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過了一場。

說著為了避免這種「理念不和，一秒談崩」的情況再次發生，蘇櫻可算逮住機會……瘋狂給蘇杭灌輸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考慮到蘇杭隨心所欲、比三歲小孩子還要稀薄的道德觀，蘇櫻對他的要求也放得很低很低，就是——

你別一言不合就亂殺人啊！

要實在想殺也得先過來向她這個上級請求批准啊！

嗯，雖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不通過」的！

蘇杭乖寶寶地認真聽完，輕輕笑了笑：「姐姐，我也不是非殺人不可，如果姐姐願意站出來保護我的話……」他眨了眨眼睛，「我可以什麼都不做。」

蘇櫻一想，頷首應道：「好，那你以後乖乖躲我後面。」

由她下手最多打個半死，還能救，肯定被蘇杭直接宰了好啊！

蘇杭這就往蘇櫻背後挪，伸手將少女的細腰環住，下巴擱在蘇杭肩膀上，眼睛貓兒似地眯起，綿柔的尾音像勾在人心上。

「姐姐真厲害，我以後都靠姐姐保護了。」

蘇櫻：「……」

總感覺哪裡畫風不對，但是被一直戰鬥力爆表的喪屍皇這樣讚美，還是開心……的吧？

當晚，兩人盤腿坐在唯一那張床上，蘇櫻還想要這棵歪脖子樹灌溉些正能量，這次卻被蘇杭中途打斷：「姐姐，該睡覺了。」

「你要睡覺嗎？」

蘇杭搖搖頭，指指她：「是你要睡覺了，平常這個時間你都已經睡著了。明天再說吧。」

蘇杭的老巢收著不少夜明珠類的東西，只是亂扔得很隨意，這兒一蔟，那兒丁點……在這漆黑的夜裡跟螢火蟲似的，還挺好看。

蘇櫻是有些困了，可她躺下好一會了，就感覺蘇杭還在看她，忍不住叫了聲：「蘇杭？」

「嗯，對不起姐姐，我還在想。」

「想什麼？」

「想你……想你跟我說的那些東西。」

「那你，想明白了嗎？」

蘇杭的笑聲很輕很輕，他蹭過來，稍含住蘇櫻的耳廓，曖昧而朦朧地說：「——完全不明白。居然跟怪物講道理，姐姐……我該說你是太天真呢，還是故意想為難我？」

他提出一個選項，又不是為了等蘇櫻的答覆。

蘇杭自己說：「好了。」

「儘管我依舊弄不明白，但姐姐說的話總是對的，姐姐想要的東西我也一定會幫你弄到……那就這樣吧，姐姐以後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可以記，也可以學，要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也可以馬上糾正我，實在惹你生氣了，姐姐也可以懲罰我……」

「當然懲罰的手段不能算離開，還有不理我。」

因為失去你，將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蘇杭咬在耳廓上的力道近乎輕微，這個錯位的姿勢讓蘇櫻無法看到少年的神色，唯有耳邊傳來的濕冷，和那人溫柔至極的語調。

「我想，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為了能將她鎖在身邊，他情願拔掉所有的爪牙和利齒，將自己束縛在繁多的條條框框里，直到……

退化成她中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