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朵兒張了張嘴,沒有動。
她還想留下收拾瓷片的!
顧向北摁住使勁掙扎的思思,皺起了眉,不耐煩道:「我叫你出去,你想站在這裡被打是不是?」
顧朵兒看到思思那雙氣憤的眼睛,好像恨不得把她打死似的。她的心口一窒,抿了抿唇,轉身出去了。
離開書房,外面候著的傭人心有餘悸地走上來問:「朵兒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顧朵兒牽強地擠出一個蒼白的笑,轉頭看向身後這扇緊閉的門。
嘴上說著沒事,可是背後被抽的那一鞭子,卻還在火辣辣的生疼,也不知道顧向北怎麼樣。
一定比她更痛吧……
畢竟,他被抽了三下啊。
顧朵兒找到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一支消腫止痛的藥膏,準備待會兒問問他要不要擦。哪怕又被他說成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她也認了。
抱著醫藥箱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聽到傭人過來說顧向北已經回房間了。顧朵兒連忙站起身,徑自往樓上走去。
……
「咚,咚。」
顧向北剛從浴室里出來,就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他拿毛巾擦著頭髮,不想理會,可那道敲門聲卻不屈不撓地一直響。
他皺起眉,不耐煩地說:「滾開!都幾點了,別打擾本少爺睡覺!」
「是我。」顧朵兒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進來。
比起之前跟他吵架時的那股兇巴巴的勁兒,現在她的聲音簡直軟得不可思議。
她來幹什麼?
想趁機嘲笑他一番么?
顧向北冷肆地勾了勾唇,走過去「咔噠」一聲打開了房門。
顧朵兒拿著藥膏在門外忐忑地等著,門突然就被這麼打開了。而顧向北此時只穿著一條淺灰色的睡褲,於是他挺拔結實的上半身,那小麥色健康的肌膚,邦硬的胸膛和六塊腹肌……驀地就闖入了她的眼帘。
顧朵兒先是一愣,然後……就漲紅了小臉!
相對於她的窘迫,顧向北倒是自然多了。看到她怔忪的表情,他甚至還有一絲得意。不冷不熱地瞥著她說:「臭丫頭,如果你是想在我房間門口當門神的話,你就儘管一直站著好了。」
「……」
顧朵兒的小臉更紅,平復著自己紊亂的心,支吾著開口,「你……收拾好那個瓷瓶了?」
「嗯,怎麼?」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顧朵兒攥緊了手裡的那支藥膏,咬了咬唇。抬眸看到他濕漉漉的頭髮和手裡拿著的毛巾,她微愕道:「你洗澡了?你的傷最好是不要碰水的!」
顧向北無所謂地嗤了聲,「管它那麼多,反正挨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沒那麼身嬌肉貴!」
也是,他的臉皮都那麼厚,更何況身上的皮了?
「你來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吧?」顧向北橫她一眼,俊臉上的表情冷冷的。
「不是,我是來給你送葯的。」顧朵兒深呼吸一下。終於,把手裡的藥膏遞了出去。
顧向北低頭看一眼她手裡的藥膏,目光變得考究,隨口問:「你要幫我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