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這話，是你請人畫的么？哪家畫室？」他最近有一個項目，需要作圖，但是客戶那邊一直都不太滿意，他進來看見這畫一眼就喜歡上了。沒有現代那種故意想要畫古風的那種感覺，就像是，畫畫的人原本就是身處於那樣的環境中，淡然，優雅，一切都還沒有收到現代那種高節奏的侵染一般。不說畫技的問題，單單給人感覺，這屋內和屋外就像是隔絕了一個世紀一般。

外面喧囂，裡面悠然。

「……」戚尺素並沒有回答張固的話，而是自己去接著畫。筆下詡詡生輝，一朵朵清幽的曼珠沙華綻放在淺白的紙面上，或半開，或依然全部開放，美輪美奐，就像是真的一般。

張固是見過一些畫的，總覺得體會不出那種意境，反倒覺得還是西方的畫看著要好看逼真一些。這次卻似乎能夠體會到那種意境了。

更讓張固驚訝地是，這居然是周妍畫的。

張固看著戚尺素一筆筆畫上去，越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要不是結婚這麼長時間，要不是……他都要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周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了。

或許，真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重生這種事情都遇上了，就算是再怎麼離譜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都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覺得這個想法的真實性。

「你什麼時候學的畫畫？」張固試探性問道。

「我本來就會啊。」

「你不是周妍，是不是？」張固控制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說呢？」戚尺素看著張固「張固，我們離婚吧。」

「什麼？」張固其實很早就想要離婚了，但是周妍不同意，周妍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離婚。周妍這樣的人，說真的，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反感的。

「我說，我們離婚吧。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么。」戚尺素淡淡說道。

一直很想的事情，但是一直沒能成功，忽然之間突如其來，倒是讓張固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發現了戚尺素這些東西，讓他有些蠢蠢欲動，不是說這樣就愛上了戚尺素，是因為張固覺得周妍已經不是周妍了，他想要繼續深入探索一下這個秘密。

說實話，他聽見離婚兩個字，實際上心裡是抗拒的。

「……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不想？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離婚，和你的喬喬光明正大在一起嗎？我現在給你一直想要的自由，你告訴我說不想？」戚尺素看著張固，表示很不解的樣子。

張固閃躲著眼神「我們離婚了，怎麼跟家裡人交代。」

「沒事，這些事情我來說就是了。」

「爸媽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不能刺激。」

真是好笑，出軌的時候沒說父母不能受刺激，殺害周妍的時候也沒想過父母，說到底，周妍，張固，都是自私的人兒啊。

「感情不和不能在一起也是常有之事，我相信爸媽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