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已經解決了？」見我出來，老趙急忙起身問我。

「救不了，你們家另請高明吧！」關於小匡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並沒有告訴老匡。只是對他一抱拳，然後朝着門口走去。老趙見狀急忙追了出來，進了電梯之後連聲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他自己不想活了，並且跟我說了一通道理。你讓我怎麼救？這次救了，回頭沒準他還有別的辦法去尋死。」站在電梯里，我看看身邊的老趙對他說。

「自己不想活了？都快60的人，怎麼就這麼任性？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老趙一跺腳連聲問我。

「我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啊，但是從他的話里我能感受得到他這輩子並不快樂。或許在他看來，能夠自主，自由，比性命更加重要吧！命是他的，他覺得不想要了，那就不要吧！」我靠在電梯的內壁上對老趙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呢？你就沒有別的辦法能夠說服他？或者你根本用不着說服，直接用你的辦法解決掉不就是了？」出了電梯，老趙忽然有些激動的問起我來。

「殺鬼我在行，想要暖心，我做不到！他心都死了，你讓我怎麼救。救回來他會恨我，不救你們要怪我。就這麼着吧，我沒辦法！還有三天，我幫你把這事兒做完就回去。多一天也不行！至於良人府那邊的事情，你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我點上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對老趙說。老趙聽完沒有吱聲，只是輕嘆著跟在我的後頭一起朝着小區外走着。司機靠在車上正抽著煙，一眼看到我們出來了，急忙把煙掐了將車門打開。看看我跟老趙的臉色有些不對，他也就沒有多話。等我們上車之後，調了個頭就把車朝着研究所方向開了去。一路上我跟老趙都沒有說話，只是各自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前頭左拐，去飄香樓！」眼看車就要拐入前往研究所的那條路上去，老趙忽然開口對司機說。司機急忙將車速降下來，然後打開轉向燈，朝着前方岔路上開了進去。

「飄香樓的飯菜不錯，你來這邊有兩天了，也沒機會帶你出來嘗嘗。今晚上咱們不回去吃了，就在外頭吃吧。這幾天我讓家裏準備準備，你回去之前，請你去我家坐坐。我還答應給你烤番薯吃呢，總不能到時候讓你就這麼回去了！」老趙看向我說道。

「老匡那邊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這麼做是有自己的原因和理由的。他願意介紹喬小姐幫我們就更好，實在不行我再去找別人。總之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把你關在研究室，我知道你心裏不得勁。心裏有火發出來就沒事了。待會咱倆喝幾杯，然後去泡泡澡。至於研究所，愛誰誰吧！」老趙伸手捻動着眉心對我說。

「飄香樓最近好像換老闆了，以前的老闆在街角開了一家小館子。現在飄香樓的生意可大不如前。好多老食客都去前老闆那邊光顧，昨天聽說還被人潑了一門臉的油漆。」司機借過話茬對我們說道。

「換老闆了？我上次去還是李老闆呢，啥時候換的？」老趙一聽這話急忙問道。

「你上次去都啥時候的事情了，那是年前。年後說是李老闆不知道怎麼了，就沒再經營飄香樓了。大家都以為她是掙夠了錢，想要提前享受生活。沒想到回頭她就在街角那邊租了一間小鋪子。不過也夠辛苦的，以前飄香樓除了萊萊還跟着她，別人都留在那邊每挪窩！」司機知道的事情明顯要比老趙多。

「萊萊是誰？」老趙接着問司機。

「就是以前咱們過去，總是招呼我們的那個服務員啊！章萊萊！今年23歲，老家在南邊，到帝都五年了！」司機說起萊萊，一陣眉飛色舞外加如數家珍。

「你小子對人家這麼上心，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你家裏同意么？你可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老趙聞言看向司機問道。

「都什麼年代了老趙，還抱着戶口不放呢。緣分來了，管她是哪兒的。不過我現在也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一沒有跟萊萊表白，二沒有跟家裏說一聲。最後會怎麼樣，還沒準呢！」司機將車徑直朝着街角那邊開去道。

「結婚可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它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我看你先別急着表白，先回去問問你父母的意思再說吧。你不在乎戶口，你父母未必就不在乎。別到時候你跟人姑娘好上了，你父母又不同意。你說那叫什麼事情，莫非世上又要多一對苦命鴛鴦？」老趙在那給司機出著主意。

「我知道老趙，這不是沒想好該不該說么！」司機嘆了口氣說道。

「那你是還沒愛到深處，真愛得死去活來的，你早特.么回去說了！」老趙聞言笑了笑道。車停在了路邊，司機將我們朝馬路對面領去。在拐角的地方，一個僅能容納四張桌子的小店出現在我們眼前。門口站着一位長相俊俏，身材恰到好處的姑娘。一眼看到了司機，她先笑了起來。

「萊萊，還有座兒么？店裏這麼快就打掃乾淨了？報警沒有？」司機上前兩聲問著人家。

「李姐花錢讓人把衛生給做了，然後玻璃什麼的都換了新的。報警當然是報了，不過人家讓等著，我估計也沒後文了。李姐說這種事兒今後還會有，不把我們搞垮人家是不會罷休的。她今天安裝了四個攝像頭，這回再有人來禍害咱們，咱們就能拿出證據了！」萊萊對我和老趙點點頭，然後掀開帘子將我們朝裏邊領了去。

「這又不是飄香樓那邊，你咋還這麼多事？以後別站門口迎客了，冬天凍死，夏天熱死！」司機對萊萊說。

「那可不行，李姐說了，咱們總有一天還會回去的。現在的一切，都是對我們的磨鍊。等她把店奪回來，我就是店長！」萊萊眼中亮晶晶的對司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