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做聲，只是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喝着茶。老趙見我不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陪坐在一旁等着我的決定。一支煙抽完，我起身開始穿鞋子。老趙見狀臉色一松，連忙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家裏只剩下阿離守着，你多派些人加大巡視的力度。我不想我在這邊為你辦事，還得擔心家裏被人一鍋給端了！」穿好鞋子，我打開門走出去道。
「你放心，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馬上安排！」老趙聞言拿出手機就打了出去。
「走吧，早點辦完，我也能早點回去。要不然我的家，還得你派人守，這像什麼話！」等他把事情安排下去，我這才邁步朝着電梯那邊走了過去。
「江北，是要出去嗎？」出了電梯，迎面遇到了抱着一沓文件夾的招娣。她見我行色匆匆的樣子，讓開了道兒問我。
「是啊，出去散散心！」我回應了她一句。
「那你今晚是回來住，還是住外邊？」招娣追問著。
「沒準哦！」我回頭對她笑了笑說。
「她現在跟你混挺熟啊？」出了研究所，門口的院子裏那兩條狗一起起身朝我看了過來。等聞着味兒了，又都趴了回去。老趙則是緊趕慢趕的跟在我身後問了起來。
「也幸虧她是個仿生人，要是個真女人，你還指不定會懷疑些啥呢！」我朝老趙看了一眼答道。
「我是在誇你，你說你連仿生人都能勾搭，哪個女的你勾搭不了的？」老趙這話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誇我，還是在損我！總之我沒有搭理他，而是邁步朝前頭那生了銹的大鐵門走去。在鐵門外頭停了一輛車，司機正靠在車門上吸煙。瞅這架勢，人家起碼在十分鐘之前就到了。
「你車都叫好了，才去找我辦事？你是吃准了我一定得答應你是吧？」我停下腳步問老趙。老趙只是訕訕的賠笑着，將鐵門打開后將我朝車裏攙去。
「去豐潤大地！」上車之後老趙對司機招呼著。司機點點頭，又對我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將車開了出去。一個小時之後，車停在了一個小區的門外。打車上下來，老趙先是打了個電話讓主家下來接我們。然後又去大門旁邊的小超市裏提了一件牛奶。
「你買這個幹嘛？」我問老趙。
「去人家家裏，空着手總不好意思。再說他家現在又有病號，提點牛奶挺合適的。」老趙提着牛奶對我說道。
「老匡這邊！」十來分鐘后，老趙對着一個年齡約莫七十開外，一頭白髮的老人招呼著。老匡聽到聲音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然後加快了腳步。
「給你們添麻煩了，快請進去！」老匡先後跟我和老趙握着手說道。
「來就來，你買什麼東西？」跟門衛打過招呼，又登記了一番，老匡帶着我們走進了小區。看看老趙手裏的牛奶，他還客套著。
「也不知道買什麼，想想牛奶這種東西應該沒什麼忌諱的，就給買了一提。小匡怎麼樣了？有點好轉沒有？」走進過道，站在電梯跟前等着它下來，老趙還問了老匡幾句。
「又嚴重了，今天連東西都吃不進。吃什麼吐什麼。他說自己怕是不行了，我現在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真要不行了，也是他的命！」老匡說到這裏，眼角有些濕潤。他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我們面前顯得太過悲痛。
「這位就是我幫你找的先生，你喊他小江就行了。你別看他年齡不大，手裏的活兒硬著呢。小匡的事情你也別找別人了，基本上小江說能救，那就能救。他要說不能，那誰來也不管用了！」老趙在人家面前抬舉着我，只是這種抬舉對我來說算是一種壓力。人我都沒看見，抬得再高又有什麼用呢。
「我信你的，你辦事靠譜，你說小江先生行那他一準能行。小江先生，那我家孩子的事兒，就拜託給你了！事成之後你開價，只要我付得起，絕對不還價！」老匡又一次緊握着我的手說道。
「先看看人再說吧！」我對老匡點點頭說道。看老匡也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人，我還能怎麼開價呢？我心裏這麼琢磨著。
「錢不錢的小江不在乎！」沒等我開口，老趙倒是搶先一步說了起來。這話說得，我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聽說您跟喬小姐很熟？」老趙用手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裳，然後開口問起老匡來。
「她侄女兒在我們單位，當初是我一手一腳給帶出來的。然後檔案的評語還有推薦都是我給做的！一來二去，算是有點交情！怎麼？你找她有事？」電梯到了，老匡將我們讓進去之後問道。
「是江先生家有個宣傳片要做，我尋思着想找一個有分量的主持人給他做個專訪。您看啥時候方便的話，幫我約一下喬小姐？我想請她吃個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老趙為啥剛才要那麼說了。
「這樣啊...喬小姐不太喜歡赴什麼飯局，回頭我去說說，能不能行可不一定！」老匡朝我看了看，然後摸摸滿頭的白髮說道。
「沒事兒，您就幫我問問就行。喬小姐賞不賞臉那是另外一回事兒。我這小兄弟就這麼點事兒，錢不錢的，他真無所謂。多少人萬金求他，他也不見得出手。有時候吧，也只是礙著情面去敷衍敷衍。用這行的話叫做什麼來着？法不輕傳？大概是這麼個意思！」老趙笑了笑對老匡說。
「隔壁省的於老闆都是跟他稱兄道弟，甚至連自己的侄兒都送去拜了小江為師，你說說這事兒該怎麼話兒說的！我這小兄弟，也就是為人低調。他從來都不愛去求人！」老趙哈哈笑着，伸手在我的肩頭撫了撫說。
「喬小姐不給別人面子，我這張老臉，似乎她還得高看幾分。江先生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也不過舉手之勞吧？待會兒我就打電話給她！那江先生您看犬子的事兒...」老匡接着就拍起了胸脯。
「我儘力而為！」對他抱抱拳，我如此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