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笑了笑。

侍衛們本就堵得嚴實，現在更是半絲縫隙都不給漏出。

笑話！

太子妃讚美自家主子的美色，這是情趣，是增加小夫妻感情的手段之一。

可你們……

你們又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對我們殿下垂涎三尺？

哼！

-

蘇櫻不管背後目瞪口呆那群，徑自把楚鈺捎走。

楚鈺回頭朝那還想跟上的貼身侍衛說：「退下吧。」

那侍衛左右為難，蘇櫻噗嗤一笑，剛別上的簪子在陽光下晃得極美，她也朝那人擺擺手，說。

「好了，這裡有我呢，楚……你們殿下送的鞭子我還帶著，出不了什麼事的。」

侍衛：「……」

好好好——你們厲害，你們說了算！

侍衛一走，楚鈺的視線就挪到蘇櫻腰上，果不其然看到金色的一點點，還有他的那塊玉佩。

蘇櫻挑挑眉：「檢查好了吧，我全帶著呢~」

眉宇間，儘是女兒家的嬌俏。

楚鈺輕笑，摸著蘇櫻的頭，說：「很乖。」

「你別亂動啊，剛剛才插上的……」

話雖如此，她倒沒有亂動，更沒有去打楚鈺的手。

那隻釵在走動時掉出來了點，楚鈺把它抽下，蘇櫻就感覺發間一空，才梳好的頭髮稀疏的落下，鋪滿肩頭。

她回頭瞪楚鈺。

「你——」

楚鈺靠她很近，用它白玉般的手指將那頭烏髮又梳了梳，低著頭，呼吸都落在蘇櫻頭頂，把那釵放到蘇櫻掌心。

「別動。」

然後，他自己又摸了只髮釵出來。

蘇櫻匆匆一瞥，只看到這釵做得極精緻，竟比她行禮時那支還要好看，隱約是金鳳的造型，上頭還綴了點紅色——大概是血紅瑪瑙做的金鳳眼睛。

楚鈺一邊幫蘇櫻挽發，一邊說：「這是母后在世時給我的釵，叫我給……我心儀的女子。」

後半句被他壓得極低。

而隨著說話，楚鈺一點點把釵插入她的發間。

以簪束髮，以言收心。

「江兒，我想同你描眉畫鬢，舉案齊眉，可好？」

蘇櫻莫名就緊張了，頭都不敢抬一下。

楚鈺一直盯著她。

見她如此，也沒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似乎她就該是這樣，但凡他想更進一步，她就會退後，縮到殼裡。

可即便知曉，心底難免仍有些失落。

楚鈺自答道：「你現在還小，這事關乎一生，有考量也是人之常情。」

蘇櫻皺皺眉：「我不是……」

楚鈺截住了她的話頭。

男人彎下腰，在自己剛挽好的發上輕輕一嗅，柔聲道。

「所以，快點長大吧。」

長大了，便可以……

「我已經長大了啊。」

聽著蘇櫻的嘀咕，楚鈺一愣，握住蘇櫻的手，人則稍許下蹲，與她視線齊平，似輕描淡寫，又似重於泰山地問。

「江兒，我再問一遍，你當真做好長大的準備了嗎？」

很久。

久到楚鈺以為他再也得不到答案時……

蘇櫻點了下頭：「嗯。」

畢竟當初提出這樁婚事的人……是她啊。

她自然應該承擔責任。

楚鈺不是沒注意到蘇櫻故意別開的視線，此刻卻不容他在意這些。

這是他最好的機會……

楚鈺罕見得喜形於色了，他把蘇櫻抱到懷裡，輕喃道。

「江兒……我的妻。」

及笄后，便是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