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航行實驗結束的一周后，此時張恆站在蜂巢卧室的洗臉池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此時，經歷了《黑洞表面》回歸后的半個月時間，他的雙眼總算長了出來，按理來說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張恆看著鏡中的自己，卻只能做出一種苦笑的表情。

鏡子中，張恆的外貌並沒有什麼變化，除了頭髮變得長了一些外，依然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樣，可是仔細看去，卻會發現他身上那股陰沉冰冷的氣息更加明顯了，任何人站在自己身邊，都能感覺到一股冰寒到骨子裡的冷意，這不僅僅是因為張恆身居高位，一言可定千萬人生死的地位，還有他那遠非人類的本質……

很顯然，雖然他依然是人類的外表，可是本質上，他卻早已不算人類，而是一種遠遠超越了人類生命形態的新物種。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可是真正令張恆困擾的，還是他那雙新長出的眼睛……

他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在冒紅光。

沒錯，紅光是從瞳孔的位置散發出來的，平時並不明顯，可是如果光線暗一些，那麼瞳孔處散發出來的紅光，便會如同黑夜中的車頭燈般明顯。

甚至，他的瞳孔形狀也徹底改變，如果是在暗處，瞳孔會自動放大，如果在明亮處，則會變成貓科動物一樣的豎長條形狀，十分詭異。

「看樣子，您的眼睛是根據自身需要產生進化了。」月華的身影出現在張恆背後，她慵懶的靠在門框上，看著鏡子中的張恆吃吃笑道，「需要我為您模擬分析一下嗎？」

「說說看。」張恆白了月華一眼，淡淡道。

「您現在的眼睛，應該是傑諾瓦細胞和T病毒結合后形成的變異現象。」月華掰著手指，斟酌著說道，「和貓科動物的眼睛原理類似，您的視網膜上應該有一種特殊細胞，這種細胞可以收集微弱的光線，然後把這個光反射出來，就像是天文望遠鏡，您甚至可以在外太空用眼睛收集星光，有助於您將來在外太空進行定位。」

「甚至還有可能，因為您曾經去過亞空間的原因，您的眼睛根據傑諾瓦的需要，或許已經擁有了在亞空間中看清事物本質的能力，以後您恐怕不必自挖雙眼了。」

說到這裡，月華促狹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除此之外，夜視能力應該也是您眼睛功能的一部分，就像是視網膜上有一個反光板，它把這個光反射出來，所以您的瞳孔才會反射出紅色的光來。」

張恆聞言若有所思，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洗手間內的照明燈應聲關閉。果不其然，雖然突然失去了照明，可是張恆竟然依然可以看到房間中的一切，只是顏色徹底變成了黑白，而且鏡子也變成了一塊灰色的平面。

「果然，因為沒有光線反射，所有的物體都變成了黑白兩色，可是我依然能看清四周，甚至比在亮光下還要清晰。」張恆立即說道。

「如果這樣說的話，恐怕您的雙眼比貓科動物更勝一籌。」月華立即眼前一亮，「貓科動物的眼睛只有能在微弱的光芒中視物的能力，可是如果一絲光線都沒有，那麼貓和人類一樣都是睜眼瞎。而您在沒有任何光線的情形下卻還能看到事物，那麼至少說明，您的眼睛可以看到某些不可見光，比如紅外線紫外線之類的，甚至可能是一種輻射！」

張恆點點頭，再次打開了燈。原本他依靠次元之星才擁有了黑暗視物的能力，這個功能後來因為有些雞肋，加上末日裝甲的誕生，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而如今，他的身體竟然主動擁有了這項能力，雖然張恆並不怎麼在乎，但是有總是比沒有強吧？

張恆安慰自己想道。

「而根據您的瞳孔形狀，我可以得出您的瞳孔非常富有彈性，收縮的能力也非常強，」月華繼續分析著，「所以說您的視覺將會非常敏銳，無論是動態還是靜態視覺，都要遠遠超出曾經。而且如果沒有猜錯，您的眼睛應該比人類的視角更加廣闊一些吧？」

張恆點點頭，「是的，我感覺到我的眼睛視角，比人類大約多出了二十多度。」

「那就對了，這些能力並非是憑空多出來的，只有您的眼睛改變了構造才能做到。」月華嘆息道，「傑諾瓦細胞，果然非同凡響。這些多出來的能力，可謂是全能了。」

張恆無語的搖搖頭，雖然以他的心態，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可是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拿起一副墨鏡緩緩戴上。戴上墨鏡之後，他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才說道，「好了，既然已經這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希望明天的報紙頭版不是恆星科技總裁得了紅眼病的的報道。」

「放心吧，憑恆星科技的影響力，如果有任何有關您的負面報道，第二天這家雜誌社就會關門，即使是國企也不例外。」月華偷笑，可是還未說完，她突然神色一正，「指揮官閣下，顧思怡小姐打來電話。」

「接通。」張恆看了看鏡子，突然拿出一瓶髮膠，與此同時，頭頂的音響中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BOSS？」

「是我。」張恆一邊回答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開發膠的蓋子，將髮膠朝自己的頭上抹去。

「BOSS，請問我現在換一個工作還來得及嗎？」顧思怡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似乎有些苦澀。

「怎麼？」張恆淡淡問道，「一年多沒有返回輪迴空間，你還想回輪迴空間深造嗎？」

「當然不是！」顧思怡哭喪著臉，「可是您的妹妹實在太貪玩了，和同宿舍的女生鬧矛盾拉幫結派、半夜跑去吃鴨血粉絲和麻辣燙結果遭遇小流氓、捉弄男同學甚至整蠱老師……我不知道為她擺平了多少岔子，我感覺我快要堅持不住了，強烈要求加派人手！」

張恆聞言，手中的動作頓時一頓，他皺眉道，「這次張馨又做了什麼？」

「這倒沒有。」顧思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是她們班級一個名叫王雨純的女生托關係接拍了一部名叫《老時代》的電影，在國內小火了一把，於是她也四處找人想拍電影……順便，那個女生是她在班級內的死對頭……」

張恆聞言，頓時露出古怪的神色，他猛地一拍額頭，低聲感嘆起來……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