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好痛！」裴安安眯起眼，推開他的手抗議道：「拜託！你現在都受傷了，就不要這麼粗魯了可以嗎？」

凌慕辰義正言辭，「我要端正你的思想。」

「我思想很端正！」

凌慕辰恍若未聞，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絲玩味，「我要告訴你爸媽，說你整天想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什麼？！裴安安快要被他氣死，「你才想呢！」

「我可以想，你不可以。」

「憑什麼？」裴安安不服氣。而下一秒，凌慕辰將她再次用力拉到臂彎里，胸膛溫暖而有力：「你還小。」

唔，這個人肉墊子，還挺舒服的。

裴安安有些享受，就這樣乖乖趴在他的胸口，賭氣地瞪著他說：「小你個頭啊！哼，不要以為你快十八歲了就了不起了，我也很快了！」

凌慕辰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記得我的生日禮物。」

裴安安嘟了嘟嘴問：「你到底要啥子！」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深起來。

半晌，薄唇開合，擠出一個字：「你……」

「什麼？」裴安安屏住呼吸，小心臟都吊到了嗓子眼，等待著他的下文。

凌慕辰頓了頓，繼而補充道：「自己想。」

「……」啊啊啊，真是掃興！要知道，她可是最討厭想東西了！

裴安安鬱悶地吐了口氣，想了一會兒，還沒想到什麼，眼皮就越來越重。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這就睡了？

凌慕辰無奈，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躺下來，也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裴安安是被外面的打雷聲吵醒的。

睜開惺忪的睡眼時，她發現自己還以那種很曖昧的姿勢睡在凌慕辰的身上，而他已經醒了。

凌慕辰正垂眸看著她，臉上寫滿了嫌棄：「真能睡。」

「什麼啊，你醒了怎麼不叫我？」

凌慕辰聳聳肩，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又不是你的鬧鐘，沒那個義務。」

然而實質上，他只是看她睡得太香，不忍心吵醒她而已。更何況……她的睡相還那麼可愛。

「你還真是。」裴安安很不想理他，悶悶地從他身上起來。他卻忽然皺了皺眉頭，微微吸了口涼氣。

裴安安一滯，緊張地問：「冰塊你怎麼了？」

凌慕辰艱難地抬起自己那隻被她枕了一晚上的左手：「……手麻了。」

「……」裴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小手按在他的手上，「我幫你按摩一下吧？」

說話間，兩隻手已經有了動作。揉，捏，敲打，有模有樣地給他按摩著。

裴安安發現自己真是比小女僕還要殷勤，也不知道是出於對他的愧疚，還是……

她的心「砰砰」跳起來，沒有繼續往下想。

凌慕辰享受著這一刻，一貫冷硬的面部輪廓，都不自覺地變得柔和下來。

約莫十分鐘后，裴安安覺得差不多了，就放開他的手。抬眸的瞬間，就對上他那雙饒有深意的眼睛。

他最近，好像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就算裴安安再遲鈍，也多少可以猜到，他這樣的目光意味著什麼。可是……她又不太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