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高冷,不過是樓里對桑岳的銷售包裝。
這會兒在蘇櫻面前,在女帝的壓制只下,那些流於表面的清冷又都全數瓦解。
桑岳顯得又羞又怯,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他悄悄瞧了蘇櫻一眼,壓下胸口湧起的心跳,終究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蘇櫻又問:「沒有么?」
「桑岳的命是大人給的,從大人花重金買下桑岳的那一刻起,桑岳心底里就認定了自己是大人的人,大人便是我的日後。」
蘇櫻聽罷,非但沒表現出高興,只是沉著一雙眼看他。
桑岳飛快的咬了下唇,低頭,「桑岳想跟在大人身邊伺候,求大人成全!」
四下一片寂靜。
隔了許久,只聽那女子似是嘆了一聲,桑岳想看,又不敢抬頭,惴惴不安著,最終聽那人說。
「別咬唇。」
桑岳很快把下唇鬆開。
這般意思……對方心底還是有他的嗎?
不等桑岳雀躍,蘇櫻又說,「我身邊從不缺伺候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了。
桑岳的性子使然,一緊張,又不自覺想去咬唇,「桑岳……桑岳可以……」
「聽不懂嗎?」
那人忽然道,桑岳一抬頭,就迎上一雙冷冽威勢的眼眸,「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是「別咬唇」還是……「身邊並不缺伺候的人」?
桑岳倒是被那股撲面而來的氣勢壓得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隔了一會,又聽那人好似輕飄飄的問起,「現在是叫什麼名兒?」
「桑岳。」桑岳答,「桑樹的桑,山嶽的岳。」
「……嗯。」
蘇櫻輕輕應了聲,眼眸合攏,又問,「在這院子里住得可好。」
「好的,很好,多謝大人。」
蘇櫻又應,這才終於將正題點出,「當日我埋下你,作為交換令你把名字改了,如果你也將事情做到,既然這院子你住得舒坦,那以後都送給你了。」
「只要不再回那煙花之地,往日是嫁是何皆憑你自己做主。」
說吧,蘇櫻便要往外走。
那桑岳沒想到事情大人偶爾來一趟,最後竟是這麼個發展,儘管還有些畏懼,卻還是叫道,「大人匆匆來一趟,不喝口茶再走嗎?」
「不喝了,只是恰好路過。」
蘇櫻頓了頓,又似意有所指的繼續道,「不合胃口的東西,品了也只是平添煩惱。」
桑岳的面容忽然失落了起來。
原先對方將她安置在此,他內心依舊懷揣著一絲希望,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得到的卻是狠狠的拒絕。
罷了。
他共她之間,到底是雲泥之別。
想通了這點,桑岳的心思在頃刻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恭敬的彎下腰,就好像跟蘇櫻帶來的那些手下沒有絲毫的區別。
「桑岳明白了,多謝大人贈與的這件院子,再過段日子,桑岳大概也會跟這普天之下的所有男子一般,找個好心人嫁了。」
蘇櫻的身姿一頓,並沒有回頭。
這寄居著不同靈魂的相似臉龐,或許丟到更遠的地方。
眼不見,心不煩。
才是最好的。
因而,她答,「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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