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忙外公的生日宴,陸亦琛沒時間寫稿子,晚上坐在窗前噼里啪啦的敲鍵盤。
然後聽到隔壁房間一聲一聲悶悶的低喘,接著是大聲的笑叫,陸亦琛沒在意,繼續碼字,寫完半章突然被「啊啊」的叫聲給刺激了。
他再沒經驗,再沒跟女人發生過什麼,也能猜到隔壁正在進行什麼不可描述的動作。
張晨和歐陽清清太不要臉了,在家裡竟然不收斂點。
「啊……呃……」
越來越激烈的碰撞聲,男人女人發泄的嘶吼,床吱吱嘎嘎的慘叫,瘋狂的穿透了他的耳機。
陸亦琛突然明白了,她老姐的功勞。
老姐爬到她房間,肯定弄了類似媚葯的東西,然後讓他們倆喪失理智徹夜苟且。
這樣,外公、馮姥爺、所有人都會聽到不恥的聲音,對張晨的印象將大打折扣,他和張晨之間會生出罅隙,認為張晨不穩重,不知禮數,不尊重清清,以後歐陽清清想跟他在一起,外公會不聲不響的反對,。
這個誤會一旦埋下種子,很難根除。
腹黑的老姐!
不過她昨天還去了藥店,買了一大堆東西,又是幹什麼的?
陸亦琛鬱悶的把耳機開到最大,煎熬的寫完當天的稿子,更新後去洗澡,出來后隔壁的聲音居然還在。
這倆是牲口嗎?戰鬥力這麼猛?老姐搞的什麼神葯?
一夜沒睡好的不止陸亦琛一個,他早上起來吃早飯,發現餐廳的幾個人表情詭異,尤其外公的臉色,跟塗了煤炭似的。
歐陽清清和張晨還沒下樓,歐陽振華夫妻倆尷尬的暖場,「爸,孩子們昨天喝多了,我去看看醒了沒。」
這種事長輩就算心裡反感也不能說,不說,更刺撓,歐陽敬亭悶悶的道,「都幾點了?不上班了?」
王敏芝臉上囧的厲害,女兒鬧這麼大的動靜,當母親的責無旁貸,「我馬上去催。」
馮伯臣昨晚也留在別墅,他和老朋友喝茶聊天正酣暢,聽到樓上的動靜,倆人都挺尷尬,好在都是過來人,權當孩子們年輕氣盛精力旺,忍著沒理會,後來越來越過分,馮伯臣就說太困了,去了客房休息。
「歐陽老哥,吃完飯,咱們出去轉轉吧!」
歐陽勝宇也挺尷尬的,忙接了話,「我開車,您和外公想去哪兒?」
「你開什麼車?公司不管了?」
歐陽勝宇被爺爺教訓,不敢反駁,「我是想陪您多走幾個地方。」
「算了,你幾年沒在家,對周圍的路況不熟悉。」
顯然,歐陽勝宇被妹妹連累了,錯過了取悅爺爺的機會。
陸亦琛打了個哈欠,「外公,我也想去玩兒!你帶著我吧!」
「胡鬧,多大的人了只想著玩?」睡眠不足的人脾氣很差,歐陽敬亭說話帶著刺兒。
「我再大也是孩子,公司有勝宇哥,我去了也幫不上忙,大家都覺得我年紀小,不懂道兒,去了也白去,你讓我跟著玩兒唄。」
陸亦琛說的話似在撒嬌,歐陽敬亭卻板著臉質問兒子,「振華,你給小琛安排的什麼職位?」
歐陽振華憋悶的不行,完全不想參與早上的話題,尤其扯到了公司,他的火氣三丈高,「小琛初來乍到,我讓他先熟悉業務,還沒具體安排職位。」
陸亦琛笑笑,也不多說。
「說的什麼話!二十歲還小?通知人事部,從今天開始,光影的市場部交給小琛做,看看他頑劣的樣子,不磨磨非上房揭瓦不可?讓他管市場部,疑難雜症都讓他去做,回頭不給他退層皮!」
歐陽敬亭明面上是氣話,想借題發揮折磨陸亦琛,其實歐陽振華和兒子都聽得出來,老爺子是想把陸亦琛帶入權利核心,除了股權,還要給他實權。
市場部多大的油水,接觸的都是行業的精英,一個業務談下來,圈子裡混半個臉熟,是影視圈最撈錢撈人的部門。
歐陽振華道,「爸,市場部牽扯的範圍太大,小琛管不來,要不我讓他去影視開發部試試?過兩年再去市場部?」
「你說什麼?」歐陽敬亭四個字打下來,餐桌瞬間鴉雀無聲。
陸亦琛心中冷笑,外公啊外公,您才是老奸巨猾。
樓上,張晨和歐陽清清醒來,發現床榻凌亂,一股刺鼻的檀香氣,每個角落都充斥著縱慾之後的痕迹。
張晨頭痛欲裂,他使勁兒揉幾下太陽穴,看清楚身邊躺著的歐陽清清,下意識罵了出來,「法克!」
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想不起來,但他能感覺到渾身虛弱,好像整個人被吸幹了,下床后他虛浮的走了幾步,發現身上一道道被指甲抓的疤痕,脖子上的幾道尤為清晰。
他打開梳妝櫃的抽屜,想找幾個創可貼簡單處理,可打開第二個柜子時,他的眼睛狠狠眯起!
柜子里散亂的放了一大堆男女用的助興工具,還有上百個各種牌子的TT。
歐陽清清這女人!私生活糜爛的可以,她是多耐不住寂寞,跟多少男人廝混過!
一想到自己睡了個公共汽車,張晨噁心又暴躁。
嘭!
他關上柜子門,驚醒了歐陽清清。
「張晨,你起來啦……」歐陽清清軟軟的從絲滑的被子里爬下來,身上青紫斑斑,臉色潮紅如桃花,凌亂的長發勾住了她的嘴唇,看上去風情萬種。
張晨不動聲色的掰開她的手指,挑高她的下頜,「這麼好的技術,果然是練過的,我是不是應該對你刮目相看?」
歐陽清清只當他在調情,嚶嚶弱弱的貼到他胸前,「還不是跟你學的。」
張晨冷然的譏笑,「我可沒這麼大本事。」
歐陽清清不解,昨天還如狼似虎的,一夜醒來他怎麼突然冷淡了?
職位要給,熱鬧要湊。
陸亦琛很順利的鑽進車子,和兩個姥爺一起閑逛去了。
他晚上沒睡好,換了兩個景點后,他躺在車裡睡著。
迷迷糊糊的,聽到馮姥爺說話。
「我看人准,錯不了,輕晚跟著他,以後不會受委屈。」
「你懂什麼?現在的男人,長得好看的,心都野,晚晚沒心眼兒,她的婚事,我要親自參與。」
「哎呀老哥,人家小夥子大老遠跑美國,給我下了個套兒,我巴巴的就來了,不光有本事,還用心,錯不了錯不了!」
「你一年見幾個人?怎麼知道現在的世道多險惡?越是獻殷勤,越是有問題,人家跑去美國,就為了給你送機票?」
「你疑心病太重了,我覺得那孩子就是好!長得好,氣質好,對晚晚也好。」
「那你說說,他是怎麼說服你的?竟然讓你改變主意來中國,本事倒不是小,用意單純嗎?」
「這個不能告訴你。」
真被老姐說中了,馮姥爺是被程墨安給忽悠來的。
好大的本事,能勸動一根筋的老頑固,讓他毀掉自己的誓言,程墨安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一個疑問解除,更大的疑問升起。
……
倫敦的天氣陰沉不定,每天都在下雨、霧霾、下雨。
英國人早就喜歡的惡劣天氣,程墨安始終適應不了。
他點了一支煙,坐在酒店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安靜抽著。
抽完了一支,他撳滅煙蒂,打開了黑漆的木匣子,裡面包著塊黑布,最裡面是一把和送給陸輕晚那把一樣的手槍。
他手指修長白皙,握著槍的動作完全沒有粗野的感覺,反而優雅的窒息,「咔噠」一聲,他拉開了保險,舉起手臂將槍口對準某個方向,眯著眼睛瞄準。
只要按下扳手,這枚子彈就能穩穩的扎進目標。
他的槍法很准,當年跟大哥不相伯仲,不過他很久沒荷槍實彈練過手了,興許比大哥要差一點點。
但他學習的速度比大哥快,只要他願意,神槍手就是他的。
男人握著槍,眼睛里就自然而然升騰起嗜血的危險,那抹狠厲從他深邃的眼睛里翻滾出來,更加莫測幽深,無法測量。
陳紀年看他拿槍,心臟抽了抽,旋即又特驕傲,「總裁,你真的要親眼見見所謂的周公子?」
程墨安不混黑道,不挑戰法律,他的槍都是防身用的,不過有些時候,他不排斥用武力解決問題,省心,省事,省時間。
「是時候測測他的水有多深了。」
不親自測,他不放心。他要知道周公子對晚晚有多大的威脅,他能不能撒手讓她去處理。
陳紀年瞬間熱血沸騰,又不太好意思表現的明顯,畢竟總裁要扛槍啊,很危險,「周公子戒備心很強,咱們不太好過去。」
畢竟是對方的地盤,易守難攻。
「那就引蛇出洞。」
和弦鈴聲響了,程墨安一手握槍,一手劃開手機,晚晚的名字像兩朵向陽花,他看到就溫暖。
「怎麼了?」
他的聲音極為溫柔,倫敦陰沉沉的鬼天氣,都被他的聲音給帶活了。
陳紀年抖了個激靈,笑笑退出了房門。
總裁啊,您可不要讓陸小姐知道你要幹什麼。
陸輕晚休息了半天,下午忙工作,晚上一個人躺在別墅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掰著手指頭,濕懦懦的撒嬌,聲音拉的又長又細,格外逶迤綿柔,「老狐狸……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