒的案件,難道不該向社會大衆徵求線索嗎?”

    “我...”水無憐奈說不出話了。

    心中的緊張變爲絕望。

    此時此刻,她已經在想着該怎麼提桶跑路了。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等等,林先生。”

    一旁的“毛利小姐”突然露出淺淺的微笑。

    她暗暗向林新一投來一個默契的眼神。

    又恰到好處地說道:

    “我覺得水無小姐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警視廳在4年前就已經向全社會公開徵集過線索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4年前便是如此,4年後時過境遷,情況就更不用說。”

    “貿然將此案公開,恐怕不僅不能徵集到線索,反而會打草驚蛇,引得兇手,還有那可能牽涉其中的某個犯罪組織心生警惕。”

    “而如果這背後真隱藏着什麼龐大的犯罪組織...”

    “林先生,作爲調查主導者的你,或許也會因此遇上危險。”

    宮野志保用着毛利蘭的臉,眨着天使小姐的大眼睛,言語間還真能聽出幾分,少女發自內心的擔憂與關切。

    她以前是演不了這種角色的。

    但現在只要靜靜地看着林新一的臉,她就會不知不覺地溫柔起來。

    於是“毛利小姐”展現出的擔憂就更有說服力了。

    林新一被說服了:

    “你說得有道理,小蘭...”

    “咳咳...我是說毛利小姐。”

    “看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貿然向社會公開。”

    “呼...”水無憐奈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沒心情關注林新一的私生活了。

    只要他暫時不對外公開此案就好。

    她就暫時還是安全的。

    不過...

    現在安全了,之後呢?

    警視廳會一直秘密調查此案,而不向公衆徵求線索麼?

    想到這些自己難以掌控的變量,水無憐奈不免有些心慌意亂。

    “林先生。”

    “你能做出如此合理的決定,我是萬分贊同的。”

    “我們日賣電視臺也會對此嚴格保密,直到警視廳認爲需要公開爲止。”

    “不過...我個人對這個案件很感興趣。”

    “請問能允許我對此案追蹤報道,掌握第一手消息麼?”

    水無憐奈擠出那副極具親和力的主播笑容,努力地博取林新一的好感。

    她先前還本能地想遠離這個渣男。

    尤其是在林新一說晚上“翻她牌子”的時候。

    但現在,她卻恨不得自己能在林新一身上安個攝像頭,把他24小時全天候監控起來。

    而面對這位美女主播的刻意討好、接近...

    林新一的反應也很毛利小五郎:

    “哈哈哈哈哈~”

    “當然沒問題了!”

    “這案子本就是你親手挑出來的,只要水無小姐你願意深入瞭解,我當然樂意奉陪。”

    他豪爽地打着包票。

    像是在漂亮女人面前就完全沒有秘密。

    這又讓水無憐奈大大地鬆了口氣。

    讓她終於安下心來,沒有現在就放棄臥底工作,直接提桶跑路。

    “那真是太好了。”

    “謝謝林先生。”

    水無憐奈的語氣不知不覺地軟了許多:

    “之後我再聯繫您的時候,就請您多多指教了。”

    “至於現在...”

    “這個案子尚且需要保密,我們就不做過多的報道了。”

    “反正今天的素材也錄得差不多了,再去補拍一些鑑識課內部環境的鏡頭,就差不多可以做出一期節目了。”

    說着,她向身後的攝像師暗暗點頭。

    攝像師馬上會意,乖乖地扛着他的攝像機推門出去,按照大主播吩咐的那樣,補拍鑑識課內部環境的鏡頭去了。

    而水無憐奈也順勢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她忍着沒再去看茶几上父親的死亡檔案。

    也忍着沒去問,她父親的骨灰,現在到底安葬在哪家公共殯儀館。

    她只是衝林新一淡淡地笑着:

    “林先生,謝謝您今天的照顧。”

    “我這次回去一定會如實報道,幫您爲鑑識課做好宣傳。”

    “當然..也會幫您爲昨天發生的緋聞,好好向公衆闢謠的。”

    說着,水無憐奈還熱情地伸出了手。

    儼然是要就此結束採訪。

    林新一也伸出手,像模像樣地跟她握了一握。

    本來只是普通的握手禮節。

    但這一握...

    他的目光卻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水無小姐。你手心裡...”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啊?”

    “我...”水無憐奈面色不變,呼吸卻悄然變得急促。

    “我體質比較怕熱,本來就很容易出汗...哈哈。”

    她嘴上做着不太有力的解釋,又本能地想要將手給收回來。

    可林新一卻沒鬆手。

    不僅沒鬆手,反而還猝不及防地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我幫你擦一擦。”

    “哈?”水無憐奈有些愕然。

    可林新一真的就我行我素地,一手攥着她纖細的手腕,一手從懷裡掏出張乾淨的紙巾,細細地爲她擦拭起掌心和指縫間的汗漬。

    “唔...”水無小姐神色變得非常古怪:

    這混蛋..根本就是在揩油吧?

    而且還是當着他女學生的面...

    噁心吶,噁心!

    這渣男果然是在對她圖謀不軌!

    水無憐奈本能地想要掙脫林新一那令人羞恥的服務。

    可就在這時...

    “有的。”

    林新一一邊輕輕攥着她的手腕,低頭認真地幫她擦汗。

    一邊彷彿毫不在意地,隨口說了一句:

    “有的。”

    “有、有什麼?”水無憐奈微微一愣。

    這時只聽林新一語氣微妙地說道:

    “我在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那種堪比諜戰電影的犯罪組織,在現實裡也是有的。”

    “是嗎?”水無憐奈心中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

    “是的。”

    林新一點頭露出微笑。

    笑容中帶着危險的味道:

    “關於這一點,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清、清楚什麼啊?”

    水無憐奈在努力地裝傻。

    可一種難言的恐懼感卻悄然浮現心頭。

    讓她渾身僵硬,不敢動作,只能愣在那裡任由林新一擺佈。

    而林新一,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正義警官,這時卻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怖:

    “你應該知道的...”

    “現實裡有那樣的犯罪組織,也有那樣的犯罪分子。”

    “比如說...”

    林新一微微一頓,眯眼笑道:

    “琴酒。”

    水無憐奈:“??!”

    她一瞬間心中大震,幾乎就要本能地繃緊渾身肌肉,做出保命的防禦動作。

    可CIA特工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她克服了這種源自人類本能的恐懼。

    “你在說什麼啊,林先生?”

    “琴酒...怎麼,你這是在邀請我喝酒麼?”

    水無憐奈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當然不是。”

    林新一冷冷一笑:

    “琴酒,是一個人。”

    “我知道他。”

    “我不光知道他,我還知道...”

    “伏特加,波本,朗姆,愛爾蘭,皮斯科,龍舌蘭,特剆普,查爾特勒,貝爾摩德,還有...”

    他聲音微微一頓:

    “基爾。”

    這一刻的水無憐奈幾乎窒息。

    她渾身汗毛直豎,心跳加速到了極限。

    爲什麼,爲什麼林新一會知道這麼多?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如果是...那等待她的是什麼?

    水無憐奈絕望了。

    此刻明明是身處警視廳,明明是在一位赫赫有名的警官面前。

    可她卻覺得這林警官的面容要比琴酒還要可怕。

    就連旁邊那位面龐嬌憨可愛的毛利小姐,身上都好像多出了一股陰冷刺骨的寒氣。

    這哪裡是在警視廳。

    簡直像是被黑衣組織的幹部包圍了。

    “林、林先生...”

    水無憐奈本着腦中最後一絲清明,努力維持這最後的平靜:

    “你在說什麼啊?”

    “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啊...這個...”林新一身上的陰冷氣息瞬間消散:“這些其實都是犯罪分子的代號。”

    “那個叫琴酒的傢伙,就是上次開直升機炸米花酒店的壞蛋。”

    “至於那個叫愛爾蘭的傢伙,就是前幾天在伊豆酒店現身襲擊我的恐怖分子。”

    “他們其實都是同一組織的人。”

    “水無小姐,這些可都是大新聞,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看看那些瘋子都敢在東京空域開武裝直升機了...”

    “這現實不比諜戰電影更荒誕麼?”

    “是、是麼...”水無憐奈愣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合着林新一一口氣報這麼多酒名,就是爲了告訴她現實裡真有這麼厲害的犯罪組織?

    他之前那句把她嚇傻了的,“你心裡應該清楚”...

    其實也只是在指,她應該看過那些新聞?

    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琴酒、愛爾蘭...”

    “林先生,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名字的?”

    “新聞上不是說,那兩次襲擊的犯人都還沒有被抓到,警方手上也沒有任何線索麼?”

    “哦...這個...”

    林新一神秘地笑了一笑:

    “保密。”

    “我自然有我的信息渠道。”

    “是曰本公安?”

    “保密。”林新一仍舊只是微笑。

    “應該是曰本公安吧...”

    水無憐奈神色複雜地試探道:

    “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名字?”

    “那不應該是個很神秘的犯罪組織嗎?”

    林新一剛剛就像報菜名一樣,報了一長串組織成員的名號。

    如此豐富的信息,都不像是曰本公安能掌握的了。

    所以水無憐奈剛剛纔會下意識生出那種,林新一可能是組織幹部,還是高層幹部的荒誕想法。

    “你問這個啊...哈哈。”

    林新一卻只是憨厚地笑了一笑:

    “其實我只知道琴酒和愛爾蘭這兩個名字。”

    “剩下都是我隨口編的。”

    “編、編的?”水無憐奈瞪大了眼睛。

    “是啊。”林新一笑了一笑:“那組織看上去都是用酒的名字給成員取代號。”

    “而你知道的,世界上有名的酒一共就只有那麼多種。”

    “所以我就隨口多編了幾個。”

    “估計也不會蒙錯,哈哈。”

    水無憐奈:“......”

    她這時才猛地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被嚇懵了,竟然都沒注意到...

    當時林新一在報那一長串酒名的時候,其中就混了一個叫“特剆普”的奇怪傢伙。

    這好像只是米國一個地產商業餘折騰出來的一款廉價紅酒。

    而且是品牌名,不是酒名。

    組織的人根本不可能取這種代號。

    所以...林新一剛剛真就是在隨口胡編?

    倒是她,竟然被人家開玩笑報出的一串酒名給嚇傻了。

    這可是巨大的失誤。

    “哈哈...”水無憐奈臉上露出尷尬的微笑:“林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

    “也不算是玩笑。”

    “畢竟我還是確切知道那麼幾個名字的。”

    說着,林新一臉上露出了小五郎的油膩笑容:

    “水無小姐你如果對這個新聞感興趣的話。”

    “以後也可以多多聯繫我。”

    “我們私下裡可以好好交流。”

    “你?!”

    水無憐奈聽出了這不懷好意的味道。

    要不是對方就是警察,她現在又有求於人,她都想直接報警了。

    這該死的渣男...

    她俏臉一冷,正色說道:

    “林先生,請自重。”

    “我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林新一微微一笑,低頭望向水無憐奈自己都忘了的手:“那你怎麼..”

    “還讓我把手握着?”

    水無憐奈:“.....”

    ...........................

    水無小姐最後是紅着臉逃出辦公室的。

    “這女人有問題,”

    望着她匆匆逃離的背影,林新一果斷地下了結論:

    現場只剩下宮野志保和淺井成實,都是自己人。

    淺井成實也早知道組織的事了,今天宮野志保的變裝也提前跟他打過招呼,根本不用隱瞞。

    所以林新一便語氣凝重地說道:

    “她一開始明明對我那麼厭惡,後來態度卻又變得有些討好。”

    “而剛剛我說到那幾個酒名的時候,她更是緊張得都顧不上注意我的‘騷擾’,甚至連手都忘了抽走。”

    “這很反常,不是麼?”

    在水無憐奈不僅不像尋常記者一樣挖掘警方機密,反而主動建議警方對案情加強保密的時候,林新一就感覺她不對勁了。

    過去的基爾小姐,曾有着在敵人面前硬扛刑訊逼供的功績。

    現在的水無憐奈,又在一個“自殺僞裝逼供時被受審者反殺”的案子面前,表現得如此反常。

    這不得不讓林新一心生聯想。

    只是這樣的巧合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荒誕魔幻,他一時也不敢確定。

    所以他剛剛纔這樣對水無憐奈進行試探。

    “所以呢?”

    “毛利小姐”卸下了那溫柔可人的假面。

    她撅着嘴,冷冷地瞥過來一眼:

    “這就是你攥着她小手不放的理由?”

    “咳咳...”林新一老臉一紅:“我那,那只是爲了讓對方以爲我在揩油而已。”

    “其實我只是在掐着她的脈搏,監測她的心跳變化。”

    反正他在水無憐奈心裡已經是個有着變態癖好的大渣男了。

    所以林新一干脆就藉着這個人設,光明正大地監測起這位臥底小姐的脈搏。

    而監測結果表明:

    “她心跳得很快。”

    “我一上手就摸出來,她心跳快得不正常。”

    林新一神色變得凝重:

    “這說明她剛剛表面平靜,心裡卻一直十分緊張。”

    只是查個案子而已,她一個無關人士爲何要緊張?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了。

    “那可不一定。”

    宮野志保語氣微妙地嘟囔道:

    “你這麼摸別人的手...”

    “是個人都會心跳加速的。”

    “是嗎?”林新一毫無自知之明:“也不至於加速得這麼猛吧?”

    “笨蛋...會的!”

    志保小姐又偷偷瞥了林新一一眼:

    就她男友這張臉...哪個女孩子經得住這種考驗?

    還不得一摸就心臟病發作!

    “真會嗎...”林新一還是不信、

    他試着摸了摸志保小姐的手腕。

    果然,脈搏快得像是打鼓。

    “淺井,你也讓我試試...”

    “我、我就不用了吧...”

    “哎,等等...唔...”

    又是一個心率過速患者。

    “就摸一下手腕而已,還真的會快這麼多啊...”

    林新一眉頭微微蹙起:

    “這樣一來,從心率得出的判斷就不準確了。”

    “那你打算辦?”宮野志保若有所思地問道:“繼續想辦法試探?”

    “繼續?不用了。”

    “有先前的試探就夠了。”

    林新一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剛剛特意在她面前說了‘琴酒’這個名字。”

    “如果她只是單純的組織成員,忠誠的琴酒部下,突然從警察口中聽到這些消息,你覺得她應該怎麼做?”

    “第一時間通知琴酒?”宮野志保眼前一亮。

    “沒錯。”

    林新一剛剛可特意說了,他確切知道琴酒、愛爾蘭這兩個名字。

    還說自己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暗示他與曰本公安關係匪淺,甚至是在與曰本公安一起秘密調查組織。

    如果水無憐奈真是組織忠臣。

    那她無論如何都應該第一時間通知琴酒。

    “可她真的敢打這個電話嗎?”

    “她敢讓琴酒跟我,跟手上捏着這個案子的我,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嗎?”

    林新一略顯期待地笑了一笑: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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