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在褚清沄面前,形象全無,還對她怒言相對。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褚清沄對她印象如何。
在她離開時褚清沄對她的冷淡也能看出。
一早就打聽過,褚清沄討厭的是那種驕縱不懂禮數的女人。
因為霍珩一遲遲不承認她霍夫人的身份,所以她並未想到有朝一日會和褚清沄撞上。
今天——
偏偏她還有些失控,言辭過激。
「去查查褚清沄喜歡什麼?」秦詩雨清楚如果褚清沄不答應她和霍珩一的婚事,那麼之後她將面臨著不小阻礙。
本來她的打算是偽裝成褚清沄喜歡的模樣,討她喜歡。
這麼一來至少褚清沄是站在她這邊的,哪怕霍珩一不承認她,有褚清沄相助,她遲早有一天會坐穩霍太太的位子。
可今天這件事發生后——
褚清沄的認同基本是不可能了。
現在她唯一想的就是補救一下。
至少讓褚清沄不會對她心生厭惡。
手下傳來調查的有關褚清沄的資料,秦詩雨大概掃了眼,之後打了個電話:「對,幫我訂一條項鏈,款式要簡單大方……」
……
隔天。
秦詩雨中午時邀請褚清沄見一面:「阿姨,今天方便見一面嗎?自回國后還未正式的拜訪過您,爺爺多次提過您,因為他身體不適,正在休養,所以暫時無法回國,托我來看看您。」
她故意搬出了秦老爺子。
秦老爺子和霍家交情不淺。
褚清沄應該會給面子。
褚清沄哪會聽不出她話里的小心機,對她將小心思用到她身上更加不滿,語氣不由冷了:「可以,地點,我會過去。」
聽她答應,秦詩雨心中一喜,狂喜中沒有注意到她話里的冷意,還以為她對她昨天的事並未放在心上:「地點在XXXX,您喜歡什麼菜式,我先定好。」
「隨意,按你的口味來就可。」
褚清沄對秦詩雨邀她的來意很清楚,無非就是解釋昨天的事。
但她已經做過調查,對她有相關了解。
秦詩雨準備的的確很充分。
至少在褚清沄看來是費了不少心思。
掃過桌面上的飯菜,她心中微微一動。
幾乎都是她喜歡的菜式。
看來是對她做過調查。
可惜,秦詩雨打錯了算盤。
褚清沄一向不喜有人私下調查她。
而且經過昨天一事……
她對秦詩雨調查她更是不滿。
對珩一調查,對她也調查……
秦家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秦詩雨歉然一笑,與昨日咄咄逼人的模樣截然不同:「本該是我拜訪您的,但回國後有些事耽擱住了,沒有早些與您見面。」
褚清沄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的放下杯子:「初回國,有些事要忙也是在所難免,我聽珩一說,前幾天的品酒會你去了?怎麼沒讓珩一陪你?」
她抬眸不緊不慢看了她一眼。
秦詩雨面色微微一變。
她不是沒有聽出褚清沄話里的意思。
一來是嘲諷她說沒時間會有時間去參加品酒會,二來是諷刺她沒有能力讓霍珩一陪她一起。
「霍珩一公司忙。」秦詩雨雖心有不滿,卻又不能反駁,勉強微笑,「一個朋友邀我,就去了趟。」
「珩一身體還未完全恢復,近期如果有什麼事,還是不要還要他太勞累。」褚清沄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話里含有深意。
現在珩一失憶,他和秦詩雨的婚事,她自是不同意的,能拖就拖。
秦詩雨也能猜到她的用意,心有不甘,手緩緩收緊:「珩一的傷據醫生說已經恢復了個大概,沒什麼影響,您不必太焦心。」
「是么。」褚清沄看她,語氣極淡,「我怎麼看他記憶還未恢復?他腦部的傷應當還沒完全恢復吧。」
記憶……
秦詩雨臉扭曲了一下,手在桌下死死掐入掌心。
她絕對不允許霍珩一記憶恢復。
一旦恢復……
那霍珩一絕對會悔婚。
「有關記憶,醫生曾為他檢查過。」秦詩雨壓下心中的怒氣,笑著道,「醫生說他的記憶只能慢慢恢復,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她有意無意的警醒了褚清沄一句。
她擔心褚清沄會採取些什麼辦法強行幫霍珩一恢復記憶。
這麼一來將對她大大不利。
她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聞言,褚清沄若有所思,掃了秦詩雨一眼,判斷她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如若是真……
珩一的記憶只能慢慢恢復。
事關霍珩一的身體,秦詩雨篤定褚清沄不會冒險。
沒忘今天的來意,秦詩雨還是試圖挽救自己在褚清沄心中的形象。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
「這是我為您定的一條項鏈,不知您喜不喜歡。」秦詩雨將早準備好的首飾拿了出來,「聽珩一說您喜歡這種款式,不知合不合您的意?」
為了討她喜歡,她也費了不少心。
如果真能轉變褚清沄對她的看法,也是值得的。
以為看在她爺爺的份兒上,褚清沄多多少少會給她些面子,哪想——
「很漂亮。」褚清沄在接過盒子看了眼后淡淡一笑又放下,「前兩天才出的款式,費心了,珩一也為我買了一條,這條也適合你們年輕人。」
說著,她將首飾盒又退還給她。
不論霍珩一到底有沒有為她買,對秦詩雨而言都是不給面子。
秦詩雨臉上笑容難以維持,索性將話攤開來:「阿姨,昨天,是我衝動了些,還望你能諒解。」
已經做到這種地步,她覺得褚清沄總該滿意了。
這也是她的極限。
一直是被寵在手心的小公主,道歉一事,這還是她第一次做。
若不是褚清沄是霍珩一的母親,她不會隱忍至此。
「珩一的身份在那擺著,身邊女人必然少不了。」褚清沄也沒掩飾對她的不喜,不輕不重的提醒了句,「霍家需要的不是善妒的女人,識大體是基本。」
最後一句話儼然是在對秦詩雨昨日的所為不滿。
「而且珩一一個男人……」
褚清沄掃了她一眼,「我不希望看到她為女人的事煩心。」
雖沒直言,但她話里話外都是對她的不滿,很明顯的不贊同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