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池起身時,餘光恰好瞥到蘇櫻的耳垂。
珠圓玉潤,白皙乾淨,可愛極了。
自然也沒有任何痕迹,包括絕大部分女人都有的耳洞。
封池回頭,不動聲色地將裡頭那幾件耳墜都剔了出去。
她這樣就很好,也足夠美了。
那為什麼要為那一點點的錦上添花,讓她忍痛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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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位送首飾的手下才走出去,就被其他兄弟團團圍住。
「怎麼樣怎麼樣……?」
所有人都睜著一雙期待的眼睛,滿懷期冀地看著他。
來人用手背一抹眼睛:「那位小姐……收下了!」
一瞬間,人人喜極而泣,眉笑顏開!
撒花的撒花,禱告的禱告,拜菩薩的拜菩薩,還有人差點脫了褲子,想下樓衝到人群里狂奔上幾圈。
這是有多不容易啊?
他家工作狂兼性冷淡的BOSS,終於可以成功嫁出去了!
等等,他們剛剛是不是用了「嫁」這個詞?
算了,管他呢!
開心就好!
哦~他們一定要多多感謝這位心地善良的沈家小姐……
好!好!待!她!
等蘇櫻出來,就感覺大BOSS的這幫下屬待她格外熱情,把她當祖宗似的哄著供著,可下一秒封池出來,他們又統統回歸原位,板著個臉,假正經。
蘇櫻震驚於這些人的變臉速度之快。
又是「噗嗤」一聲地笑出來。
封池原先稍冷的眸色柔和下來,看得背後那些手下又是一個個的擠眉弄眼。
以後他們兄弟務必要抱緊沈小姐這條大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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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城心裡始終憋了口氣。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可算等回了蘇櫻。
視線率先落到脖子前——
很好。
什麼都沒有。
他整好衣擺,噙著笑容,走上前去,讓自己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對方。
「安安,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蘇櫻回頭跟沈嘉言點了下頭,示意他離開,回頭才跟傅時城說。
「現在等我那麼一會都覺得久了嗎?」
傅時城的笑容瞬間有些不好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到底還是把象牙耳墜掏出,「我等你,是想把這個給你,我記得你曾經也有過一條象牙墜的項鏈,當時你很喜歡,天天都戴著。」
「是有這回事。」
蘇櫻說:「那條項鏈是我祖母送我的,可沒多久她就去世了,項鏈我倒是一直戴著,就好像祖母還在我身邊一樣,也虧你記得……」
傅時城也被她輕柔的聲音帶回到年少無憂的那段回憶了。
蘇櫻笑了笑,表情卻越來越淡。
「你記憶那麼好,那你還記得項鏈最後是怎麼沒有的嗎?」
傅時城回憶著回憶著……
臉上甜蜜的神色一掃而盡。
「對不起。」
還是七、八歲的時候,傅時城見沈琦安對項鏈如此寶貝,這時候的小男生最皮不過,便搶了來玩,最後一個不小心落在地上,碎了。
當時沈琦安哭了很久,傅時城卻並不放在心上,連道歉都是敷衍。
「沒關係,反正都過去了,那項鏈也不會再回來了。」
「安安……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小,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不會……」
蘇櫻打斷他說。
「是啊,你是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知道——」
她的笑容淡且遠,和聲音一道,渺渺似天邊盡頭的余煙,即將隨風而去。
「我最怕疼了,耳洞更是從來沒有打過,你見我學生時代戴過耳墜耳釘這種東西?——沒有的吧。傅時城,你是統統都忘了呢,還是……」
「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