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季南川怔怔地抬頭，定定地看著她的臉，眼底閃爍著破碎的光。

裴安安點著頭，哽咽著說，「嗯。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可以嗎？」

季南川的喉頭滾動了下，「好，我答應你。」

裴安安吸吸鼻子，沖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凌慕辰站在病房外，沉默的看著兩人相擁的樣子，眼底複雜一片。

一旁的保鏢也是眼神複雜，不自在地開口，「凌少爺，您也可以進去的。」

「不了，我在這兒看看就好。」

……

病房內。

裴安安小心翼翼地將季南川扶回到病床上，讓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單，「南川，你先讓自己冷靜一下，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季南川感受著她的體貼，深深地凝視她精緻的小臉，「安安，你……可以留下來陪陪我么？」

「我……」裴安安有些為難。

留下來，冰塊他會不會……

「安安？」

裴安安抬起頭時，對上季南川請求的視線，實在有些不忍心拒絕，只能點點頭說，「好。」

凌慕辰他，應該會理解她的吧。

季南川終於是微微翹起嘴角，展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謝謝。」

「說什麼呢？」裴安安皺起眉，不認可地說，「是我要向你說謝謝才對。要不是有你，躺在這兒就是我了。」

「那……還是讓我躺著比較好。」

裴安安心口一酸，「南川……」

季南川凝視著她，似乎怕她離開，重複了一遍，「安安，你答應我的，要留在這兒陪我。」

「知道啦，你快睡吧。」裴安安又強迫自己擠出一個明媚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背。

季南川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幽黑的睫毛闔在白皙的肌膚上，不安穩地睡了過去。

病房裡的時鐘，滴答地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南川的呼吸變得均勻，終於是睡著了。

而睡著了的他，一臉的無害，感覺好像個天使。

所以，上帝不可以那麼殘忍的，不可以折斷他的翅膀……

裴安安坐在病床邊，心情沉重地想著。

這時，一個保鏢從外面進來，感激道，「裴小姐，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指不定少爺會怎麼樣呢。」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

「現在少爺睡著了，您也累了吧？現在很晚了，不如您回去休息？少爺有我們照顧就好。」

更何況凌少爺在這兒……保鏢們也不想讓裴安安為難。

裴安安想了想，見季南川是真的睡熟了，點了點頭說，「恩。你們好好照顧他，有什麼事就告訴我。」

「好的，裴小姐。」

裴安安敲打著自己泛酸的肩膀，緩步走出病房。

關上病房門的時候，看到牆邊的那個人影，她嚇了一跳，驀地愣在了原地。

凌慕辰倚靠在牆邊，略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他的眼神，昏暗的燈光勾勒出他有些蕭條的身影。

裴安安愕然的睜大眼。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在這兒站多久了？

「冰塊……」裴安安遲疑地喚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