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吟抿了抿嘴，抬眉望著他：「去試煉器天賦可以，但我不會改拜師門。目前的布陣和煉器我也不打算放棄。」
扶劍老人直接無視她後面的話，手一揮，「走，帶你去試試。」
包括副院主、華千曄在內，一群人浩浩蕩蕩朝廣場走去。
會廣場上，煉器的最後一輪正在如火如荼地舉行，觀眾一眼望不到頭。
扶劍老人背著手從人群邊緣走過，在廣場東南角停了下來。
在那裡，矗立著一個丈高的煉器爐。
爐身沉重古樸，上面雕著繁複的花紋，爐壁中間往下的地方有一排五十個圓孔，透過圓孔可以看到裡面跳躍的火焰，以及無數燃燒得通紅的小球。
這是測試是否有煉器天賦的器爐。
每一屆滄雲大會開啟時，器爐就會燃起天火，讓有興趣的人來測試煉器天賦，防止錯過有天賦的苗子。
他們到的時候，有幾個少年正圍在器爐前認真做著什麼。
在他們腳邊的托盤上，放著幾顆顏色不一的鐵精球。
其中一個少年苦惱道：「黑色小球為什麼就是不出來呢？」
另一名少年安慰道：「一個時辰之內，你一共取了三顆紅色，十二顆棕色，恐怕那些能取出黑色小球的人比不上你。」
還有一個少年滿臉沮喪：「我耗了兩個時辰，一顆都沒有。」
扶劍老人掃了一眼那幾個少年，微微搖了搖頭。
別說兩顆紅色，就算是兩百顆紅色，也比不上一顆黑色。
取多少顆可以通過努力來做到，而取出的顏色卻是靠天賦來決定。
他們註定在煉器一途上造詣有限。
副院主早些年也學過煉器，但因天賦原因沒有繼續深造，到了爐前，他自告奮勇地給洛清吟介紹：「你只需要催動玄氣將裡面小球從圓孔中取出來，取出黑色者天賦上佳；取出紅色者天賦尚可；取出棕色天賦普通，取不出者與煉器無緣。」
扶劍老人捋著鬍鬚笑了笑，「器爐中還有一種金色小球，每個器爐有且只有一顆，只有天賦異稟的人才能取得出來。」
正在取鐵球的少年笑了起來：「老頭，你少騙人！我從早上開始就在這裡，從來沒見過什麼金色小球。」
扶劍老人也不生氣，笑眯眯道：「近幾十年來都沒有人能取出金色小球，它被埋在下面了，你看不到。」
少年還是不相信：「你說有，那你取出來給我看看？」
「我老了，讓年輕人來吧。」扶劍老人背著手對洛清吟道，「你且試試。」
洛清吟點了點頭，走到器爐前，凝神屏氣注視著爐中的小球。
爐中散落著上百顆顏色各異的小球，它們經過了無數年的煅燒，質地光滑堅硬，且與器爐長年相伴，不是一體而勝似一體。
想把小球取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催動鳳神真意，感覺到豐盈的玄氣在丹田中流轉，洛清吟抬手靠近圓孔，將玄氣輸了進去。
沒有立刻靠近下方熊熊燃燒的烈焰，洛清吟的玄氣只到半空，凝成爪型，看能不能吸引到幾隻。
爐內的紅色和棕色小球全部激蕩了起來，翻滾著，跳躍著，朝洛清吟的玄氣靠近。
感覺到熱浪的靠近，洛清吟手上的鳳神真意又加了兩分。
霎時間，黑色、紅色和棕色三種小球都激蕩了起來，以無比雀躍的姿態沸騰著，竟嗡嗡嗡地響了起來，激起爐火晃動不休。
那幾名少年呆了呆，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一瞬不瞬地盯著器爐。
確定黑色小球可取，洛清吟正待收手，神識卻感應到最下方的爐火之中還有一顆小球沒有動，她揚了揚眉，鳳神真意催動到極致，玄氣瞬間探入爐底！
小球像被什麼召喚一般，呈現出拋物線般的弧度，順著她收手的圓孔躍出，一顆又一顆，洛清吟攝起一個托盤，小球便次第落在托盤上。
噗！噗！噗！
不到一會兒就堆成了小山。
最底層是棕色、其次是紅色、再次是黑色。
就在眾人瞠大眼睛的時候，一顆通體金色的小球穩穩掠出，落在小山的最頂端。
少年驚呆了。
「真的有金色小球！」
「假的吧？」
「爐里的小球全部出來了！」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洛清吟也是一臉獃滯。
她完全沒想到這麼容易……
扶劍老人激動得眼中閃著淚花，看著她的目光像在看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果然是天生的煉器師。快拜我為師，快拜我為師，快拜我為師！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洛清吟擺了擺手，正想說話，少年便圍了過來，興奮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
抬手將托盤中的小球全部倒回器爐中，洛清吟抿了抿嘴：「催動功法，將玄氣探到想要的小球上，再攝取。」
「我也是這樣啊。」一直取不出小球的少年疑惑道，「難道是功法的問題？」
洛清吟點了點頭：「或許。」
「與功法無關。」扶劍老人搖了搖頭，「這隻和對器的親和力有關。」
幾個少年相視了一眼，又分別佔據一個圓孔，努力攝取那一顆唯一的金色小球。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試，就是取不出來。
「看，這就是天賦。」扶劍老人抓緊機會立刻給洛清吟洗腦，「你真不能辜負這麼好的煉器天賦，拜老朽為師吧？」
洛清吟依然堅定：「對不起，我不能拜你為師。」
就算她沒有拜湖老為師，她也不會為了煉器而拜師。
說到底，她的根本目的是變成最強者。
學煉丹，她是為了能吃到成本最低，雜質最少，又最適合她身體的丹藥。
學布陣，她是為了防止有人竊聽，擅闖或打擾她的修鍊，總之就是保護自己。
而煉器……
有能夠自主成長的三千花殺，有華千曄送的五行劍，有紫雲宸送的浴火短劍，還有玄晶催動的雲紋竹傘，再加上可以作為武器使用的涅槃之火，她不缺武器。
她沒有鍛造舉世名劍的想法，就算她學了煉器，大概也是給自己的武器升級品質抑或幫朋友打造一兩個趁手的武器。
