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穆楚知道她害羞,這會兒,他摸著她的臉頰,都是滾燙無比的。
他勾唇笑著,又親了她耳朵一下。
藍筱的身子輕輕一顫,又軟又麻,全身都開始發軟了。
她攥著拳頭,仰著晶瑩剔透的大眼睛,控訴的看著他。
「你快去洗澡啊……」
看著她這麼懊惱的模樣,溫穆楚的心情越發好。
剛剛那件事,被她一通操作,給糊弄過去。
雖然,他也會試著放手讓她去做一些事。
可她,究其根本,還是不乖。
一身的反骨,他說什麼,她從來都沒聽過。
遇見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女朋友,硬的不行,他不忍心。
那麼只能來點軟的咯。
溫穆楚的薄唇,離開她耳朵,緩緩的移向她的脖頸。
藍筱快要受不了了,媽啊,溫穆楚這是鬧哪樣啊?
簡直快要,要了她的老命了。
她永遠都無法抵擋,溫穆楚這該死的,溫柔的親吻。
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
直到藍筱整個人都軟倒在他懷裡,一陣迷迷糊糊的時候。
他才緩緩的起身,也不避諱在她面前,脫了上衣。
藍筱羞得扯了一個被子,蓋在了身上,遮住了兩隻眼睛。
簡直沒眼看,溫穆楚太壞了。
溫穆楚輕笑一聲,笑中儘是愉悅——
他隔著被子,捏了捏她臉頰,然後便鬆開她,去了浴室洗澡。
藍筱這一天,精神差不多都在緊繃中,現在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放鬆,她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溫穆楚什麼時候洗好的澡,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掀開了被子,帶著滿身的濕氣鑽了進來,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輕輕的蹭了蹭,然後便沉沉的睡去。
溫穆楚嘆息一聲,看著她睡熟的側顏,無奈勾唇一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也快隨著她進入夢鄉時。
突然門口那裡傳來啪啪的敲門聲。
溫穆楚猛然睜開了眼睛。
藍筱也在下一刻,緩緩的掀開了眼帘。
兩個人對視一眼,溫穆楚伸手抵住了她的唇瓣。
然後他側頭看向門口那邊,他沒有出聲。
豈知,那房門又被敲響了幾下。
溫穆楚假裝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他打了一個哈欠,聲音略帶嘶啞的沖著門口問道:「大半夜的,誰啊?」
「溫穆楚,是我……」蘭珊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藍筱原本有些惺忪的睡意,一下子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微微起了身,捏了捏溫穆楚的胳膊。
她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這蘭珊經常這麼大半夜的找你嗎?」
溫穆楚蹙眉,沉了臉色,揉了揉她的頭髮:「瞎想什麼……我去看看有什麼事,你別出聲,也別出去……」
藍筱噘著嘴點點頭,重新躺回了被窩裡。
溫穆楚掀開被子,捏了捏她的鼻子,便穿了拖鞋,一步步走向門口。
他依舊沒有開燈,慢吞吞的拉開了門,抬眸看向門口站著的蘭珊。
蘭珊的眸光,朝著屋裡望了幾眼:「你什麼回來的?你怎麼不開燈呢?害我還以為,你沒回來呢……」
「有事……」溫穆楚簡短的問了一句,比起抱著溫香暖玉睡覺,他一點都沒耐心在這裡和蘭珊浪費時間。
蘭珊的臉色微微一僵,沉了幾分神色:「我這是擔心你……」
「不需要,如果你沒別的事,我睡了,很困。」他剛剛已經睡著了,結果被她這一敲門,徹底的打碎了一個美夢,溫穆楚的臉色是不太好看的。
蘭珊眼底掠過一絲難堪。
他從來都是這樣,對待她的態度,永遠都是這樣不冷不熱。
她明明都已經習慣了的。
可是,為什麼自從藍筱出現了,她卻變得不那麼淡定了呢?
是因為,她從未想過,像他這麼一個冷靜自持的人,也會有喜歡的女孩?
她總以為,她和他並肩作戰,應該在他心裡是有些特別的女生。
可是,看著他對藍筱的特殊對待。
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他對柴伽途,似乎都比對她好吧。
她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吧?
最初相遇,他間接的救了她一命,後面更是有意無意的幫了她幾次。
那時,她以為,他終究對她是不同的。
可惜,她以為的以為,到底是她自作多情。
「你把藍筱關在哪裡了?我怎麼沒有找到她?」蘭珊不由轉移了話題,她能看出他的不耐煩,可她必須要問藍筱的下落。
溫穆楚聞言,不由微微蹙眉。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不要誤會,我對藍筱並沒有什麼敵意,只不過黑豹他後來醒了過來,說是要見藍筱,讓我把藍筱帶過去……我去找了幾個地方,結果都沒看見她。所以問問你,她的下落。雖然,黑豹最後在沒讓藍筱過去,我總得為下一次做好準備。」蘭珊低聲解釋。
溫穆楚倚靠在門旁,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淡淡的掃著蘭珊。
「做好什麼準備?若是黑豹讓你立刻殺了藍筱,你為了完成任務,是會照做的對嗎?」
蘭珊抿著唇瓣,迎上他的目光。
她也不瞞他,畢竟她的心思怎樣,他這人的眼睛毒辣,早就看穿了不是?
「對,如果黑豹要殺藍筱,我會照做的。」
畢竟,她和藍筱之間沒什麼舊情。
她甚至可以為了完成任務,殺任何一個阻擋她前進道路的人。
溫穆楚微微眯眸,眼底迸射出一道戾氣。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任務,蘭珊我警告你一句,藍筱你不能碰……知道嗎?」
蘭珊的心口,微微一顫。
她眼底掠過一絲晦暗:「所以,她是你的什麼人?你這樣護著她?即使她可能阻礙我們完成任務,你還是要護她?」
「這是我的私事,你沒必要知道那麼多。你只需要記住我的話就夠了,但凡你動了她一根手指頭,我溫穆楚……與你勢不兩立……」溫穆楚說完這句話,也不給蘭珊任何反應,抬手便將門關上了。
蘭珊僵硬在原地,任由不知道從哪裡吹起的風,一點點的往她身上撲。
四肢百骸,在這一刻,也變得冷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