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事先做足了準備,可當那一刻真正來臨,蘇櫻還是疼得哭了出來——
不止來自於身體,而是她的腦袋、她的靈魂隨著那人的進入,有無數零星的碎片正在被灌入,它們在她的身體里,撕裂了又重組,一次又一次地……
像是要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她。
周而復始。
蘇櫻整個人都彷彿被一分為二,一方面正承受著眼下進展的一切,一方面又掉入一個異次元空間,活生生被那些奇怪的東西撕扯到痛不欲生……
這感覺太奇怪了。
她到底是什麼啊!!!
先前積攢許久的愉悅感悉數消失,身體上丁點的痛楚是那麼微不足道,蘇櫻的腦袋,或者是心臟,又或者是身體的每一處痛到不可思議,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快要窒息死亡了。
蘇櫻別開腦袋,把手背蓋了臉上,有意避開,卻還是被敏感的獸人發現了。
雷蒙德的理智稍稍回歸了一些。
他把蘇櫻的手掰開,就看到女孩哭得滿臉淚水,似經歷了什麼絕望至極的事,他愣了愣,隨即抑制住本能的衝動,停在那兒,彎腰在蘇櫻臉上親了親,仔細吻去女孩臉頰的淚水。
「還是很痛嗎,艾西?」
蘇櫻似乎並沒有聽到,只是空洞著一雙眼,獸人的吻越發細密耐心,沙啞著嗓音一聲聲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之前的欲、念如今都化作了溫柔的安撫,雷蒙德一動不動,在等蘇櫻慢慢緩過來,可等了好半響那位都沒有絲毫動靜,雷蒙德忽然緊張了起來。
「艾西……我錯了……不要了……請你快點回來……」
雷蒙德聲音低低,他分明什麼都沒有發現,卻壓抑著自己要從容器里撤離,蘇櫻依舊空洞這表情,卻在最後一秒,把雷蒙德按住,顫抖著聲音求訴。
「不要走……」
雷蒙德彎腰在她眉心親吻:「好,我在。」
蘇櫻就感覺自己陷在茫茫霧霾里,儘管痛得幾近窒息,但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是抓住了什麼——
於是,她一邊流淚,一邊抬頭,親上了獸人的嘴唇。
「繼續。」
雷蒙德頓了頓:「……艾西?」
「嗯?」
蘇櫻貓兒似的輕輕應了聲,獸人克制著自己遲遲不肯動作,蘇櫻卻已經沉迷到那種近乎絕望的痛楚里,好像每痛一分,她就離真相更近一步。
而就在另一端,所謂的真相迷霧裡,有她必須所知道的東西!
這或許就是她曾經所遺忘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而後,她主動在獸人身下搖擺著輕蹭,抬起身邊,一邊沿著獸人的唇輕舔,一邊在那尖尖的、敏感的獸耳上捏了捏,還挑釁道。
「你不是在發、情嗎?」
「那麼快就沒力氣了么?」
雷蒙德盯著她,鮮紅的雙眼一點點暗下去,宛若血液凝結后的色澤,他忽而粗暴,重重將蘇櫻壓倒身下,狠狠地一挺身,咬著那人甘美嬌柔的唇瓣,整個流淌著狼的野性,惡狠狠道。
「艾西——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