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從常柔的頭皮鑽了進去,紅光閃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柔頓時就跪在了地上,額間出現了一抹血色閃電形狀的印記。
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啪嗒!
人就趴在了地上,頭頂還有陣陣的淺淺的白煙冒出來。
白骨琵琶也掉在了地上,摔在了一旁。
常傾虞知道這是水千殤在作怪,一個妙手擒來直接將白骨琵琶撈進了懷中。
白骨琵琶入懷的那一刻,那難以忍受的痛意再次席捲而來。
常傾虞再度覺得,自己和這白骨琵琶犯沖。
與此同時,那個像是被電擊的常柔,突然聽從地上彈了起來。
雖然全身狼狽,頭髮凌亂,但是瞳孔中不光是有恨意和殺意,還有淡淡的紅色。
顯然,這一刻常柔是真的是入魔了!
直接被水千殤收入門下,成為水千殤的奴隸。
「常傾虞!」常柔低沉又得意的叫了一聲,「哈哈哈……」
「我入魔了,我入魔了,我終於成了魔族的人……」
常柔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此刻見常傾虞的眼神,就像是在俯視螻蟻,隨時都能將常傾虞給殺了一般。
「奴婢拜見主人!」得意之餘,便向著空中的水千殤一拜。
水千殤那蒼白的臉上,也帶著笑意,「起來,將白骨琵琶拿回來,日後那白骨琵琶便是你的法器。」
「多謝主人!」
常柔心中更是得意,並且還不忘記看一眼正被落塵長劍低著脖子的血影。
血影顯然也聽到了水千殤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水千殤。
「尊者,為何要如此對待我?我可是魔族護法?」
「只因為你太專情!動用了不該有的感情……」
水千殤應道,然後與邵清風對了一掌之後,兩人一起落在了半空中。
而此刻地上的常柔,正向著常傾虞的撲過去,想要將常傾虞懷中的白骨琵琶給搶過來。
常傾虞已經動用了陣法,直接將常柔給攔住了。
那痛意更深了,常傾虞痛得都有些頭腦不清醒了。
常柔在陣法中,簡直是什麼都做不了,不要說拿到白骨琵琶了,就連靠近常傾虞的機會都沒有。
尋花使者也向著水千殤攻擊而去,水千殤面對邵清風和尋花使者自然不不會正面迎戰。
手中那條銀晃晃的九節鞭直接打向了常傾虞。
「師妹!」
「傾虞!」
「常姑娘!」
三個聲音幾乎是一起響起,但是常傾虞根本就來不及回頭。
那腹部的疼痛,折磨得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噗呲!
水千殤的九節鞭穿透了常傾虞的陣法,直接刺進了常傾虞的右肩胛骨,穿透到了她的前胸。
溫熱的鮮血從胸前的傷口流淌而下,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白骨琵琶之上。
鮮血低落在弦上,被割成兩半,低落在琵琶的面板上。
常傾虞終於因為穿透肩胛骨的疼痛,清醒了一些,微微垂眸的看著自己胸前那明晃晃的九節鞭鞭尾。
「常姑娘……」
尋花使者這一聲怒吼,真的是吼破了喉嚨。
常傾虞的視線逐漸的模糊起來,抱著白骨琵琶直接就倒了下去。
隨著常傾虞的倒下,她布下的陣法也隨之消失了。
常柔見狀,直接沖了過去,一把奪走了常傾虞手中的白骨琵琶。
一抹白色的幻影,自那白骨琵琶中飛出來,快速的鑽進了常傾虞的身體里。
「主人,奴婢拿到了白骨琵琶!」
常柔歡喜的沖著空中的水千殤大喊。
水千殤面露淺笑,一把扯回了九節鞭,直接飛撲而下,拽著常柔的手臂,就飛快的離開了。
那些個魔兵,也隨之一起離開了,獨留下了被落塵踩在腳下的血影。
「傾虞……」
邵清風嚇得不輕,急忙將常傾虞給抱了起來。
「小姑奶奶……」
尋花使者差點嚇哭了,急忙給常傾虞診脈。
落塵快速的將血影給禁錮在了那裡,急忙的來到了常傾虞的面前,緊張的看著尋花使者。
「尋花使者,師妹如何了?」
「這……怎麼會這樣?」
尋花使者面色大變,雙眸布滿了血絲,怒瞪著常傾虞的手腕。
「到底如何了?」
邵清風是醫術不怎麼好,看到尋花使者如此,更是擔心起來。
「這常姑娘的魂魄已經不齊了。」
尋花使者為難的說道,他明明領命來保護常傾虞的,現在常傾虞卻被水千殤重傷。
「怎麼會魂魄不齊呢?」
邵清風一臉凝重,就算是常傾虞傷得在重,也不應該會魂魄不齊啊。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啊,只是此刻常姑娘的確如是缺了一魂兩魄。」
尋花使者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經過他再三確認,這事情是假不了的。
常傾虞的的確確的是少了一魂兩魄,他要如何向君暮華交代。
邵清風依然不相信,常傾虞重傷會魂魄殘缺,當即立馬自己親自為常傾虞號脈。
這一號脈,邵清風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
常傾虞是真的缺少了魂魄,怎麼會是如此呢?
啪啪……
而此刻,有重物壓碎了七星塔頂上的結界。
就見一抹紅影從上面掉落了下來。
啪嗒一聲的摔在了地上,紅影硬是將青石板的地面砸出來一個不小的坑,還有灰塵飛揚起來。
而上空中又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金色的面具。
他的墨發隨著空中清風,輕輕的飄揚,衣袍也在風中翻滾著。
不是君暮華還能是誰!
地上坑的邊緣已經伸出了一直被灰塵遍布的手,手上有血痕,此刻血痕也被灰塵遍布。
「君暮華!你真是卑鄙!」
那個紅影還沒有完全探出頭來,不過聲音已經從坑裡冒出來。
「魔君!」
尋花使者最先認出這個聲音來,一臉凝重的站起身來,看向了空中的君暮華,此刻常傾虞出事了,他不知道該去對付魔君焚天還是該負荊請罪。
君暮華緩緩落下,見常傾虞被邵清風攔在懷中,頓時面具下的沒有緊緊一皺。
「這是怎麼了?」話音剛落,常傾虞就已經落入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