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喝了不少酒，何燦反應了幾秒才正眼看向她。

看到她的一瞬間，何燦下意識的看向她身後，眼睛猛的一顫，視線焦急的搜尋著什麼，神色既期待又……

有一種僵硬。

姜婉婉當然知道他是在找什麼，心中感嘆顧允有先見之明。

不躲開的話這個時候估計被何燦發現了。

只是讓姜婉婉不解的是——

何燦神情好像有些僵硬，為什麼？

沒細想，也沒透露顧允也來了這裡，她向何燦解釋來意：「我來找你想拜託你幫個忙。」

點名了來意，也在無意中透出是她『自己』來的。

並不是顧允拜託來的。

不出姜婉婉所料，何燦在聽了她的話后好像是有些失望，但失望的同時又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以為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姜婉婉沒放心上，而是瞥了眼桌上不少的空酒杯，淡淡解釋道：「因為手機聯繫不上你，所以來這邊碰碰運氣。」

頓了下，沒忘記顧允的叮囑，她斟酌下措辭：「這邊不是談話的地方……能換個地方么？」

「嗯。」

何燦將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引領姜婉婉就去了專門的包間。

他有一點醉意，但基本神志還是清醒的。

姜婉婉看他問題不是很大，簡訊安撫了下顧允不要太擔心。

已經成功阻攔了何燦喝酒，她這才說起正事來：「我想調查一個人，但是……她身份有些困難，還需要瞞著霍珩一，所以想麻煩你幫個忙。」

因為除了何燦，姜婉婉想不到第二個有能力瞞過霍珩一在他眼皮子下面調查而不被發現的人。

事關姜婉婉私事，何燦沒有多問，沒有猶豫：「可以，將那個人照片發給我，我會派人調查，有線索會告訴你。」

「謝謝。」

目的已經達成，姜婉婉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打量著何燦現在的模樣。

與之前見過的朝氣蓬勃的模樣不同，此時的何燦眼底一片青黑疲倦，身上酒氣濃重，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何燦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壓抑住心底對顧允的想念，啞聲道：「她……現在怎麼樣？」

「不太好。」

姜婉婉如實的將自己看到的顧允的狀態說了出來。

「她怎麼了？」何燦猛的抬高了聲音，語氣微狂躁，「那個人又去找麻煩了？」

還是趙依依？！

姜婉婉愣了下，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何燦指的應該是顧允的前男友：「沒有，不是有人找她的麻煩。」

解釋清楚何燦才平復了怒氣，眉頭擰的死緊：「那她……」

很明顯的擔心語氣讓姜婉婉心中輕嘆。

為什麼彼此互相擔心，就是躲著呢？

之前是顧允躲……

現在何燦也躲？

實在想不清楚，姜婉婉索性就坦言反問：「既然關心她，為什麼不去找她？」

她不認為何燦是因為顧允提了分手的原因。

何燦很喜歡顧允，也很執著，之前顧允提分手后，何燦也沒放棄，一直黏著她，希望可以複合。

所以姜婉婉不認為何燦會因為顧允提分手而躲她，徹底放棄了追求。

肯定有其他原因。

何燦足足沉默了五分鐘，才神色頗為痛苦的解釋：「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沒臉見她。」

聞言，姜婉婉緩緩的打出一個問號，有點懵。

做了……

對不起顧允的事？

對此姜婉婉是不相信的，畢竟何燦平時如何她還是了解一些。

可看何燦的臉色又不像是在說謊，她正想問個究竟，就見何燦忽然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打斷她：「事情我會儘快派人去調查，我先走了。」

話畢，沒給姜婉婉反應的時間，他就大步離開。

獨留姜婉婉一個人在包間里懵逼一頭霧水。

「？？？」

本來想追上去問個清楚，結果出了包間，姜婉婉連何燦的背影都沒看到。

人跟丟，問題還沒人解疑……

在她考慮該怎麼問清楚的時候，外邊躲著何燦的顧允小跑進來。

她在外面看到何燦離開才放心進來的。

「婉婉，怎麼樣？」顧允先問了下姜婉婉自己的事，「何燦答應幫忙了么？」

「嗯。」姜婉婉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何燦所說的對不起顧允的事應該就是最近他在躲顧允的原因。

解開兩人之間矛盾得打聽清楚到底什麼事。

顧允猶豫了一下，才別彆扭扭的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啊？」

姜婉婉哪能不知道她想問什麼，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你是想問他有沒有問你對吧？」

「嗯……」

顧允被戳穿心思臉有些紅，催促道：「快說啊。」

「他有問你最近怎麼樣。」姜婉婉輕笑，眨眼打趣了句，「我說你最近不太好，他瞬間就緊張了，以為是陸秋連又來糾纏你，一副要揍人的模樣。」

「這麼好的男朋友哪裡找？」她趁此勸道，「還沒想開？再晚點可就被人搶先下手了。」

姜婉婉心裡正猶豫著該如何提一下何燦所說的對不起顧允的事。

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合適。

「還有呢？」顧允臉微微發燙，很想知道何燦還說了什麼，眼睛微亮，「他還說什麼了沒有？就是類似我們之間感情……」

「有是有……」

姜婉婉猶豫的表情讓顧允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誤會了，還以為何燦是說了什麼不會來打擾她徹底放棄的話，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姜婉婉回神就看到她這副模樣，趕緊解釋道：「別亂想，是他說得一句話我不太明白。」

「他說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姜婉婉眉頭輕蹙著，實在想不明白，「所以這幾天才沒有找你，我想這應該是就是他躲著你的原因，可是……」

「他能做什麼事？他那麼喜歡你。」

顧允聞言也是一臉蒙圈，完全猜不到何燦到底做了什麼事。

她一頭的茫然，眨了下眼睛：「做錯事的不該是我嗎？」

怎麼就成何燦了？

難怪他最近躲她。

「不是很清楚。」姜婉婉聳了聳肩，對何燦的話更不理解，「可能是這兩天的事吧，前幾天不還一直聯繫你么？你想想他有沒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