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家裏打電話？」剛跟阿離通完話，靈瓏就推著輪椅到了我的門口。我對她點了點頭。
「進來坐坐？」我將電話放回衣兜，上前推着她的輪椅問道。
「想下去走走，一起嗎？」靈瓏看看晴朗的天空對我說。
「好，我推你下去！」我推着她的輪椅，朝着電梯那邊走去。沿途遇到了不少在這裏上班的人，他們見了我們也沒有阻攔，甚至看到靈瓏坐在輪椅上，還刻意讓開了一條道讓我們先走。這一刻我覺得彷彿我們不是來這裏配合調查，而是來度假做客一樣。來到了樓下的操場上，有幾個人正在那裏打着籃球。我推著靈瓏走到球場邊，看着他們在那裏渾汗如雨的打着比賽。
「老趙昨天找你沒有？」過了片刻，靈瓏才開口問起我來。
「來過，他也去過你那？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籃球脫手對着我們飛了過來，我一抄手接住球拋了回去。
「倒是沒說什麼，我也沒有給機會他開口。六扇門已經被封了，就算要我做什麼，我也是有心無力。憑我這個瘸子，能幫他什麼忙呢？今天這是怎麼了，連手機都還給我們了。我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讓老趙不得不來找我們。但是他不說，我也不會去問。」靈瓏雙手抱在胸前對我說道。外頭起了風，雖然是暖春，不過風吹在身上多少帶了一點涼意。我將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她的身上。
「謝謝，老趙昨天找你說了什麼沒有？」靈瓏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問我。
「他倒是想說點什麼，但是被我打斷了。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回去了，讓家裏人幫我打聽打聽，這兩天是不是哪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將靈瓏推到場邊的座椅旁，坐到椅子上對她說。
「你終究還是違背不了自己的良心！所以你還是打算管一管咯？」靈瓏忽然笑了起來問我。
「我可不是為了老趙，事情鬧大了，最終倒霉的還是我們這些人和普通的百姓。管是要管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咱們也不能上趕着往事兒里湊，這樣人家就更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我掏出煙來，在指甲蓋上來回敲打着說。
「而且我們也得適當的說說自己的想法和條件，例如六扇門不能就這麼被封了。遇到事情，還得我們這些人出力。全都封了的話，以後有事上哪找人去？」我接着對靈瓏說道。
「是啊，門下的人都把這個當做一種職業。靠着這個拿錢養家呢，封了他們就等於失業了。人總得吃飯不是，等他們找到新的職業並且投入進去，再有事去找人家，一來人家未必會答應，二來手藝也會生疏很多。過上了安穩的日子，誰還願意再來冒險呢！這些話我昨天都對老趙說過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靈瓏看着場上打球的那些人說道。
「放在以前他未必能聽進去，可是現在他一定會慎重考慮的。等着他再來找你吧，一定會給你個說法的。」我將煙點上，靠在椅子上看着球場說。
「等把陰界打回去，咱們也是時候退出了。這一行畢竟不能長久，咱們得換個活法才行。」靈瓏看向我說道。
「是啊，我也有這個想法。到時候合作一把？隨便做點什麼，只要能賺到錢就行！」我對靈瓏笑道。
「你好辦，藥王谷的如意在你那，你以後大可以成為第二個藥王谷。專門治病賣葯都不缺錢。我不同，手下的人習慣了打打殺殺，讓他們去做別的恐怕一時半會沒著沒落的。」靈瓏有些擔心六扇門的將來。其實我也擔心，不過我不太喜歡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而已。
「現在不是保安公司停吃香么？到時候你可以組織一群人去做這個。當然我不是讓他們去跟那些大爺們搶飯碗。到時候可以專門為有錢人服務，為他們提供私人保鏢之類的，去掙這個錢。」我覺得六扇門的人去做這個一準能行，而且相比較而言，比現在六扇門從事的事情要安全得多。畢竟到時候他們要面對的僅僅只是一些普通的人，就算裏邊夾雜着幾個歹徒，以他們的伸手處理掉對方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倒是把我們以後的事情都想好了！行，我考慮考慮。咱們還是先把陰界處理掉再說這個吧。有些事啊，不由人去想啊。」靈瓏抬手捋了捋耳際的散發說道。
「你們在這幹嘛呢？看人打球看得這麼起勁。外頭冷，回屋裏去吧。」說話的時候，柳嵐從大樓里走了出來。遠遠看了看我們，走到跟前對我們說。
「出來透透氣，看他們打球也挺有意思的。柳小姐今天公務不忙？」靈瓏跟柳嵐打着招呼。
「每天都一樣，忙和不忙沒什麼太大區別。對了江北，別忘了下午陪我去逛街。」柳嵐推著靈瓏的輪椅朝着大樓里走去道。
「喲，你倆這是約上了？我也想上街走動走動，不過既然你倆約好了，那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幫我帶一盒雪糕回來，嘴裏沒味道，想吃點冰的甜的。」靈瓏對我們開着玩笑道。
「雪糕是吧？還想要點什麼？」我滿口答應了下來，至於靈瓏的玩笑話，我則沒有接過話茬往下說。這種事兒，不解釋比解釋更好。
「就雪糕，別的我也沒什麼需要的。」靈瓏在六扇門裏什麼都不缺，對於世面上的東西，她也沒興趣去購買。至於雪糕，則是她個人的一點喜好。
「你們剛才談得還不錯的樣子，兩天沒見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吧？對了，老趙回去了。你可以安心了。不過我想問你一句，你真的不打算出手了？」將靈瓏送回房間，又幫她把電視打開，柳嵐接着跟我一起到了我的房間里。坐下后她問我。
「出什麼手？我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我只是對柳嵐笑笑道。她張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