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叫做釋迦摩尼。”我開口回答。
“他說對了。看來我有幸目睹了第一個回答對三道題的人。”
“哈哈，這種題我也可以輕易回答。”
衆人也都紛紛屏住呼吸，認爲第一個可以通過靈樟進入藏經閣的人產生了。
“很遺憾施主，你說錯了。”靈樟禪師搖頭，讓衆人大跌眼鏡。“釋迦摩尼只是佛祖的化名，他的本命並不是這個。”
“那他本名是什麼？”我皺了皺眉，心頭無比失落。沒想到前面那些虛無縹緲的問題都對了，卻錯在了這裏。不過有失也有得，我沒有急於離去，而是涌起好奇想弄清楚究竟正確名字是什麼。
“這個我不清楚。”靈樟禪師搖頭，讓我意外。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靈樟看着我。“施主我本以爲你知道，但你和我一樣都不清楚，所以你錯了。”
衆人沉默無語，沒想到我居然錯在了第三步上。
“其實靈樟禪師有失偏頗，他都不知道的事，爲何卻要作爲題目？”有人小聲嘟噥。
“但畢竟他沒回答出來，說錯也沒問題。”
“這樣對錯全是他說了算，如果他給一個未解之謎出來，有誰能夠過去？”
也有人很不爽。他們一心歡喜，以爲我可以打破紀錄，結果卻換來這種結果。
我眯起眼睛，站立不動看着靈樟。
“哈哈，金玄之體你答對兩題又如何？還不是倒在最後？”
龍象此時放聲大笑，他終於等到了機會來盡情諷刺我。“任你巧舌如簧，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化作一場空。”
“一場空？”我眼眸看着靈樟禪師。
“靈樟禪師，我想知道既然你都不知道釋迦摩尼本命，爲何算我錯呢？”
“因爲你不對，所以自然是錯。”
“呵呵，那如果我胡編一個名字呢？沒有答案何來對錯？你說這是錯？那什麼是正確？”
我猛地上前一步，逼視着靈樟禪師。
衆人都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我居然敢反問靈樟。這是從未有人做過的事。
靈樟自由生活在藏經閣，翻閱古今典籍，是佛教極爲有名的大學者，從來沒有人敢於質問他。
今天我卻做到了。
“你說答對三題可以進入藏經閣，現在我對兩個，是否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我直視着靈樟問道。
“當然可以。”
“那好，我喜歡在菩提樹下修煉，這爲了什麼？”
“這很簡單，因爲佛祖在菩提樹下悟道成功。”靈樟侃侃而談。
“錯了。”我冷笑搖頭，“因爲我家裏只有一棵樹，如果我不想外出，只能在菩提樹下。”
我的話讓靈樟頓時一愣，他從未考慮過我這種情況。
“我爲什麼喜歡吃素？”
“因爲佛講求萬物平等不殺生。”這次靈樟考慮了一會纔開口。
“錯，因爲我修煉的功法讓我不能吃肉。”我露出諷刺的笑容。讓靈樟瞳孔一陣收縮，有些慌亂。
“我再問你，我爲什麼喜歡敲木魚？”
“因爲木魚可以讓人靜心。”靈樟這次思考時間長了一倍，有些不敢肯定地說道。
“因爲我喜歡這種聲音而已。”我冷笑，上前一步，幾乎貼着他的臉龐。“靈樟禪師，你自問博學天下，無所不知。但爲何我三個問題，你全都答錯？”
我的話好似洪鐘大呂發出，讓在場的人全都面露震撼。
在藏經閣外，向來都是靈樟逼問別人，今天我居然大膽在逼問他。而且我的三個問題，他全部答錯，也讓所有人驚訝。
“因爲，因爲……”靈樟擦着腦門，目光閃爍，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好吧，這種題算我欺負你，我問你你熟悉的領域。”我會退一步，繼續盯着他看：“你熟讀經史子集對吧？好，我問你，第二代佛主在大聖時期寫了什麼著作？他著作寫了什麼內容？想表達怎麼樣的意思？他說的是對是錯？如果他和其他佛祖的意見相左，那麼誰對誰錯？我答對你兩道問題，你一道答不上來，我和你的佛法誰更高深？”
我瞬間問出一連串的喝問，每一個問題都好似一道天雷落在靈樟禪師的身上。
讓他面色大變，額頭冒出大量汗水，居然在我的提問之中，不斷後退。
就好似我的問題化作了無形的牆壁，將他越推越遠。
他神情焦慮，支支吾吾，面色漲紅眼神錯亂。
“想知道答案嗎？我根本一部佛經都沒有看過，你卻全都看過，但你卻答不上我一個問題，但我卻能讓你滿意，這說明我無師自通，還是你的書看到狗肚子裏去了？”
我再度喝問，讓靈樟禪師手中的佛珠啪嗒落在地上，整個人也一臉頹然再無半點自信，好似蒼老許多。眼眸之中更是迷茫一片。
“書籍的作用在於理解掌握和運用，在於豐富自己，而不是讓你死記硬背下來，來拷問別人。你本末倒置，讀了再多的書又有何用？”
我舌綻如雷，讓靈樟禪師跌坐在地。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我。
他們想不到我居然只有問話，就讓靈樟內心崩潰，甚至跌坐不起。我徹底摧垮了他最引以爲傲的東西。
不過衆僧看着靈樟這幅樣子，卻極爲解氣。他們或多或少，都被靈樟折磨過，弄得苦不堪言，甚至耽誤了大事。我的話等於說出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
“說得好，此人是誰？居然句句直抵我的內心，他說的太解氣了！”
“說的完全是我想說的話啊，我太崇拜他了，我覺得此人比我佛教太多人都還要明理通念。若他加入佛教，我一定要拜他爲師。”
“他是金玄之體，剛剛龍象不是說過了嗎？就是那個在中州摧垮域外星辰敵人，第一聖子的周遠。”
“原來他的就是周遠，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衆人激動討論，讓我始料未及的，我的名聲居然從此開始在佛教傳播開來。
龍象表情十分難看，他提我的名字本意是羞辱我，卻沒想到成全了我的威名。
看着靈樟跌坐在地，久久不起。我搖頭轉身，準備離開。他被我一通大罵罵醒，估計要許久才能明白，他走上了一條錯路。靈樟此人其實不錯，只不過有些走火入魔。
“等等。”
靈樟突然甦醒一般，猛地起身衝過來，一把拉住了我。
我疑惑轉頭，卻看到他一臉空明之色，眼中更是重新清澈。他居然這麼快就明白了？
噗通！
讓我更加吃驚的，靈樟居然朝我雙膝跪倒，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金玄之體，謝謝你的痛罵使我清醒，我願意拜你爲師，希望你能不吝指教我。”
靈樟的話好似天雷滾滾，全場人都呆滯的無法言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靈樟禪師，此時居然跪地磕頭，要拜我爲師？
要知道我剛剛罵得他狗血噴頭，他卻對我心悅誠服。他們都懷疑自己看錯了，也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尤其是龍象，他的臉龐火紅，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一個巴掌。他一直努力打擊我，但這一幕讓他難以接受。
“我們走。”龍象灰溜溜帶着一幫黑袍僧人離開了此地。
靈樟突如其來的做法讓我也有些蒙，佛教的一個名聲在外的大禪師，今日要給絲毫不懂佛法的我做徒弟？一時間我竟然愣在原地。
看我久久沒有開口，靈樟驀然站起來。“師父，我知道你短時間內很難接受我，不過我會努力讓你相信，我是一個好徒弟。”
說完他閃開身形，恭敬地讓出一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